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記

黃雀記

作者:蘇童

出版社:麥田

出版年:2013-5

评分:7.6

ISBN:9789861739175

所属分类:行业好书

书刊介绍

内容简介

◆華文小說今年獲獎呼聲最高的作品!

◆最有魅力的說故事者、曼布克亞洲文學獎得主 蘇童 最新長篇小說

少年時流的血,都有它的意義──

走向種種人事的歸宿,南方那條永誌長存的香椿樹街

開展一段愛與傷害的青春殘酷物語

人生最純粹的時光,應該怎麼過?

某個日常下午,兩名素無交情的少年,共同捲入一樁犯罪事件:一名十五歲的少女,被捆綁在井亭醫院的水塔裡。

沒有人真正想要知道真相,所有人的命運卻就此改變。

十年之後,有個魔鬼仍在他們之間牽繩拉橋,桃花結、民主結、法制結,命運的繩結血色般燦爛盛開。

多麼邪惡精巧的手藝!他們能否從命運中脫身?

【精采內容】

十八歲少年保潤,他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香椿樹街上。年輕的女孩子們形容保潤的目光有如一捆繩子,誰被保潤盯上一眼,會覺得自己今天的打扮錯了,走路的姿勢錯了,輕佻是錯的,端莊也是錯的。所有漂亮的女孩,相貌平平的女孩,包括醜陋的女孩,在保潤的視線之下打成了平手,每個人似乎都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有一天,香椿樹街大名鼎鼎的柳生來了。他的父母是肉鋪的小刀手,長期掌握著香椿樹街居民餐桌的命運,誰也躲不開柳生一家人的手。少年的柳生是輕浮的,卻也是帥氣而迷人的。保潤與他同一條街長大,柳生不一定認識保潤,但保潤肯定認識柳生。

來自外地的少女仙女,與管理花圃的祖父母在醫院一起生活,對於未來,她懷有自己的想像與熱情,醫院與香椿樹街絕不是仙女長久停留的地方。但在未來還沒來臨之前,她將先遇上少年的保潤與柳生。

沒有掉了魂的祖父,保潤不會走出香椿樹街出現在井亭醫院,沒有大名鼎鼎的柳生,保潤不會有進一步認識仙女的機會。那是上個世紀的八○年代,是跳貼面舞跳小拉的年代,一男一女跟著節拍一二三四跳,身體一放一拉,試探的是情感關係,測量的是與成人世界的距離。

十年過去,寂寞的少年少女們各自獨立成長了起來。香椿樹街也已經改變,但少年時那個跳小拉的下午,卻成為保潤、柳生、仙女三人間永遠的祕密。時間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青春時沒跳完的那首小拉,一直潛伏在暗處靜靜等候時機,準備好再度咚茲咚茲響起,等著反撲的是他們的人生。

「童年生活在我們身上延續甚至成長,因此童年生活也是我寫作的最大祕密。」

──蘇童

最有魅力的說故事者──蘇童,再次施展優美與高度冷靜的語言講述青春殘酷的真實面貌。保潤、柳生、仙女,三個青春正盛的靈魂,個性無論沈靜或愛熱鬧,在迎接未來的成人世界前,無可避免都將遭遇無可言說、青春期特有的巨大孤獨;身體騷動著,渴望建立自己的世界,更渴望與世界建立關係。

蘇童重返其小說創作的夢土──香椿樹街,以三名少男少女的青春成長記事,銘記一個世代:曾有一段時期的人們是這麼掙扎過來的。帶著傷口繼續前進,一部精準衝撞讀者靈魂的血色安魂曲。

