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洛夫廖夫老爷们(精装本)

戈洛夫廖夫老爷们(精装本)

作者:张耳 (译者), 萨尔蒂科夫-谢德林 (译者)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年:2003-07-01

评分:4.8分

ISBN:9787806574607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戈洛夫廖夫老爷们(精装本) 内容简介

萨尔蒂科夫-谢德林是俄国杰出的讽刺作家,本书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主人公波尔菲里(绰号犹杜什卡即小犹太)整天将上帝挂在嘴上,对家里人更是甜言蜜语,但在他那友好热情的外表下掩盖的却是与人如隔山壑的冷酷无情和阴险狡诈。他喜空谈、好空想、爱打官司、生活抠门,时刻都在窥视家人的财产。他夺取了哥哥和弟弟的财产,又迫他妈妈成为自己的食客。他因一点小事拒绝给他的大儿子继续提供生活费,逼得大儿子自杀,小儿子也因借不到钱还债而死在流放途中。*终这个吸血鬼断子绝孙,死在了他妈妈的坟旁。犹杜什卡这一精彩的艺术形象,成为与人隔绝、冷酷无情、惟利是图的典型。

戈洛夫廖夫老爷们(精装本) 本书特色

代译序
“你以仇恨的否定的语言,宣扬着爱……”
萨尔蒂科夫—谢德林(一八二六——一八八九)是继果戈理之后俄国又一位杰出的讽刺作家,他的创作具有非常尖锐和深刻的批判力量。他原来的姓名是米哈依尔·叶夫格拉福维奇·萨尔蒂科夫,谢德林是其笔名。一八二六年他出生于贵族家庭,十二岁时入皇村中学学习。毕业后,萨尔蒂科夫与首都的进步青年小组接近,学习并接受了西欧空想社会主义与俄罗斯民主思想。正当俄国社会民主思想空前高涨之时,萨尔蒂科夫开始了自己的创作道路,于是也就开始了他与沙皇专制政权的直接对抗。一八四八年春,沙皇政府因在他的头两部中篇小说《矛盾》和《错综复杂的事件》中发现了“有害的思想”与“危险的企图”,将他贬谪到维亚特卡省。
七年半的被贬黜的生活使他得到了意外的丰硕的收获。他从那里带回了对俄罗斯底层生活的大量的印象。一回到彼得堡,他就将这些印象和感受转化成了《外省散记》(一八五六——一八五七)的艺术形象。这也是他**次使用文学笔名——谢德林。
谢德林在这一部书里以俄罗斯文学前所未有的广度反映了农奴制*后几年的俄罗斯生活:从省长的接待室到农民的小木房,从地主的庄园到古老信徒派教徒的隐修院及监狱。车尔尼雪夫斯基称这部《外省散记》是“绝妙的文学现象”,将它归入“史实”作品中。谢德林由此开始了他对俄罗斯社会生活的“即景记录”的工作,并一直坚持到他生命的*后的日子。难怪高尔基这样说:“没有谢德林的帮助,要了解俄国十九世纪下半期的历史是不可能的。”
萨尔蒂科夫对担任公职抱有幻想,认为这有助于社会改革。一八五六年至一八五八年他在内务部任职,后又担任梁赞省和特维尔省副省长,直到一八六二年。这期间的生活都在《纯洁的故事》与《讽刺散文》牛得到了鲜明,的展示。三八六五年至一八六八年他相继在一些省往税务署长,在这著名的“六十年代”里,俄罗斯民主浪潮陡涨,农奴制已经坍塌,历史正发生着剧变,这一现实在《外省书简》和《时代征兆》中作了描述。由于他一再与上司发生冲突,得罪了权贵,沙皇下令永不录用,他从此便离开了政界。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起谢德林,曾先后在《现代人》与《祖国纪事》这两家著名刊物工作,一八七七年后担任《祖国纪事》主编,直至一八八四年刊物被查禁。这期间他写下了大量抨击时弊的优秀作品,如反映俄国资本主义发展和官僚资产阶级生活的《庞巴杜尔先生和庞巴杜尔太太》、《塔什干的老爷们》、《金玉良言》、《莫尔恰林老爷们》、《蒙列波避难所》等。晚年他还创作了艺术品位高雅、语言隽永精练且富涵哲理的《童话集》,以及完整而鲜明地描写了农奴制俄罗斯生活的《生活琐事》和半自传体作品《波谢洪尼耶遗风》(一八八七——一八八九)。
谢德林的代表作《一个城市的历史》(一八六九——一八七0)是俄罗斯讽刺文学的杰作。它以怪诞的情节、夸张的笔调、面目可憎的形象、辛辣的讽刺揭示了愚人城历届市长的“德政”,揭露了沙皇专制制度黑暗腐败、暴戾恣睢的实质,同时对俄罗斯民众由于长期处于专制统治下而形成的性格上的非本质的弱点进行了批判。
……

