亚玛镇

亚玛镇

作者:(俄罗斯)库普林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年:2002-12-01

评分:4.7分

ISBN:7532728048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亚玛镇 内容简介

《亚玛镇》是生活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库普林的代表作。小说无情地揭露旧俄社会的脓疮——卖淫制度的污浊,残酷和妓女命运的悲惨。作者以深刻的人道主义思想真实地表现众多妓女的不幸遭遇,无情地鞭挞那个制造万恶的卖淫制度的社会,揭露了上流社会的无耻、虚伪和人性的泯灭。作者对卖淫制度的深刻批判达到空前强烈的力度,以致本书**部于一九0九年初次发表时便震动了整个俄国社会。俄国作家楚科夫斯基曾称这部小说为“伟大的愤怒之书。”
小说中出现的几个妓女——任妮亚、柳勃卡、帕什卡、塔玛拉……个个都有一部血泪史。他们都是纯洁、善良、具有自尊心的女子,但是严酷的社会生活把她们逼上卖淫的道路,她们的堕落是社会造成的,她们自己则是一群无辜的牺牲者。作者还通过大学生李霍宁拯救妓女柳芭的夫败说明,资本主义社会是无法通过改良主义的途径加以改造的,他把改造社会的问题留给读者去思考。

亚玛镇 本书特色

考虑到广大的读者对俄国的著名作家列夫图尔斯泰,契诃夫了解甚多,大多数人也都读过《复活》《安娜卡列尼娜》《变色龙》这样的名篇,但是对库普林却知之不多。这位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也留下的不少精彩的篇章。本书收录了库普林的名篇《亚玛镇》,是很值得一读的好书。

亚玛镇亚玛镇前言

前言
《亚玛镇》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罗斯著名作家亚·库普林的代表作。库普林是帝俄时代*后一批俄罗斯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的代表。他对生活的热爱、他的人道主义精神、语言的丰富多彩、描写的逼真传神、题材的广泛多样,这一切都吸引着广大读者的关注,使他成为俄罗斯文学中*引人注目的作家之一。

库普林一八七○年生于奔萨省纳罗夫恰特市,父亲是个贫穷的公务员。库普林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在莫斯科度过。他幼年失怙,被母亲送入收容孤儿的寄宿学校。一八九○年在军校毕业,被编入驻波多利斯克省的步兵团服役。一八九四年退役,到基辅谋职,曾以写作为生,后来又辗转顿涅茨矿区和南俄各地,做过工厂职员、诵经士等许多临时性工作。一九○一年,库普林迁居彼得堡,在这前后结识契诃夫、高尔基和一大批知识出版社作家,继续进行文学创作。一九○五年俄国革命失败后,库普林断绝了和高尔基领导的知识出版社的联系,但仍继续他的文学创作。库普林对十月革命的态度是矛盾的,他曾赞扬革命领袖的英雄气概,但又担心“文化的命运”。他曾建议列宁为农村出版《土地报》。一九一八年至一九一九年在高尔基创建的世界文学出版社工作。一九一九年秋,身处加特契纳的库普林被尤登尼奇的军队切断与彼得堡的联系,于是举家迁往巴黎。侨居国外时的物质的匮乏和对故乡的思念使他失去精神支柱,郁郁寡欢,健康也日渐恶化。一九三七年春,病重的库普林毅然动身回国,受到了热情接待,但终因病入膏肓,在次年于列宁格勒与世长辞。
库普林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还在军校学习时就开始文学创作,写过一些诗歌。一八八九年在莫斯科发表**篇短篇小说《*后的演出》。九十年代初,还在军队服役时曾在彼得堡的《俄国财富》上发表《在黑暗中》、《月夜》、《调查》等短篇小说。一八九七年出版**部短篇小说集,其中收集了他早期的一些短篇小说,如《斯拉夫心灵》、《疯狂》、《神经》等,这些小说大多涉及爱情、死亡、友谊、疯狂等问题,表现出作者对心理问题的探索。一八九六年发表的中篇小说《摩洛》是库普林在顿涅茨矿区工作的成果,其中揭露了工厂主对工人的残酷剥削。篇名《摩洛》系借用古代腓尼基和迦太基人信奉的太阳神名称,当地居民以火烙儿童作为祭祀太阳神摩洛的祭品,作品借用这一名称,揭露工厂主的摩洛般暴行,足见其揭露的力度,那血淋淋的罪行足以令人发指。一八九八年发表的中篇小说《阿列霞》**次以大量的篇幅描绘爱情题材。它热情讴歌了民间少女阿列霞的纯真爱情,类似的题材成了库普林后来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特色。一九○五年革命前后,库普林创作了许多优秀的短篇小说,其中有《在马戏团里》、《太平生活》、《麻疹》等。《在马戏团里》得到了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赞扬,契诃夫曾写信告诉库普林,说托尔斯泰读了他的小说《在马戏团里》,“他很喜欢这篇小说”。一九○五年,库普林的长篇小说《决斗》发表,这部小说带有自传性质,反映的是库普林在军队里的生活。它严厉批评了俄国的军人阶层,揭露了军队的腐败,俄国军官的脱离实际,并且对俄国士兵表现出深切的同情。小说发表的时候正值俄国军队在日俄战争中遭到惨败的时刻,因而产生了巨大的反响,它无意中说明了俄军惨败的原因,即沙皇统治的腐败。在十月革命前那个黑暗年代里,库普林虽然脱离了知识出版社的朋友,但他仍写出了大量优秀中短篇小说,其中有《报务员》、《石榴石手镯》、《黑色的闪电》等。一九○八年至一九一五年,库普林潜心创作了他的著名长篇小说《亚玛镇》,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溃疡——卖淫问题。侨居国外时期,库普林也写了些作品,但大都脱离现实的社会生活,因而没有很大影响。
……

