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好谈

风月好谈

作者:止庵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出版年:2015-10-01

评分:5分

ISBN:9787100116008

所属分类:文学理论

书刊介绍

风月好谈 本书特色

著名传记与随笔作家止庵*新随笔结集。周作人、鲁迅、张爱玲、日本文学、推理小说、古拉格……涉笔之处,无不细致周到。无关风月,洗练文字别生意趣;不饰抒情,蕴藉笔法自有态度。

风月好谈 内容简介

《风月好谈》延续作者一贯文字风格,收入其近期的文化随笔和阅读札记,包含对鲁迅、周作人阅读和研究的一些心得,也包括对侦探推理小说、“古拉格”等历史文学写作文学、外国文学出版引进等方面的札记。书名“风月好谈”取自作者收藏的一张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的手书帖,用作书名,迂回蕴藉的体现了一种作者的风雅旨趣。止庵先生阅读研究深入而细致,文风洗练,本书除对周氏兄弟、历史写作等具体话题有相当深入的梳理可为专业读者提供丰富的细节信息之外,作为一般性的文化随笔与阅读札记,作者的文字不饰抒情,不做高谈阔论,从具体话题入手,细节处略作生发对相关人物、作品和历史文化命题自有其态度,也有较高的可读性,可为大众读者提供深入阅读的样本。

风月好谈风月好谈前言

后记
收在这本书里的文章差不多是与《惜别》同时写的,区别在于其一讲自己的事,其一讲别人的事,虽然讲别人的事也需要夹杂些自己的东西,譬如眼光心得之类。此外还有一点一致之处,即自己的事并不是什么都讲,凡是认为无须或不宜说与别人听的,抑或尚且没有想好该如何说与别人听的,我就都给省略了;议论别人时,也是将心比心,并不要求他什么都拿出来供外人去谈。此之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忽然扯到这个话头似乎有点无端,我是在杂志上偶尔读到一篇题为“陆小曼何故如此——校读她的两种版本日记”的文章之后略有所感。作者对比陆小曼生前出版的《爱眉小扎》(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一九三六年)中的“小曼日记”与身后别人印行的《陆小曼未刊日记墨迹》(三晋出版社,二○○九年),发现当初她对自己的日记多有增删改动,为此颇致不满:“学人流传一个说法,读传记不如读年谱,读年谱不如读书信,读书信不如读日记。可见对日记真实性的期许。名人日记,一经公诸社会,便具文献性,影响深远,出版者应该自觉地负起历史责任感。不然,只可混淆一时,岂得久远。纵然遂了眼前心意,代价是失却了诚信度,大大得不偿失。近年来,出版的日记越来越多,倘若忽略本真原则,其遗患怎敢想象。”我当然很明白研究者的心思,但好像更理解陆小曼的做法:出自自家之手的文字,为什么不能修订一下,哪怕改得面目全非。鲁迅出版他与景宋(许广平)的通信集《两地书》,不是也有增删改动么。作者自具权利,是非在所不论。
进一步说,日记和书信即便原封不动,也未必一定就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印行《两地书》的同一家出版社后来出了《周作人书信》,周作人在“序信”中所说“这原不是情书,不会有什么好看的”,被认为是针对《两地书》而言;他另外写过一篇《情书写法》,其中引一个犯人的话说:“普通情书常常写言过其实的肉麻话,不如此写不能有力量。”对此周氏有云,“**,这使人知道怎么写情书。”“第二,这又使人知道怎么看情书。”这副眼光其实可以移来审视所有写给别人或写给自己看的东西。说来我对“读传记不如读年谱,读年谱不如读书信,读书信不如读日记”一向有所置疑,天下事都是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绝对。
川端康成曾为一九四八年五月至一九五四年四月新潮社出版的十六卷『川端康成全集』的每一卷撰写后记,讲述自己的创作历程,内容多取自当年的日记。川端说:“自从写了之后我记得从来没有重读过这些日记。没有读却也没有扔掉。三十多年仅仅是带着它而已。因为编辑全集重新读了一遍,随后它就将被付之一炬。”我联想到陆小曼,她只不过没有如同川端那般做法,结果就使研究者拥有了可供“校读”的材料;假如早早把日记烧了,反倒不会受这一通指责。“陆小曼何故如此”——大概同样可以拿这题目另写一篇文章。其间孰对孰错实在难以说清,反正我不太赞同一味强调“文献性”、“历史责任感”云云而不顾及人之常情。
二○一五年四月十四日

风月好谈 目录


鲁迅一九三六年欲赴日疗养事
鲁迅与蕗谷虹儿
关于周作人
记新发现的周作人希腊神话译稿
谈编注之事
夏志清的未竟之功
“时代错迕则事必伪”
关于一部警世之作
古拉格与底线
小津讲如何拍电影
带一本书去小津住过的房间
“我,艾米莉·勃朗特……”
我读东野圭吾
写在一份目录边上
书话是什么
关于惜别
藏周著日译本记
日印中文书
日本旅行琐谈
后记