戈洛夫廖夫老爷们(精装本) 目录

一家人的判决
二像亲人之间那样
三家里的一摊事
四外甥女
五犯忌的家庭乐事
六断子绝孙的
七清算

戈洛夫廖夫老爷们(精装本) 节选

在农村夜晚失眠乃是一种痛苦不堪的事。晚上一到九点钟,或至多到十点钟,生活似乎就停止了,随之是一种引起恐惧的寂静。无事可做,又不舍得点蜡烛,就只好躺下睡觉。等到桌上的茶炊一端走,阿菲米尤什卡便按早先在农奴制时养成的习惯,在女主人的卧室门口铺上一张毡毯,然后挠一会痒痒,打几个哈欠,只要一躺下,立即就呼呼睡去。马尔科夫娜还要在下房里忙活一阵子,嘴里老嘟嘟哝哝,不知在骂什么人;*后她也静息下来了,再过一会便听到她时而打鼾,时而说梦话,轮换着来。守夜人敲了几回铁板,表明自己在尽职尽责,然后老半天不见动静。阿林娜·彼得罗夫娜坐在结了花的油脂蜡烛旁,试图以摆牌阵去驱逐睡意;可她刚摆了一会儿牌,就开始被睡魔制服了。“小心点儿,不要在睡着时着了火!”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决定上床躺着。但她刚钻进羽毛被子里一会儿,就来了另一种倒霉事:整晚使劲引诱她、纠缠着她的睡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本来就很暖和,从壁炉上打开的气孔里冒出一阵阵热气,又加上绒毛褥子简直让人热得受不了,阿林娜·彼得罗夫娜辗转反侧,很想叫一个人来,可她知道,谁也不会应声而来的。四周笼罩着谜一般的寂静,一竖起耳朵就能听出一大堆声响来。时而什么地方门砰地响了一声,时而突然响起犬吠声,时而似乎有人在过道里走过,时而房间里响起一阵风,甚至还拂过她的脸上。神像前亮着灯,灯光给物体平添了某种
扑朔迷离的性质,仿佛它们不是事物本身,仅仅是事物的轮廓。除了这股可疑的光之外,另有一道从邻室敞着的门里射过来的光。那边的神龛前点着四五盏灯。其灯光洒在地上,形成一个黄色的四方形,仿佛闯入卧室的黑暗中,而又不同它融合在一起。到处是摇晃着的阴影,它们不声不响地在动来动去。一只耗子在壁纸里又抓又挠的。“嘘……龌龊的东西厂阿林娜·彼得罗夫娜朝它骂了一声,接着又是一片寂静。又是阴影,又是不知来自何处的絮语声。夜间大部分时间是在时常惊醒的病态的微睡中度过的。直到·快天亮时,才算真正地睡着了。到六点钟,被失眠折磨了一夜的阿林娜·彼得罗夫娜已经起床了。
终于到十月了,天老下雨,马路上尽是黑乎乎的泥浆,无法通行。斯捷潘·弗拉基米雷奇哪儿也去不了,因为他脚上穿的是一双父亲穿破了的便鞋,肩上披的也是父亲的旧外衫。他没法子,只好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透过两层窗框望着没在污泥中的农民村落。在秋日灰蒙蒙的雾气里,那些尚未被夏季农忙累垮的庄稼汉像一个个黑点,在急匆匆地闪来闪去。农忙还没过去,不过情况变了,夏天欢快的色调已被不断涌现的秋天的朦胧色所取代。半夜过后烘干房仍在冒烟,连枷凄凉的拍打声响遍周边四处。老爷的晾谷棚里还在打谷,办事室里有人聊天说,老爷家的全部粮食到谢肉节前后也未必能收拾完。一切都显得阴阴沉沉、昏昏欲睡,一切都显
得压抑。办事室的门已不像夏天那时候似的敞开着,房间里飘浮着从淋湿的短皮袄散发出来的蓝色雾气。