亚玛镇 节选

“我对他说:‘滚,坏蛋,去跟校长说,以后再不许发生这种事情,否则爸爸就把你们统统告到省长那里去。’您说怎么着?他跑过来对我说:‘我再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找别人做儿子去吧。’这算什么话!好哇,我把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哼!他现在不跟我说话了。瞧,我还得给他点厉害看看!”
“唉,您就别说了,”安娜·马尔科夫娜耷拉着紫红色的下嘴唇,那浑浊无光的眼睛噙着泪水,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家那个贝尔托奇卡在弗莱舍尔中学读书,我们特地让她住在城里,住在一个体面人家家里。您知道,那是很不好意思的事。可是她突然从学校里带回来一些话,使我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
“千真万确,安娜奇卡真的面红耳赤起来,”伊赛·萨维奇在一旁作证。
“是要面红耳赤!”警察分局局长热烈表示同意。“是的,是的,是的,我能理解您。可老天爷,我们有什么办法!叫我们有什么办法?我可要问您:这些革命党和各种各样的大学生,或者管他们叫什么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还是去责备自己吧。到处都在搞腐化,道德沦丧,不孝敬父母。应该统统把他们枪毙。”
有一次,西密昂放进一个小市民打扮的中年人。他没什么特别:他的脸严厉而干瘦,两块凶相毕露的颧骨像瘤子一样突出,前额很低,胡子成楔彤,眉毛很粗,一只眼睛明显比另一只
高。他走进屋子,往前额举起手指,准备画十字,但瞟了一眼屋角,没找到神像,便无所谓地放下手,吐了一口唾沫,立即熟练地走到整个妓院*胖的姑娘卡季卡跟前。
“走吧!”他简短地发出命令,往房门那边果断地摆摆头。
他走后,无所不知的西密昂便神秘地、甚至带着几分骄傲的神气告诉他当时的情人纽拉,说这个小市民姓嘉德琴科,去年秋天他自告奋勇代替外出的刽子手,对十一名暴乱分子执行死刑,亲手在两个早晨吊死他们。后来纽拉睁大眼睛,带着恐惧的神色把这个秘密轻声告诉姐妹们。不管这件事多么骇人听闻,当时整个妓院里没有一个姑娘不嫉妒大胖卡季卡,不感到那种惊心动魄、又酸又涩、令人头晕眼花的好奇。过了半小时,嘉德琴科摆出一副庄重严肃的样子离开了,所有的女人都张大嘴巴默默无言地送他到门口,然后从窗口目送他走到街上。接着她们奔进正在穿衣服的卡季卡的房间,向她提出一大堆问题。她们怀着一种新的感情,几乎是惊奇地瞧着她那光溜溜的发红的胖手臂,那仍然杂乱无章的床铺和卡季卡从袜子里抽出来给她们
看的沾满油污的一卢布旧钞票。卡季卡什么也不会告诉她们。“男人就是男人,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她平静而莫名其妙地说。但当她了解到她的客人址何许人时,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这个被众人所彻底唾弃、堕落到人们几乎无法想象程度的人,这个自告奋勇的刽子手,待她倒也不粗暴,但连一点温存的表示也没有,他那么瞧不起她,对她像木头一样冷淡,根本不把她当人,甚至不把她当一条狗或一匹马,在他眼里,她甚至不如一把伞、一件大衣或一顶帽子,而只不过是一样可以满足他一时不可避免的欲望的脏东西,等到这种欲望得到满足以后,这脏东西便变得陌生、无用,并叫人讨厌。大胖卡季卡那肥火鸡般的脑子是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念头的,因此她哭了,正如她自己感觉的那样——无缘无故、糊里糊涂地哭了。
