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

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

作者:孙皓晖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2003-01-01

评分:5分

ISBN:780623425X

所属分类:文学理论

书刊介绍

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前言

楔子
五月初,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秦王亲率五万铁骑渡过孟津,直向洛阳逼来!
古老的王城却是一片平静,没有惊慌议论,没有奔走相告。更没有慷慨请战。国人一如既往地在古老的井田中默默劳作,收割着已经熟透的鋅麦棘麦,悠悠然地在收过麦子的田里翻地旷地,为秋日再种做着有条不紊的准备。王室的作坊依然丁丁当当,官市的交易依然童叟无欺,市人的脚步依然慢条斯理。甚至洛阳城头的王师老卒,也只对飞进城门的斥候漫不经心地瞥上一眼,便依然抱着锈迹斑斑的斧钺矛戈在阴凉处打盹。
在这幅亘古不变的悠悠图画中,却有一辆轺车辚辚碾过郊野向王城疾驰!
太师颜率本来正在王田督耕,一闻惊讯便立即赶了回来。他*担心的是,新近即位的少年天子能否经得住这次风浪。天子但有闪失,周室便将彻底被淹没。多少年来,洛阳王室在列国夹缝里腾挪,头上始终悬着不知多少口利剑,大国的威逼,小国的挑衅,从来都没有断过。只是借着“天子”的名义,靠着木然的忍耐,也凭着老太师与上大夫樊余小心翼翼的周旋,王室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灭顶之灾,神奇地在鼎沸的中原悄无声息地存活了下来。可这次非同一般,这次是天下望而生畏的秦国大军杀来,王室立时便有覆巢之危,樊余又隐居归山了,老太师如何不心急如焚?
一路在郊野疾行,颜率悲哀地闭上了眼睛,不禁便是老泪纵横。
六百多年下来,天子部族的周人已经在久远的平静中变得麻木了,变得听天由命了。他们不会像当今战国庶民那样,面对家国兴亡慷慨赴战。甚至也不会像昔年夙敌殷商部族那样,面对亡国大险,在朝歌做*后的殊死一战。文王作《易》,周公作《礼》,六百年安享天下贡赋,周人便渐渐成了温柔敦厚的王化之民,尚武奋激的性格竟是丝丝缕缕地化进了这松软肥沃的广袤平原,纵然天塌地陷,也无法使他们脚步匆匆。按说目下新天子刚刚即位,在任何一国,都正是主少国疑的动荡时期。可在洛阳则不然,不管天子换了谁,是垂垂暮年的老人,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国人都安之若素,根本不会生疑生变,仿佛这天子压根与自己无关。国人若此,能指望他们浴血护国么?说到底,还得靠老颜率来拼力周旋。可这次老颜率实在是心中无底,甚至连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大限将至的恐惧。
“轰——轰——轰——”
轺车刚刚穿过大漆斑驳的红色宫墙,便听宏大沉重的钟声轰鸣不断,宫城里到处都是急促杂沓的脚步声!老太师心中猛然一沉,脚底一跺,轺车还没有停稳,更不待驭手过来放下车杌,已利落下车,踉踉跄跄向钟鼎广场奔来。及至看见那座厚重拙朴的钟亭,他却惊讶得愣怔了,明明想喊一句,张开口竟是没有声音。
钟亭下,一个身披大红色绣金披风、头戴一顶精美白玉冠、长发披肩的少年,抱着粗大的木柱钟杵,正奋力向大钟猛撞!锈蚀的木屑与厚厚的灰尘激荡飘飞,钟亭弥漫出一片烟雾。少年却全然没有理会这些从未见过的脏物,只顾一下又一下地愤然猛撞,那咬牙切齿涕泪交流血脉贲张的模样,使匆匆赶来的内侍与侍女相顾失色,没有一个赶走过去。
……

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 内容简介

本书是“大秦帝国”之三,写的是时值秦国大军逼近周室王朝洛阳之时。读来让人扼腕叹息,英雄气短,忆往昔,金戈铁马,横扫千军,唯我独尊。

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 目录

上卷
楔子
**章 无妄九鼎
第二章 艰危咸阳
第三章 东方龙蛇
第四章 鏖兵中原
第五章 冬战河内
第六章 滔滔江汉
第七章 兴亡纵横
第八章 幽燕雷霆
下卷
第九章 孤城血卜
第十章 胡服风暴
第十一章 雄杰悲歌
第十二章 士相峥嵘
第十三章 远交近攻
第十四章 对峙上党
第十五章 长平大决
第十六章 秦风低徊

