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人

瓶中人

作者:巫昂

出版社: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出版年:2016-06-01

评分:4.7分

ISBN:9787807699644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瓶中人 内容简介

周云蓬:恭喜巫昂终于长大成为女巫,写出北漂女孩与小王子的星际之恋,我也想要一个瓶中人,但希望是个女瓶中人。若《瓶中人》改编成电影,希望能为它创作主题曲。
1.巫昂长篇小说。纯文学与类型小说之混血。《三体》后,中国科幻小说的另一种可能。
2.认识一个人,就像认识一个星系。而真正的爱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3.路内,沈浩波,阿丁,周云蓬,张柠,吕约推荐阅读。
4.俗世滔滔,不如归隐。大隐隐于瓶,你也在瓶中,只是尚未发觉。
5.蹊跷的“漂流瓶”,来自深蓝星球的神秘“男子”,淹没于世俗生活中的芸芸众生,都市钢筋森林里无脚鸟般的寻找,宿命中刻骨的相遇与分离,霍金的迷之微笑……《瓶中人》透过大千世界中热闹浮华的表象,昭示人类灵魂的美丽与孤独。
6. 如果在我们可以感知的世界之外,什么也没有,那该有多无味,巫昂在小说里,为自己也为读者创造出另一个天地,一个超现实,更有意义的存在。 

瓶中人 本书特色

蹊跷的“漂流瓶”,来自深蓝星球的神秘“男子”,淹没于世俗生活中的芸芸众生,都市钢筋森林里无脚鸟般的寻找,宿命中刻骨的相遇与分离,霍金的迷之微笑……《瓶中人》透过大千世界中热闹浮华的表象,昭示人类灵魂的美丽与孤独。《瓶中人》的故事内核,是一个来自深蓝星的瓶子,当女主人公陷入事业与爱情的双重瓶颈时,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遇见了“瓶中人”以千计,由此展开了一连串迷离而动人的故事。爱是小说的主题,如小说中所说,爱是你自己装在身体里的物件,即便它发馊变质,也是你的珍藏,是他人永远无法触及的内在,是寒冬的火苗。此外,这不单是一个关于爱的小说,还在探讨,在我们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世界之外,到底有些什么。小说中的深蓝星,是一个乌托邦式的世外桃源, 它负责照看另一种生活,在那片庞大星云笼罩下的陌生星球,有我们熟悉的欣喜与悲哀,也有我们陌生的残酷和分离。

瓶中人 目录

壹 章 001
贰 章 010
叁 章 020
肆 章 031
伍 章 042
陆 章 049
柒 章 055
捌 章 063
玖 章 071
拾 章 081
拾 壹 章 089
拾 贰 章 099
拾 叁 章 105
拾 肆 章 117
拾 伍 章 126
拾 陆 章 135
拾 柒 章 145
拾 捌 章 155
拾 玖 章 167
贰 拾 章 177
贰 拾 壹 章 187
贰 拾 贰 章 193
贰 拾 叁 章 201
贰 拾 肆 章 209
贰 拾 伍 章 217
贰 拾 陆 章 224
贰 拾 柒 章 232
贰 拾 捌 章 238
贰 拾 玖 章 245
后 记 254

