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

鼠疫

作者:[法] 阿尔贝·加缪

出版社:上海译文

出版年:2013年8月

评分:9.2

ISBN:9787532761753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鼠疫》内容简介

《加缪作品:鼠疫》是加缪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通过描写北非一个叫奥兰的城市在突发鼠疫后,以主人公里厄医生为代表的一大批人面对瘟疫奋力抗争的故事,淋漓尽致地表现出那些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拥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的真正勇者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的伟大的自由人道主义精神。
加缪在他的小说、戏剧、随笔和论著中深刻地揭示出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但他在揭示出世界的荒诞的同时却并不绝望和颓丧,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他为世人指出了一条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以外的自由人道主义道路。他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他“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欧洲并最终在全世界成为他那一代人的代言人和下一代人的精神导师。
阿尔贝·加缪(1913—1960)是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奖获奖作家之一。

作品目录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
第五部

热门书摘

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造成,人如果缺乏教育,好心也可能同恶意一样造成损害。好人比恶人多,而实际上那并非问题症结之所在。人有无知和更无知的区别,这就叫道德或不道德,最令人厌恶的不道德是愚昧无知,无知的人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因而自认有权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盲目的,而没有远见卓识就不会有真正的善和高尚的爱。

报纸在老鼠事件里喋喋不休,对死人的事却只字不提。原因是老鼠死在大街上,而人却死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报纸只管街上的事。

用别样的监禁生活再现某种监禁生活,与用不存在的事表现真事同等合理。

要了解一个城市,较简便的方式是探索那里的人们如何工作、如何恋爱、如何死亡。

可是到第二天,情报资料局宣布,鼠害现象已骤然停止,灭鼠处收集的死老鼠数目微不足道。这时全城总算松了一口气。

市府却从未有过什么准备,也不曾考虑任何措施,只召集了首次会议进行讨论。

被捕的是一个年轻的商行职员,他曾在某个海滩上杀死一个阿拉伯人。

“问题:怎样做才能不浪费时间?答案:在时间的漫长中体验时间。方式:在牙医的候诊室里,坐在不舒服的椅子上度过几天;在自己的阳台上度过周日的下午;听别人用自己不懂的语言作报告;选择最长的路程和最不方便的铁路线旅行,当然还必须站着旅行;去剧院的售票窗口前排队却买不到票,等等。”

用别样的监禁生活再现某种监禁生活,与用不存在的事表现真事同等合理。——丹尼尔·笛福

由于缺乏时间,也缺少思考,人们不得不相爱而又不知道在相爱。

“鼠疫跟世界上别的疾病一样。能解释世界上所有疾病的东西也适用于鼠疫。鼠疫可以使某些人提高威望,但只要看到鼠疫给人们带来的不幸和痛苦,只有疯子、瞎子或懦夫才会放弃斗争。”

“我惟一感兴趣的事,”我对他说,“是求得内心的安宁。”

也许有一天,鼠疫会再度唤醒它的鼠群,让它们葬身于某座幸福的城市,使人们再罹祸患,重新吸取教训。

既然人在死亡时只有被别人看见才受重视,分散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亿尸体无非是想像中的一缕青烟而已。

实际上,这家报纸很快便只局限于宣传预防鼠疫的有可靠疗效的新产品。

里厄没有离开阴影,他说,他已经回答过了,如果他只相信一位万能的上帝,他就应当放弃为人治病,而把治病的任务让给上帝。然而,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只相信一位这样的上帝,没有,包括自以为如此的帕纳鲁,因为并没有一个人全身心投入地信赖上帝,而他里厄正在与大自然本身作斗争,起码在这一点上他相信自己正在掌握真理。

在整个夏末那段时间,秋雨绵绵,每到深夜,都能看见一列列无乘客的奇怪的电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沿海峭壁轨道上。居民们到最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巡逻队禁止上峭壁道路,还是有一群一群的人经常溜到俯瞰大海的岩石之间,趁电车经过时将花抛进拖车里。那时,在夏夜里,总能听到满载鲜花和死人的车辆还在那里颠簸。

他们不顾明显的事实,若无其事地否认我们曾在这样疯狂的世界生活过:在那里,人被屠杀就像打死苍蝇一样天天发生;他们还否认我们经受过绝对意义上的野蛮行径和有预谋的疯狂行为的摧残,否认我们曾受到监禁并由此而目睹昔日的传统受到肆无忌惮的摧毁,否认我们闻到过使所有尚未被杀的人目瞪口呆的死人气味;他们最后还否认我们曾是被吓呆了的百姓:我们当中每天都有一部分人被成堆地扔进焚尸炉,烧成浓浓的黑烟,而另一部分人则背着无能为力和恐怖的枷锁等着厄运到来。

