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与命运

生存与命运

作者:[苏联] 瓦·格罗斯曼

出版社:中信

出版年:2015年10月

ISBN:9787508653488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生存与命运》内容简介

1961年2月14日,苏联当局派克格勃闯入作家瓦西里·格罗斯曼的住宅,“逮捕”了一份小说书稿。主管意识形态的苏斯洛夫判定它“比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更加危险”,“两百年后也不可能出版”。这就是《生存与命运》,后来的人们称它是“20世纪的《战争与和平》”。
瓦西里·格罗斯曼(Васи́лий Гро́ссман,1905—1964)苏俄记者、作家。1905年生于乌克兰别尔基切夫,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数理系,193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得到高尔基、巴别尔等文坛大家赏识,1937年加入苏联作家协会。卫国战争爆发后,作为《红星报》特派记者深入前线采访报道,历时四年,见证了从莫斯科保卫战到攻克柏林几乎所有主要战役。战后,出版了小说《人民是不朽的》《为了正义的事业》等。1960年,长篇小说《生存与命运》完稿,但随即在寻求出版过程中被克格勃查抄。格罗斯曼不服,直接向赫鲁晓夫陈情。苏共中央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苏斯洛夫召见了格罗斯曼,不仅禁止出版《生存与命运》,拒绝归还手稿,还强硬地威胁格罗斯曼——出版这部小说想都不用想,两百年后也不可能出版!1964年,格罗斯曼郁郁而终。1974年,在“氢弹之父”安德烈·萨哈罗夫等人帮助下,小说备份手稿以缩微胶卷的形式被偷运出苏联。1980年代,《生存与命运》以英、法、德等多种语言版本面世,在欧美引发巨大轰动,成为文学经典。1988年,苏联的老牌文学杂志《十月》分四期连载《生存与命运》,之后又出版了单行本。此时,距手稿被查抄不过才28年而已,距离苏斯诺夫“两百年”的预言差得很远。在今天的俄罗斯,格罗斯曼已被当然地归属于最伟大的作家之列。

作品目录

译者序
二十世纪的《战争与和平》








第一部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42、43、44、45、46、47、48、49、50、51、52、53、54、55、56、57、58、59、60、61、62、63、64、65、66、67、68、69、70、71、72、73、第二部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42、43、44、45、46、47、48、49、50、51、52、53、54、55、56、57、58、59、60、61、62、63、64、第三部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42、43、44、45、46、47、48、49、50、51、52、53、54、55、56、57、58、59、60

热门书摘

在那些企图以暴力抹杀生命独特性的地方,生命便逐渐衰亡。

在青年时代,朋友之间志同道合、亲密无间、相互理解。敌人的任何思想和观点都是格格不入、难以接受的。现在,他突然发觉敌人的思想观点有弥足珍贵之处,他几十年前就有此共鸣,而敌人的观点有时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在朋友们的思想和言论中。

于是出现了一种由国家社会主义制造的新型政治犯——不曾犯罪的罪犯。

世界的命运、历史的劫难、国家的愤怒、斗争的荣辱无法改变那些真正的人。无论等待他们的是劳动的荣光还是孤独、绝望和贫穷,是劳改营还是死刑,他们仍然像人一样地生,像人一样去死,而那些已经死去的也死得不失人格。他们悲惨的、永恒的、人性的胜利正在于此,他们以此战胜这世界上过去和将来的,已经来临和即将逝去的,宏伟而非人的一切。——瓦西里·格罗斯曼

人的历史不是一场善极力战胜恶的大战,人的历史是一场强大的恶极力把人性的种子碾成齑粉的大战。但如果今天人性没有被扼杀,那么恶已经不能取胜。

米哈伊尔·西多罗维奇·莫斯托夫斯科伊

这些传闻美好而虚假,是集中营囚犯们的精神鸦片。

“哪里有暴力,”伊孔尼科夫向莫斯托夫斯科伊解释道,“哪里就充满痛苦,就要流血。我目睹了农民的特大苦难,而推行集体化是为了善本身。我不相信善,我相信人有善心。”

“世界没有超越公元六世纪的一个叙利亚基督教徒说出的真理,”伊孔尼科夫重复道,“谴责罪恶,宽恕罪人。”

这种哑巴式的沉默和盲人式的谈话,这些被恐惧、希望和忧伤连在一起的稠密混杂的人,这些使用同一种语言的人之间的互不理解和相互仇恨,都悲剧式地展现了二十世纪的灾难。

时间是一种透明的媒介,人们在时间中出现、运动,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批城市在时间中出现,又在时间中消失。时间带来城市,又带走了城市。