瓶中人 节选

早起,初秋令人颤栗的美,在卧室的镜子里出现,那是窗外的一棵树,它好像感到冷...这是一段文学描写,我承认,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初秋令人颤栗的美,只是它不应该在卧室,也不应该在镜子里,出现...这依然是一段文学描写。那么我该怎么办?发明一套密码,来真实地记录,初秋这令人颤栗的美吗?
每一天,都过得像一只正在飞向陌路的盲鸟。
下了班,坐的718路公交车,在北四环西路拐了个弯儿,到人民大学站下车,过马路,走回家。慢腾腾上楼。楼道很黑,每一层的灯泡不是被人偷了,就是用到坏。我有轻度夜盲症,对昏黑和光亮的辨识,有一个微妙的度,一旦超过了那个度,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跟瞎子差不多。在光线不足的地方爬楼梯,是我的一大弱点。
摸出钥匙旋转防盗门的锁孔,向右边两圈,家里没人,一圈,有人。
一圈。
“昨天去哪儿了?那么晚回来。”杨少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回,这是我独自出门后他的例行公事,即便是昨天。
“出去,跟余怀春吃饭。”
“余怀春电话多少?”
“问那么多,告诉你,你就给她打?”
“那就告诉我先啦!”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心里对他说。
在现实生活中,我还是给了他余怀春的手机,实际上他不需要找我要,他早就对我的手机了如指掌。何况余怀春是我成天系在裤腰带上的死党,她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很烦杨少康。
随后,我进厨房洗那堆积如山的碗筷,杨少康在家一整天的战果。
又是冗长无聊的一个白天,守着页面每半分钟刷新一次,眼睛盯着看显示器,直到眼球充血眼皮发涨,做饭可以缓解这种种不适。对一只被掏空的热水袋来说,能够站在抽油烟机跟前简直是幸福之极,一听到它呼啦啦的响声,整颗心,顿时顺着跟着油烟管道向外走,离开这栋楼,楼上的天空,天空上的云朵,往一万米之上漂浮。
根据家里的凌乱程度,他又一整天没有出门,更不要说上班了,那家小破广告公司半倒不倒的,老板从上礼拜起已经取消了盒饭,要他们午饭自理,即便上班也没饭吃。在家还好点,玩玩网络游戏,在BBS上灌水,跟网友吹水。
然后,早饭、中饭、晚饭的餐具,连根小勺都不落,都攒下来了,层层叠叠,积在水槽里。这种没事窝家攒餐具的生活习惯,是他作为独子从小养成的习惯,拜乃母所赐。我还在洗碗,每一只碗的油腻程度,不亚于我的生活本身。洗碗盆的下水管老化,总是堵塞,发出了一股令人生疑的气味,好像水管里烂了一朵菊花。我用一根筷子使劲地捅入水口,终于疏通了一点点,然后,把那根筷子,扔回乌黑的筷子堆里,懒得用水再冲一下。
水声哗啦啦响,杨少康在客厅突然大喊:“自来水不要钱啊?”
我在龙头上罩了条百洁布,水声顿时转为柔和。
这套房子,是我们租来的,确切地说,是我先租来,他后期入伙的。他住进来后,我们说好了平摊,各出一半租金和各种费用,我交网费、电费,他交水费、煤气费,暖气费房东交。为了避免扯皮,没安装固定电话,手机费各交各的,我倒是有网站给的三百块通讯补贴,足够了,倒也不吃亏。
这是一个带了客厅、卫生间和厨房的一居室,户型狭长,在七楼顶上,只有朝南的主卧室,光线勉强算好,其他的房间,成天都处于昏暗中,北边不远处有一座三十五层的塔楼,塔楼的阴影把我们这个小楼彻底罩住。
厨房从来都笼罩在高层塔楼的阴影之下,有个小窗户跟没有一样,要开着节能灯,才能看得清燃气灶和其它的锅碗瓢盆。不管什么时候做饭,都像是半夜爬起来做。半夜就半夜,无所谓的,从小做饭做到大,我即便闭上眼,也一样可以做出来一顿可以吃的晚饭。
临近夏天,白天变长,晚饭时间总是格外地晚,整栋楼跟着火了一样,所有的邻居都在做饭,每一户人家都在混吃等死。
我从冰箱里头拖出来半只冰冻鸡,前天做剩的,浸泡到温水里边,然后拿出青椒和鸡蛋。杨少康喜欢吃青椒炒鸡蛋,一个礼拜要吃三次,而且青椒一定要是辣青椒,表面上看着跟甜椒毫无区别,但实际上很辣,不辣的青椒他没感觉,说跟什么都没吃一样,口中寡淡无味,闹得性欲更强了,那些女孩更要遭殃。他不讳言性,说不雅词跟口头禅一样,常常裸体在屋子里晃。
那架势,随时可能举着身下那顶冲锋枪,冲出去找女人,当街就干。
在南边卧室的窗台上,我放了一盆仙人掌,下班时在路边花三块钱买的,算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俩之外唯一活着的东西。还有一枝塑料做的红玫瑰,现在每一片花瓣、每一片叶子上都是灰,是前任房客留下的,它一直放在仙人掌的边上。两种带刺的植物,一真一假,看起来相当和谐。
当然了,那个阿姨也不会成为我婆婆,我跟她儿子始终算不上什么不起的、严肃的关系,更像睡在一张床上的室友。天冷的时候,我借口自己脚爱抽筋,一人一床被子,各自把被子角严严实实地掖好,连被窝也不共享。他睡觉会打鼾,越到夜半鼾声越响,有时候我在梦中,耳边猛地一声惊雷,醒来,一尺外隐约有个活物,也正用鼻子和嘴巴大声呼吸。有时候还哎哟哟叫出声来,好像他刚刚吞下一只生了锈的螺丝钉。