大秦帝国.第三部:金戈铁马(上下卷) 节选

燕昭王极是通达谙事,立即在破落的蓟城修筑了一座华贵府邸,并在庭院用青铜打造了一座黄金台阁,而后便用仅存的全副王室仪仗隆重地请郭隗出山,人住黄金台,拜为国师!消息传开,列国士子油然想起了当年秦孝公于穷困衰弱之际真诚求贤的先例,不禁大是景仰,纷纷投奔燕国,一时成为风潮。其中*著名者便是魏国名将乐羊的后代子孙乐毅、赵国的名士剧辛与齐国的稷下学宫令邹衍。乐毅拜亚卿,掌军政实权;剧辛拜上大夫,领政务民治;邹衍拜上卿,统领国政。
就在秦武王张扬兵威的这两三年里,燕昭王君臣同心协力在燕国力行变法,废除隶农旧制与老掉牙的井田制,推行平民皆有土的新田制;与此同时,乐毅招募丁壮、打造兵器,竟在短短两三年中训练成了一支五万多人的精锐新军;农田开垦,百工勤奋,商旅繁忙。这样,古老的燕国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举国一片热气腾腾起来。
所有这一切,白起都不知道,只是在北上途中不断听到草原牧民对燕国的惊叹,才敏锐地嗅出了一丝异常的味道。按照甘茂的说法:燕国子之曾与张仪事先有约,不会敌视秦国,只要来回路途不出事,迎接新君当无意外;*大的危险是近几年醉心兵制变革的赵国与对秦国积怨极深的魏国,因为回途不可能再耽搁一个月绕道九原,而必须经过赵魏回秦,若两国阻拦,便是大事;之所以此行非白起莫属,正在于这两国很可能趁火打劫。白起原是低职将领,在邦交大事上自然以甘茂决断为主。但一路行来,白起却生出了一丝警觉:燕国大势已经发生了变化,甘茂判断可能有误。若果真如此,事情就大大地麻烦,燕国会不会轻易放走蠃稷母子就成了
**难题。若贸然公开进入蓟城,使燕国觉察了嬴稷母子的未来身份,便有可能适得其反,如何行动?须得打探清楚再做决断。
白起一路冷静思忖,便选定了在这个既便于骑兵机动又十分隐蔽的于延水河谷扎营探察。他派出的是新任千夫长王陵与两名生于燕国的北秦子弟。这个王陵也是北秦子弟,非但长相做派酷似匈奴骑士,更有一样长处:极是机警灵动,不识字却记性惊人,举凡山川河流人物,走过见过一遍便永远不忘,口述再长的军令也是一字不差,被军中戏称为“鹰眼狐心”,也是秦军的后起之秀。派他去,白起完全放心。
王陵一走,白起军营便一日一换扎营地点,但那柱狼烟却始终在**扎营处笔直插天。军旅大事力求牢靠再牢靠,王陵记性再好,也必须给他一个可靠标志。这一日狼烟骤然消逝!附近树林中埋伏的秦军骑士立即飞马狼烟处,将王陵带回新帐。王陵一番备细叙说,白起才明白燕国果然发生了乾坤大变,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禀报前将军:我还见到了栎阳公主,知道了新君母子的大略处境。”
白起恍然拍掌,却只有脆捷的两个字:“快说!”
及至王陵一口气说完,白起却更是沉默了。
在燕国天地翻覆的岁月里,各国的特使与人质却是命蹇事乖。
由于子之在燕国非同寻常的权力膨胀,当时各国都深为不安:子之若“禅让”成功,天下王室权力的神圣性便会大为松动,会形成一种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可怕现象——才智杰出之士非但可位极人臣,而且可以君临一国。虽然是大争之世,臣子据封地而逐渐取代原来的君主已经屡见不鲜,远的不说,近在眼前的便有韩赵魏三家分晋,齐国田氏取代姜氏,但是,那毕竟都是发生在春秋三百多年中的一个过时潮流了。进入战国,根基远远不能与春秋新兴地主相比的布衣之士,凭超凡才能出将人相匡定乾坤者大有人在,但由权臣而君主,却还没有一个先例。假如子之“禅让”成功,便将给天下战国君主提出一个极为重大的挑战。在这“烨烨雷电,不宁不令,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岁月,一顶顶王冠落地再也寻常不过,谁敢说这个强横凌厉的子之一定不会做君主?谁又敢说这个子之不会引发天下布衣之士的夺位潮流?这便是天下各国对这个老弱燕国的局势格外关注的根本原因了。正因为如此,连燕国八杆子都打不着的楚国也派出了长住蓟城的特使,小小蓟城一时竟成为邦交使节的云集之地。