常常有另一些事情冲击着这些可怜、病态、愚昧、不幸女人的糊涂而肮脏的生活。常常由于蛮不讲理、不可遏制的嫉妒而导致开枪杀人或下毒。有时,偶尔,也有一朵温柔、火热、纯洁的爱情之花在这个粪堆上开放。有时这些女人甚至在她们所喜爱的男人帮助下离开妓院,但不久往往又回来了。也曾发生两三次这样的事情:一个窑姐儿突然怀孕了。从表面上看,这种事义可笑又可耻,但在事件的深处却有着感人至深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每个晚上都带来一种对于新奇事件的富有刺激性的、紧张的、带着邪念的希望,因而对于那些懒惰、没有意志的女人来说,妓院之外的任何一种生活便显得平淡无味了。
“非常,非常高兴,”普拉东诺夫和蔼可亲地回答,突然含着开朗的几乎是孩子气的微笑对李霍宁看了一眼,这一笑使他那颧骨突出的不好看的面孔显得动人一点了。“我也一下子喜欢上您了。还在多罗申卡饭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觉得您根本不像初看起来那样散漫。”
“好啊,我们是在这儿互相捧场啰,”李霍宁笑起来。”可是说也奇怪,我们在这儿竟一次也没有遇到过,看样子您是经常到安娜·马尔科夫娜这儿来的吧?”
“常常来。”
“谢尔盖·伊凡内奇是我们这儿的常客!”纽拉天真地尖声说。“谢尔盖·伊凡内奇像是我们的亲兄弟。”
“傻瓜!”塔玛拉制止她。
“我觉得很奇怪,”李霍宁继续说。“我也是个常客。不管怎么说,您这样受到大家青睐只能让人眼红。”
由于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早晨的瑰丽,由于生的欢乐,由于这让他在烟雾腾腾的陋室里度过无聊之夜以后肺叶得以畅快呼吸的甜丝丝的空气,大学生感到心脏舒张开来,怦怦地跳动。但是他本身行为的美和崇高却使他感到更加欣慰。
“是啊,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像个男子汉,像在这个词的*崇高意义上的真正的男子汉!现在他决不为自己做的事感到后悔。他们(这‘他们’指谁,李霍宁自己也不清楚)只会坐在一群
纯洁的有文化修养的姑娘面前,就着夹香肠的面包喝喝茶,侈谈卖淫的可怕。可是在他的同事中又有谁为了把妇女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走出过真正的一步?你倒说说看!相反,还有这么一些人,他到某一个索涅奇卡·马尔美拉陀娃那儿去,对她瞎说一通,向她描绘各种可怕的故事,窥探她的隐私,一直说得她痛哭流涕,自己也立刻陪上一把眼泪,然后就安慰她,拥抱她的头,起劲地吻她的面颊,接着吻它的嘴唇,再下面该干些什么,就不说自明了!,可是他李霍宁,从来是言行一致的。”
他揽住柳勃卡的腰,用亲切的、几乎是情人的目光看着她,尽管他认为,他此刻是像父兄一样看着她。
“但这还不是丰要的……主要的中……我传染给了他们,但他们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可怜他们,我不后悔,不感到对上帝和祖国犯了罪。我心里只有高兴,就像一头饿稂捕捉到血腥的食物……但是昨天出了一件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事。有个军校学生到我这儿来,他还完全是个孩子,傻乎乎的,一个黄口小儿……他从去年冬天就到我这儿来了……我突然可怜起他来……不,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很俊,非常年轻,不是因为他一直彬彬有礼,甚至很多情……不,我常常遇到这样的客人,但我并不饶过他们,我得意洋洋地在他们身上像在畜生的身上一样打上烙印……叮对这一个我却突然可怜起来……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弄不清楚。