【內文節錄】

黎明之後,她有了睡意。廚房裡的水龍頭在滴水。滴水聲給她帶來了安寧的感覺。安寧的背後,是一絲說不清的甜蜜。是的,甜蜜。夜晚過去之後,黎明是甜蜜的。她開始享受這個黎明。歲月有點奇異,歲月仿照她少女時代的兔籠,編織了一個天藍色的籠子,她像一隻兔子,被困在籠子裡了。有人陪著她,困在籠子裡,她至今不敢指認,是誰在籠子裡陪她。她在閣樓的曙色裡依稀看見保潤的影子,那影子在樓上樓下穿梭遊蕩,一雙純真悲傷的眼睛,監視著他們,也守護著他們。

斷斷續續的夢來了。夢總是詭異的。保潤不在她的夢鄉,柳生也沒有進入她的夢鄉,闖進夢裡的是祖父。她夢見祖父坐在房頂上,渾身被縛,滿面是淚,他的目光像一隻夜鷹,陰鬱而悲傷。我的魂丟了,不知丟哪兒去了。姑娘,你看見過一道光嗎?有個小女孩偷了我的魂,是你嗎?姑娘,是你偷了我的魂嗎?

──《黃雀記》第三章〈白小姐的夏天〉

作者简介

蘇童 TONG ZHONGGUI

2009年曼布克亞洲文學獎得主

2009年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度傑出作家獎

江蘇蘇州人,1963年生,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曾任南京《鍾山》雜誌編輯,現為專業作家。

著有短篇小說集《傷心的舞蹈》、《南方的墮落》、《一個朋友在路上》、《十一擊》、《把你的腳綑起來》,中篇小說集《妻妾成群》、《紅粉》、《離婚指南》、《刺青時代》,長篇小說《我的帝王生涯》、《武則天》、《城北地帶》、《蛇為什麼會飛》、《碧奴》、《河岸》等。《妻妾成群》曾被導演張藝謀改編成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獲獎無數,作品被翻譯成英、法、德、義大利、日、韓等文字,《河岸》獲第三屆曼布克亞洲文學獎。《黃雀記》為其最新長篇小說。

精彩摘录

风一吹,旧社会的桂花与竹子在摇曳,新社会的花草和蔬菜在摇曳,它们在一起,正好是历史在摇曳。

——引自第95页


当母亲暴怒的时候,保润不敢违抗母命,他当街拉拽过祖父,有次甚至追上了公共汽车。保润说爷爷你別去拍照了、拍那么多遗照有什么用?又不是挑猪肉,还要讲究新鲜讲究质量,死人的遗照都是挂在墙上蒙灰的,哪张不都一样?祖父挥舞着龙头拐杖撵保润,我每年就拍张照片,怎么就惹到你们了?回去告诉你妈,我拍照花自己的钱,不关你们的事!保润觉得祖父的逻辑出了问题,他说爷爷你好糊涂,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死了难道看得见?我们爱挂哪张挂哪张,要是挂错了你还能从骨灰盒里爬出来,换一张遗照?恰好是保润的一番直言,让祖父清醒地认识到死人的悲哀,人死了,确实是没有能力从骨灰盒里钻出来的,挂不挂照片,挂什么照片只能听凭他们的孝心了。祖父对儿孙们的孝道毫无信心,思付很久,有了个方案。他去装裱店里为最新的照片配了个黑框,拿回家,端端正正地挂到了客堂里。因为预感到家人的反对,也因为担心相框未来的命运,他还特意买了一瓶万能胶,准备使用科学手段把相框永远固定在墙板上。祖父踩着椅子做这些事,保润是目击者。对于祖父未雨绸缪的行动,保润不支持,也不反对,为了嘉奖保润的默契,祖父向他作出了必要的说明,今年这张拍得很好,我最满意。反正我脑子里那气泡越来越大了,哪天破了就翘辫子了,先挂好遗照,省得你们以后搞错了。但可惜,万能胶不是万能的,要彻底粘结,需要漫长的时间和适宜的温度,保润的父亲后来轻易地用水果刀铲光了相框后面的万能胶,而保润的母亲粟宝珍为此气得浑身发抖。

——引自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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