当时,*关注燕国局势的便是秦齐赵三国。齐国是燕国东邻,既是燕国多年的靠山,又企图在燕国变化中牟取*大利益;赵国是燕国南邻,与燕国却是纠结重重的老冤家;秦国基于连横破除六国合纵的需求,与燕国结盟*深,要用燕国来牵制齐国赵国。张仪谋划将栎阳公主远嫁燕易王,又不遗余力地稳定子之。归根结底,为的便是要燕国成为秦国在东方的忠实盟邦。正是基于这种长远目光,在于之实际掌权的时候,秦惠王反倒将自己*小的儿子派到燕国做了人质特使。这一决策是告诉燕国:不管燕国有何变化,秦国都会与燕国友好。而人质的实际含义便是以王子做抵押,以保秦不负燕,秦若负燕,则王子任燕国处置!
既是特使,使命自然是单一明确:监视子之,不问燕政,随时向国君通报消息。这种特使虽然有很大风险,但却很是消闲,大都住在本国商人开办的上等客寓里,只有没有本国客寓的楚国特使住在燕国驿馆里。秦国王子蠃稷有王族之身,又是*强大的秦国特使,便获得了子之特有的关照:单独居住在一座三进庭院,仆役全部由燕国官府派出,还有二十名甲士专司保护。几年下来,蠃稷母子与这些特使一样,生计虽然清苦,倒也是平安悠闲。
及至于之禅让而燕国内乱爆发,进而齐国大军伐燕,蠃稷母子与各国特使便是大祸临头了。太子姬平一发兵,子之部将便杀死了齐魏韩赵四国特使,而后诏告天下嫁祸于太子势力。栎
阳公主告诉王陵:就在杀害四国特使的那天夜里,子之部将又去杀害嬴稷母子,嬴稷母子却突然失踪了,偌大庭院的七八个仆役没有一个人知晓。后来蓟城便成了半城废墟半城尸体,栎阳公宅多方寻觅嬴稷母子,竟是毫无踪迹。直至王陵找到这个已经隐居在燕山的老公主,才知道了栎阳公主近日查访到的一个不确定消息:嬴稷母子可能还在蓟城之内,只是不知何处。
“栎阳公主凭甚有此推测?”白起冷不丁问了一句。
王陵低声道:“公主说,她的一个老侍女在燕王身边。燕王有次与乐毅秘商什么,老侍女听见了嬴稷的名字。她猜测:王子可能被燕王保护在一个隐秘处所了。”
白起瞄了王陵一眼:“你以为当如何行动?”
王陵思忖道:“末将以为:燕国秘密保护王子,必是要与秦国结好,将军以堂堂国使身份向燕王交涉,当无难处。”
白起用手中树枝不经意地点着地图上的燕国,摇摇头:“开初可能是保护,然则我王在洛阳一出事,此事可能就变了。新燕王雄心勃勃,又有乐毅、剧辛辅助,此举可能另有所图,否则如何连栎阳公主也被瞒了?如今山东六国,谁不期望秦国内乱?”
王陵思忖道:“向林胡借兵,胁迫燕国放人如何?”
白起一挥手:“不行,一则延误时间,二则横生枝节,可能生出更大麻烦。”
王陵说:“但凭将军决断便是。”
白起吩咐道:“只有靠自己,秘密行动……”便是一番低声吩咐。
王陵一拍双掌:“妙极,我打头。”
暮色四合,蓟城倏忽陷入了无边暗夜之中。虽说已经复苏,但蓟城毕竟商旅萧瑟,还远远没有如临淄、大梁、咸阳那般繁华的夜市,加之春寒料峭,国人还未从窝冬期回转过来,天一黑便关门闭户歇息了。寻常人家要节省灯油,甚至连偶然的夜间劳作也是摸黑,更不用说睡觉不点灯了。如此一来,白日闹哄哄人流四溢的蓟城一入夜便是万籁俱寂一片茫茫昏黑,惟有王宫的点点灯火点缀出星星暖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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