很难说,乡村秋天的劳动景象对斯捷潘,弗拉基米雷奇产生了什么印象,他是否认识得到在这个季节里脚踩污泥、经常冒着大雨浇淋的劳动的艰辛;不过有一点是无疑的,那就是灰暗的不断洒泪的天空常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像这天空就挂在他的头顶上,威胁要把他沉到大地裂开的深渊里。除了嘹望窗外,凝视着那些沉甸甸的云块,他没有旁的事可做。一早,天刚破晓,整个地平线已被云块布满了;那些云仿佛僵住了,着魔了;过了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它们依旧停在原处,甚至连色调、形状都毫无变化。看,这块云比旁的显得更低、更黑:它刚才的样子有点破碎(像一个身穿法衣、摊开双手的神甫),让上边淡白的云一衬,就更醒目了,到现在中午了,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的确,那右边那块变得短了一些,然而左边那块云则长得不像样子,雨就从那里淋了下来,雨下得那么大,在天空晦暗的底色上,竟形成了一条深色的,几近黑色的带子。更远些地方还有一块云:刚才它像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挂在邻近的纳格洛夫卡村的上空,威胁地要窒息它,现在那毛茸茸的东西还待在原来的地方,而脚爪已往下伸过来,似乎马上想蹦过来。云,云,云呀,整天就是这样。直到下午近五点的时候才起了变化:周围的一切渐渐地暗了下来,终于全消失不见了。起先云层消失了,整个天空被一大片的黑幕遮住;然后树林和纳格洛夫卡村也消失了;接着教堂、钟楼、近处的村庄、果园都沉没了。只有那双凝视着这些神秘消失过程的眼睛还能把有几俄丈长的老爷的庄园辨别清楚。室内已经全黑了;办事室里还有人尚未点灯,坐在那儿闲聊;要不就只能踱来踱去,踱个不停。一种病态的慵懒禁锢住了头脑,虽然他没干什么事,但浑身却感到一种无缘无故、难以名状的困倦;仅有一种念头在翻腾,在折磨和压迫他,这种念头就是:棺材!棺材!棺材!而那些刚才还在打谷场附近黑暗的污泥地里闪动的黑点——他们是不会受到这种念头的压迫的,他们也不会在苦闷和疲累的重压下死去的:他们即使没有直接与上天斗,可至少也在挣扎,有所建造,他们筑起篱笆,加以防卫。他们日夜努力去建造的东西值不值得围上篱笆加以防卫,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想过,可他意识到,连那些无名的黑点也比他站得高得多,他连挣扎都不能,也没有什么需要围上篱笆加以防卫的。
晚上他都在办事室里过,因为阿林娜·彼得罗夫娜仍不供给他蜡烛。他托总管提了好几次,请求发给他皮靴和短皮袄,但得到的答复是:皮靴未给他准备,马上就到大冷天了,到时候给他毡靴。显然,阿林娜·彼得罗夫娜想要严格执行自己的方针:只要让那讨厌鬼不饿死就得。起先他咒骂母亲,后来似乎把她忘了;起先他回想着一些往事,后来也不再去回想了。连办事室点的蜡烛也令他感到讨厌,于是他便待在自己房间里,闩上门,独自与黑暗相对。将来他只有一种办法,这办法他暂时还不敢采用,不过它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着他。这种办法就是借酒浇愁。彻底地忘掉忧愁,永远地忘掉,沉人忘却的浪涛中,从那里再也挣扎不出来。往日养成的不良习惯,目前无奈的无所事事、机体的病痛,如带窒息性咳嗽、无故引起的难堪的气喘、不断趋于严重的心绞痛等等——一切都把他引向这个方面,他终于忍不住了。
“伙计,今天夜里你得给我搞一瓶酒来。”有一次他对会计说,一听他那声音就知没有什么好事。