风月好谈 节选

《风月好谈》:
鲁迅一九三六年欲赴日疗养事
现在来讲这件事情,其实是旧话重提。十几年前,周海婴在回忆录《鲁迅与我七十年》中对鲁迅的死因提出质疑,由此引发了一场争论,迄今为止仍未平息,而且已被列为“鲁迅生平疑案”之一。这里只就其中所涉及的一个环节稍作梳理。说来并无新鲜材料,均见载于《鲁迅全集》。然《全集》虽非稀见,有些发议论、抒感慨的人却好像不大查阅。鲁迅身后,大家针对他说了太多的话,众声喧嚣之中,也许应该听听当初鲁迅自己对此如何说法。
《鲁迅与我七十年》有云:“叔叔(按指周建人)接着说:……记得须藤医生曾代表日本方面邀请鲁迅到日本去治疗,遭到鲁迅断然拒绝,说:‘日本我是不去的!’是否由此而引起日本某个方面做出什么决定呢?再联系到鲁迅病重时,迫不及待地要搬到法租界住,甚至对我讲,你寻妥看过即可,这里边更大有值得怀疑之处。也许鲁迅有了什么预感,但理由始终不曾透露。我为租屋还代刻了一个化名图章。这件事距他逝世很近,由于病情发展很快,终于没有搬成。”
王元化为此书所作序文则云:“须藤医生曾建议鲁迅到日本去治疗,鲁迅拒绝了。日本就此知道了鲁迅的态度,要谋害他是有可能的。像这样一件重大悬案,至今为止,没有人去认真调查研究,真令人扼腕。”
不如先来“认真调查研究”一下《鲁迅全集》。我用的是一九八一年版,面世于周海婴著书、王元化作序之前,二位容或读到。据周海婴《一桩解不开的心结须藤医生在鲁迅重病期问究竟做了些什么?》一文,周建人说那番话是在一九六九年冬,《鲁迅全集》出版时,他还健在。
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五日,许广平致曹白信(注明“由鲁迅拟稿,许广平抄寄”)云:“至于转地疗养,就是须藤先生主张的,但在国内,还是国外,却尚未谈到,因为这还不是目前的事。”此乃鲁迅首次提及“转地疗养”,的确出自须藤的建议,但显然并未指定日本。鲁迅自本年“三月初罹病后,本未复原,上月中旬又因不慎招凉,终至大病,卧不能兴者匝月,其间数日,颇虞淹忽”(六月十九日致邵文熔),六月六日起连日记都停笔了,至三十日才又续记。所以说“这还不是目前的事”。
七月六日,鲁迅致曹靖华:“本月二十左右,想离开上海三个月,九月再来。去的地方大概是日本,但未定实。至于到西湖去云云,那纯粹是谣言。”这里首次提及出行时间,也首次提及要去日本,但距致曹白信已有十余日,当是经过了一番考虑;但讲“大概”、“但未定实”,说明还在考虑之中。
七月十一日,鲁迅致王冶秋:“医生说要转地疗养。……青岛本好,但地方小,容易为人认识,不相宜;烟台则每日气候变化太多,也不好。现在在想到日本去,但能否上陆,也未可必,故总而言之:还没有定。现在略不小心,就发热,还不能离开医生,所以恐怕总要到本月底才可以旅行,于九月底或十月中回沪。地点我想*好是长崎,因为总算国外,而知道我的人少,可以安静些。离东京近,就不好。剩下的问题就是能否上陆。那时再看罢。”至此就很清楚了:去日本,乃是鲁迅自己比较若干可能的去处之后所作出的决定——旨在安静养病,不受打扰。仍讲“还没有定”,却已与先前意思有所不同,现在所顾虑的主要是入境问题。然而因为病情缘故,致使行期由“本月二十左右”推迟到“本月底”了。
七月十二日,鲁迅日记云:“下午须藤先生来诊并注射讫。”治疗暂告一段落。但十五日日记即云:“九时热三十八度五分。”同日致曹自信(注明“鲁迅口述,许广平代笔”)云:“注射于十二日完结,据医生说:结果颇好。但如果疲劳一点,却仍旧发热,这是病弱之后,我自己不善于静养的原故,大约总会渐渐地好起来的。”十六日日记:“下午须藤先生来诊并再注射。”鲁迅再次陷入“还不能离开医生”的境况。十七日,鲁迅致许寿裳:“弟病虽似向愈,而热尚时起时伏,所以一时未能旅行。现仍注射,当继续八日或十五日,至迩时始可定行止,故何时行与何处去,目下初未计及也。”
七月二十三日,鲁迅日记:“下午须藤医院之看护妇来注射,计八针毕。”治疗又告一段落。同日致雅罗斯拉夫·普实克:“我因为今年生了大病,新近才略好,所以从八月初起,要离开上海,转地疗养两个月,十月里再回来。”行期由“本月底”推迟到“八月初”了。
……

风月好谈 作者简介

止庵,本名王进文,一九五九年生于北京。随笔、传记作家。著有《惜别》、《周作人传》、《神拳考》、《樗下读庄》、《老子演义》等,并校订《周作人译文全集》、《周作人自编集》、《张爱玲全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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