所有人面对在战争中失去儿子的母亲都是有愧的,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面对失去儿子的母亲试图证明自己无愧是徒劳的。

生活恰如大海中漂浮的巨大冰块,它的水下部分在冰冷的黑暗中滑行,而水上部分却保持着稳定,它击退浪涛,听到水的喧嚣和拍溅声,喘息着……

他们活下来了,不是因为有太多的欢乐,而是因为有许多苦难,这些苦难在他们的挣扎下,都过去了,且从记忆中升华,成为面对未来的泰然和企盼。

在托尔斯泰看来,拿破仑就是战争,而俄国士兵则是和平。在格罗斯曼看来,希特勒是战争,千百万普通苏军战士是和平,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爱国者、战争的反对者和拯救祖国及俄罗斯民族的中流砥柱。而他们的精神支柱,不是道德规范、行为准则、战斗条令、行政命令等社会性的行为模式,恰恰是最不显眼最平凡不过的人的情感与品德,是父母兄弟子女间的亲情,是纯真的友谊和爱情,是正义感,是爱国心,是良善,是乐于助人和勇于献身。他还相信,这一切似乎不是任何经济体制、政治理论、社会变革、宗教信仰所能替代的。某种程度上,这恰恰与托尔斯泰的思想不谋而合。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夫妻不和,可以离异,但当一方受到冤屈,身陷囹圄时,另一方却忙不迭地去看他,想分担他的痛苦,在常人眼里岂非不可思议。

“这种绝对服从说明了影响人们的新的恐怖力量。极权主义的社会制度的超暴力,使整个大陆上的人们麻木不仁”。

意大利神父加丁

利用刑事犯来控制政治犯,也是国家社会主义的新发明。

看来,假如长官走开,囚犯们并不会中断铁丝网中的高压电流,不会四处逃散,而是会继续干活。

旅政委奥西波夫说。

俄国战俘的领头人叶尔绍夫少校

那就是在这座集中营里,他难以恢复青年时代那种明确而完整的感觉:自己人在自己人中间,敌人在敌人的阵营。

勇猛而机智的“我们”变成了胆怯而脆弱的“我”。而屡遭挫败、被当作唯一的攻击目标的敌军却变成了可怕而威严的“他们”。

了自己是首长。之所以忘记这一点,是因为他习惯当下属,而不习惯当首长

他对我说,在本市的印刷厂里,正在印一份禁令:禁止犹太人在人行道上行走,犹太人必须在胸前佩戴一个用黄布做的六角星;犹太人无权坐公共交通工具,无权上澡堂,无权上诊所看病,无权进电影院;禁止他们购买黄油、鸡蛋、牛奶、浆果、白面包、肉食,以及除土豆以外的各种蔬菜。只有在晚上六点钟以后,农民们离开集市的时候,才允许他们到集市上去买东西。老城区的四周要围上带刺的铁丝网,任何人不得走出铁丝网以外,被强迫做工的人在哨兵押送下方可出城。只要在俄罗斯人家里发现犹太人就枪毙主人,以窝藏游击队员论处。

“原野犹应厌膏血,风云长遣动心魂”

在上百万座俄罗斯木屋中,没有也不可能有两座完全相同的木屋。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是不可重复的,难以想象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两株完全相同的野蔷薇……

撕碎的空气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车厢之间的灰暗空隙闪烁着,忽然间,支离破碎的空间和秋日早晨的亮光又融成一片,形成一幅徐徐奔跑的画面。

表面看来,管理这样一大批囚犯似乎需要一支上百万人的庞大监视者大军,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穿党卫军制服的人一连几个星期都不在囚犯的牢房里露一次面。在这些集中营里,囚犯们自己担负着警察和警卫职责。

阿格里平娜·彼得罗夫娜

谢苗诺夫

“请不要嘲笑我”他的声音充满哀伤,听起来让人心生怜悯,“我不是来找你开玩笑的。去年9月15日我亲眼看见两万犹太人被杀害,都是妇女、儿童和老人。这天我才明白,上帝不会允许这种罪行,我这才明白没有上帝。在今天的黑暗中我看见了你们的力量,这种力量正在同可怕的恶搏斗。

孟什维克

夜幕降临以后,德国航空兵停止了空袭。假如有人在夜间来到炮声隆隆、枪声不断的斯大林格勒岸边,也许会认为自己活该倒霉,竟在发起冲锋的关键时刻鬼差神使地来到斯大林格勒。然而,对于久经战阵的老兵来说,此时正是刮脸、洗衣服、写信的时间,部队里的钳工、车工、焊工和钟表匠便利用这段时间制作打火机、烟嘴,用弹壳和军大衣布条制作油灯,修理闹钟。

有一种感觉参战者们几乎完全丧失了,那就是时间的感觉。一个在新年舞会上跳到天明的少女,却回答不出在舞会上对时间的感觉——时间很长还是很短?