我觉得,这和偷傻瓜和白痴的钱、殴打瞎子、杀害熟睡的人一样……如果他是个弱不禁风的人、病病歪歪的人,或者是个下流无耻的老色鬼,我是不会住手的。可他是个健康强壮,像雕像那样胸部发达、两臂结实的年轻人……我不忍心……我把钱还给他,让他看我的症状,总之,我成了个大傻瓜。他从我这儿走掉了……大哭了一场……这一来,我从昨天晚上起就睡不着了。我就像在雾里一样找不到方向……因此,我这会儿在想,我原来打算,我想象过,要把毛病传染给他们所有的人,传染给他们的父亲、母亲、姐妹、未婚妻——哪怕是全世界的人,可是,因为我停止这么干了,现在这一切岂不都成了蠢事,成了空想?……我又犯糊涂了……谢尔盖·伊凡诺维奇,您是个聪明人,见多识广,请您给我指点指点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任涅奇卡!”普拉东诺夫轻声说。“我不是怕对你说些什么,或者劝你做些什么,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件事超越了我的理智……超越了我的良心……”
安娜·马尔科夫娜之所以愿意以如此低价转让妓院,不仅是因为克贝希随时都可以暗算她,把她整个人囫囵吞下,即使是对她某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还不尽了解。这类借口每天都可以找出一百个,有些借口不仅可以使妓院倒闭,甚至可以把她送上法庭。
尽管安娜·马尔科夫娜整天装模作样,唉声叹气,哭穷,到处诉说自己病魔缠身、举目无亲,但她心里对这笔买卖还是挺高兴。而且还得说一句:她早就觉得自己年老体衰、百病丛生,渴望着过上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享享清福。安娜·马尔科夫娜早年还是一个普通妓女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一切,现在都一一到手了——受人尊敬的晚年,几乎在市中心一条舒适幽静街道上的住宅,她的安乐窝,她所宠爱的女儿贝尔托奇卡——她近日就要嫁给一个受人尊敬的人,一个工程师、房产主、市议会议员,并且稳稳当当地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嫁妆和许多贵重的珠宝……现在她可以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吃午饭和晚饭了,安娜·马尔科大娜对此一直保持着巨大的嗜好,她在午饭后总要喝一杯优质的家酿烈性樱桃酒,每天晚上则和几个熟悉的有身分的老太太打输赢一戈比的普烈费南斯牌。这些老太太从不表现出知道这位老太太所干的营生,但实际上她们心里都一清二楚,不过她们不但不谴责她的职业,而且非常佩服她依靠自己的本钱所赢得的高额收人。这些可爱的太太,她那安逸晚年的欢乐和慰藉,一位是孜孜不倦的债主,第二位是铁路附近一家生意兴隆的客栈的老板娘,第三位是一家规模不大、但销路很好、在大盗贼当中很有名气的珠宝店女老板。安娜·马尔科夫娜也了解她们,并且还能说出她们一些不体面的、并不特别光彩的传闻。但她们都不喜欢谈论发家的经过,只看重谁更灵巧、大胆、成功和优雅。
……

亚玛镇 作者简介

库普林(1870--1938),俄国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年轻时曾经当过搬运工,渔民,马戏演员,记者等,这些不平凡的人生经历成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著有《儿童花园》《画家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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