“噢!”神甫说,“没准儿是一种瘟疫。”说话间,他的双眼在圆形眼镜后面露出了笑意。

天灾人祸本是常见之事,然而当灾祸落在大家头上时,谁都难以相信那会是灾祸。人世间经历过多少鼠疫和战争,两者的次数不分轩轾,然而无论面对鼠疫还是面对战争,人们都同样措手不及。

他自己表达的,确实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思虑和苦痛中凝结起来的东西,他想传达给对方的,也是长期经受等待和苦恋煎熬的景象。对方却相反,认为他那些感情都是俗套,他的痛苦俯拾即是,他的惆怅人皆有之。

“嘿,塔鲁,”他说,“是什么促使您操持这些事的呢?”“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道德观吧。”“什么样的道德观?”“理解。”

“大夫,”朗贝尔说,“我不走了,我想留下跟你们在一起。”

想必正因为如此,里厄大夫那天清晨才以平静的心态接受了他妻子去世的噩耗。

仿佛承载我们房屋的大地正在清洗使它感到重负的体液,让一直在它身体内部折磨它的疮疖和脓血升到表面来。

他的双眼在圆形眼镜后面露出了笑意。

“我不是谈我自己,请注意。我是在看这本小说。书里有个可怜虫一清早就突然被捕了。人家一直在注意他,他自己却一无所知。人家在办公室里谈论他,把他的名字登记在卡片上。您认为这样做公正吗?您认为他们有权对一个人这么干吗?”

“需要地震,真正的地震!”

大多数人最敏感的还是打乱了他们习惯、损害了他们利益的那一切。他们为此而不快,而气愤,但这些情绪是不可能对抗鼠疫的。

即必须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斗争而不是屈膝投降。全部的问题在于尽可能阻止人们死于鼠疫,与亲人永别。要做到这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同鼠疫作战。这个道理并没有什么可赞扬之处,只不过是顺理成章而已。

是的,如果说人们总要为自己树立他们称之为英雄的榜样和楷模加以效法,如果说这个故事必须有这么一位楷模,笔者树立的正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虚怀若谷的英雄,他没有别的,只有一颗比较善良的心和一个看似滑稽的理想。这一点将使真理回归原有的位置,使二加二只等于四,使英雄主义恢复它应有的次要地位,从不超越追求幸福的正当要求而只能在此要求之后。这一点还将使这本编年史具有自己的特色,那特色就是用恰当的感情进行叙述,这种感情既非公然的恶意,也非演戏般的令人恶心的慷慨激昂。

因为爱情要求些许未来的曙光,而对我们来说,只存在当前的瞬间。

“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人们为它而舍弃自己之所爱。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抛弃了我之所爱。”

然而,病孩还在叫喊,在他周围,其他病人也都激动了。在病房另一头那个不停地哼哼的人这时也加快了哼哼的节奏,直到他也公然大叫起来,与此同时,其他病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于是,在病房里迸发出潮水般的哭泣声,哭声盖过了帕纳鲁的祷告声。里厄紧扶床柱,闭上眼睛,疲劳、厌倦得濒于发狂。

“也许吧,”里厄回答说,“但您知道,我觉得自己同失败的人比同圣人更能患难与共。我想,我对英雄主义和圣人之道都没有什么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怎样做人。”

这个没有爱情的世界真好比死人的世界,总有一天人们会厌倦监狱、工作和勇气,去找回可人的面庞和柔情似水的心曲。

他回答我说:“正是这样,如今我们同大家没什么两样了。”

里沙尔认为不应该把事情看得那么悲观,再说,这个病的传染性也还没有得到证实,他的几个病人的亲属都还健在。

除去这些人,还有一些善于说好话的人,他们让求助的人安心,说这一切不可能拖得太长;这些人一见别人要求解决问题便爱出大量的好主意,他们一面安慰朗贝尔,一面断定说,这种烦恼只是暂时的。还有些重要人物请来访者留下他的情况简介,并承诺说,他们会对他的情况作出决定。轻浮的人向他推销住房券或提供经济餐宿公寓的地址;一板一眼的人要他填写卡片,然后归类存档;忙忙碌碌而又毫无办法的人则朝天伸开双臂;嫌麻烦的人干脆转过脸去;最多的还是墨守成规的人,他们让朗贝尔去找别的办事机构或要他另走门路。

问题不是拒绝采取预防措施,预防措施是一个社会在灾害引起的混乱中维持秩序的英明措施。不要去听那些道学家的话,他们要求大家俯首帖耳,放弃一切。我们只应当在黑暗中开始摸索着前进,尽力做一些好事。其余的,只需听其自然,哪怕事关孩子们的死亡,也心甘情愿接受上帝的安排,而不设法依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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