音乐仿佛激发了他对时间的理解。时间是一种透明的媒介,人们在时间中出现、运动,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批城市在时间中出现,又在时间中消失。时间带来城市,又带走了城市。但他此刻对时代的理解却十分奇特,与众不同。这种理解像在低落:“我的时代……不是我们的时代。”时代流入一个人体内,流入一个王国,在他们中间扎根。现在时代要离去了,渐渐消失了,而人和王国留下来……王国留下来,它的时代却离去了……人还在,但他的时代消失了。时代去哪里了?这就是那个人,他在喘息,他在思考,他在哭泣,而那种唯一的、独特的、只与他有联系的时代离去了,漂走了,流逝了。他却留了下来。做另一时代的儿子是件极艰难的事。生活在他人的时代的人,其命运再悲惨不过了。另一时代的儿子会立刻被人认出来——在干部处里,在区党委会上,在军队的政治部里,在编辑部里,在大街上……时代只喜欢它自己的亲生儿女——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英雄人物,自己的劳动者。它永远不会喜欢旧时代的儿女,女人也不喜欢旧时代的英雄人物,后妈不喜欢他人的孩子。时代就是这样,一切都在消失,它本身却留了下来。有时一切都留了下来,只有时代在消失。时代离去时脚步多轻啊,悄无声息。昨天你还满怀信心,高高兴兴,强壮有力,还是时代的宠儿;然而,今天另一个时代来临了,你还被蒙在鼓里呢。在战斗中被撕碎的时间从理发师鲁宾奇克的胶合板小提琴里流淌出来。小提琴告诉一些人,他们的时代来临了,也告诉另外一些人,他们的时代过去了。

在战斗中被撕碎的时间从理发师鲁宾奇克的胶合板小提琴里流淌出来。小提琴告诉一些人,他们的时代来临了,也告诉另外一些人,他们的时代过去了。

瓦维洛夫政委

副官帕尔霍缅科

“啊——啊——啊——”伏尔加河上空杀声震天,寒冷的秋夜,星斗满天,步兵反冲锋的呐喊越过寒冷的伏尔加河,逐渐发生着变化,忽然流露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实质——不是热情,不是勇猛,而是心灵的忧伤,仿佛在同一切珍贵的东西告别,又仿佛在呼唤亲人们快点醒来,从枕头上抬起头,最后一次听听父亲、丈夫、儿子或兄弟的声音……

自动枪手格卢什科夫

有关的人十分了解首长们的偏见:上级首长总认为,营级军官的职责要么是作战,要么是用望远镜观察敌军动静,要么是俯在地图上思考。可是人们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是射击,总是同上级或下级通电话,因为人还要吃东西的。

,怯战、贪生怕死是一种暂时的心理状态

克威胁的地段布雷的新方案。“撕下这张草图给我留作纪念吧。”别列兹金说着在桌上俯下身来,低声说,“师长叫我去了一趟。根据集团军侦察处的情报,德国人正在从城区抽调部队,集中力量对付我们。坦克很多,明白吗

我朝四周望了望,行人基本上分成两拨,犹太人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妇女们系着暖和的头巾,而另一拨人走在人行道上。他们都穿着夏季服装,妇女们穿着浅色的短衫,男人们没有穿西服,有些人穿着绣花的乌克兰式衫衣。我觉得,对于犹太人来说,太阳已经不再发光,他们行走在十二月的寒夜里。

一个人处境越悲惨,活下去的希望越小,他就越慷慨大方,越善良,越好。

看来任何地方也不像犹太人区里那样,有那么多的希望。世界充满了各种事件,这些事件的意义和起因总是只有一个:拯救犹太人。人们的想象力多么丰富啊!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以为,现在她将处在以共同的命运、劳动和痛苦联结在一起的人群中间,可以轻松自由地呼吸了。但她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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