今天搞来了**瓶酒,这个头一开,以后那酒便会源源而来。从此他每晚准时必喝。晚上九点钟时办事室里熄了灯,人们各自回家了,这时候他把事先备好的一瓶伏特加、一块撒了许多盐的黑面包放在桌子上。他不是一下就伸手拿酒,而似乎是悄悄地接近它。周围的一切都睡得死死的,只有耗子在脱开的壁纸里搔着抓着,办事室里的钟也嘀嗒嘀嗒地响个不停。他脱去外衣,单穿一件衬衫,在炉火旺旺的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时不时地停下来,走到桌子旁,在黑暗中去摸了摸酒瓶,随之又踱起步来。喝头几小杯时,他总是一边说笑话,一边心旷神怡地呷着那辛辣的饮料;可是心跳渐渐地加快,脑袋开始发热,嘴里在嘀嘀咕咕,前言不搭后语。迟
钝了的想像力拼命要造出一些形象,麻木了的记忆试图冲人往事的领域,但只出现一些破碎的、毫无意义的形象,对于那些往事,无论它是痛苦的或者欢乐的,都回想不起来了,仿佛往日与目前之间永远隔着一堵厚实的墙。在他眼前只有那像紧闭着的牢狱似的现在,在这里空间观念和时间观念都被淹没得杳无踪影。除了这房间、炉子、外墙上的三扇窗、嘎嘎作响的木床、床上那个压实了的薄垫子、桌子和桌上的酒瓶之外,他的思想怎么也及不到任何其他方面。随着瓶中的酒越喝越少,随着头脑越烧越热,就连已很贫乏的现实感也无力保持了。他嘴里嘟嘟哝哝,起初多少有点像说话,*后什么也听不出来了。为了使劲辨别黑暗的轮廓,眼睛的瞳孔无限地扩大着;黑暗本身终于消失了,代之出现是充满磷光的空间。这是无限的虚空,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儿生气的声息,只闪着不祥之光。这虚空紧跟着他,寸步不离。墙也好、窗也好,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无边无际、闪闪发光的虚空。他害怕起来。他必须尽力消除自身对外界现实的感觉,以便使这种虚空不复存在。再加几把劲,他就达到目的了。东绊西跌的双腿拖着麻木的躯体,胸腔里发出的已不是嘟哝声,而是嘶哑的喊声,连存在本身似乎也中止了。出现了奇怪的麻木,它带有缺乏有意识生命的种种特征,却又无疑地指明某种特殊的、不依任何条件而发展的生命的存在。从他的胸膛里进发出一声连一声的呻吟,可一点没有打碎他的梦;机体的疾病继续进行破坏活动,可显然没有带来肉体上的痛苦。
清早天一亮他就醒采了,而苦闷、厌恶、憎恨亦随之一起醒来。这是一种没有反抗、没有任何制约的憎恨,一种没有明确对象、没有形式的憎恨。红肿的眼睛无表情地不时停留在这个或那个东西上,并久久地凝视着;心脏忽而停止跳动,似乎往下滚,忽而又猛烈地跳动起来,不由得用手去按住胸口。没有一点思想,没有一点愿望。眼前有一个炉子,于是头脑里便满是这炉子的映象,再也没法纳入任何其他的印象。然后是窗子代替了炉子,于是满脑子都是窗子、窗子、窗子……不需要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不需要,不需要。烟斗里装好烟叶,便机械地抽起烟来,烟没抽完,烟斗就从手里掉下来了。舌头在嘴里嘟哝着,显然只是出于习惯。*好是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望着一个地方。这会儿若能喝点酒该多好;若能提高一点体温,哪怕使人能在短时间里感觉到生命的存在该多好,然而白天花多少钱也是没法搞到酒的。必须等到夜间,才能享受到那些欢快的时刻,到时候大地将从脚板底下消失,那讨厌的四堵墙也不见了,眼前展现出无边无际、闪闪发光的虚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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