如果不是眼睛已经睁开,我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如果在梦里,他的口鼻处也该鲜血四溅了吧。上帝晓得的,上帝对世上所有人的心明察秋毫,一个也不放过,在这样的夜里醒来,四周黑漆漆的,人都是*诚实*没什么顾忌的。
我不爱他,我想杀了他。
这人如果是你不爱的,杀了也不可惜,太平盛世多了则谋杀案。
小树林里多了具无名尸。
连那个小树林的所在,我都物色好了,就在丽都桥到四元桥之间,机场高速辅路上。一边是高速路上汽车呼啸,一边是寂然无声的一片林子,林间甚至还有一条小道,小道上甚至还有松鼠叼着松果儿嗖地闪过。
我去过两三次,里面从来没有人,不要说人了,连车辙都没有,小道太狭长,车开进去也没什么可看的,谈情说爱的人不喜欢高速路上粉尘飞扬,全部落在小树林里,约会一次,肺叶里全是灰,有什么意思?当然了,我从不曾幻想自己跟杨少康去那里散个步,拉个手,我们从来也没有在一起很悠闲地散过步,连从公交车站走回家那十分钟路程,都恨不得装作彼此不认识,一前一后。
只是那时,他该头朝下,头发蓬乱皮带松散,露出内裤后腰上的一排英文字,拼写有误的棉花共和国,露出小半边脏兮兮的屁股,那两个半球体陪着主人受累,地上满是污泥和树叶。我是打一辆出租车送他过去,还是用一只篷布拉杆箱拉他过去?
拉过去路途有些遥远,还是打车吧。那只拉杆箱是他以前出差常用的,有西装袋有防潮垫,双重拉链,严丝合缝,血不会轻易地溢出来。没有血迹,谁都不会发现,即便发现,出租司机能奈我何?一个女的连人都敢杀,连尸体都能自己料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付的费都是正常。
在那许多个夜里,我睁大眼睛,听着杨少康的鼾声,脑海里一片空白,如果脑袋里有个空无一物的洞穴,墙壁也好,天花板也好,一定发白发灰发暗,但还是有巨大的噪音从洞穴外传来,好像外边正发生雪崩,硬邦邦的冰雪块一大片一大片地往下落,悬崖瞬间落空,落到深不可测的崖底。
头顶窗帘滋滋渗着冷风,双层玻璃海螺牌塑钢窗,建材市场的冒牌货,一点都不严实。睡了一晚,本该精力饱满,但常常累得跟一条肥蛇一样,睡多少懒觉都无济于事。每天一觉醒来,我都会发现自己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坏到恨不得一睁眼就跑到厨房去摔它七八个碗,打开窗户往外掼,管它楼下有没有人。
不上班的周末,睡到中午醒来,蓬头垢面地从卧室摸到卫生间,门也不关,开了只剩一个灯泡的浴霸,蹲在马桶上,抓起一本《娱乐周刊》,手指沾着口水就翻,有时候还有跑去冰箱取一节酱黄瓜,一边咔次咔次地啃一边大力翻杂志。
这个屋里头,有两个实在不怎么对付的人,两只凶器,两个坏动物,居然还住在一起,居然还不分开。我是走投无路才跟这人在一起的吗?我的杀了他的计划到底何时才能实施?我对他的全部感受,都没有对一节六必居的酱黄瓜来得亲,酱黄瓜至少还有咬起来会咔次咔次这个必不可少的美德。
一切都了无生趣,除了啃酱黄瓜,往往等不及啃完一瓶,就又买了两瓶做替补,替补席上总有人,当教练的心也才有了点儿安慰,如果观众都跑光了,至少还有两个替补风雨无阻地坐在那里,即便他们一个张着嘴睡觉另一个还开始流口水。
我跟一个叫做杨少康的男人,组成一个小规模组合,混吃等死,我们每天都偷偷地窥视着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不允许时间的弹道走偏,要完蛋一起完蛋,要混一起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有五秒钟时间,以为自己爱上了他,那次他开恩站到板凳上帮我换灯泡,电线走电,他全身猛地一抖,啪啪一股电流蹿过,弹开了我。五秒钟,他从凳子上摔下来,我的心整个儿缩紧,但他很快站起来,没事一样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我也就恢复了平静。
事后我才明白过来,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看到他电糊了的身体。
那副身体会不会跟一具冷硬的刑具一样,紧贴到我身上?
他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顺心事,我们*大的共同点就都是单亲家庭出身,我是爹带大的,他是妈带大的,我们不约而同地早就对家庭这件世人都高声赞美的事物,有了对苹果公司LOGO那样的成见,看不见的神在上面咬了一口,那一口还涂了氰化钾,那一下,把神都给毒杀了,牙神经被毒死,牙都豁了,从此神本人说话口齿漏风,不体面。
作为男女朋友,我们之间的交流主要靠查岗查哨,他会抽空查看我短信、检查邮箱,他还让我主动交出来新注册的邮箱。他会一点儿黑客的技术,用什么软件逛别人的私人邮箱,简单得好像逛七到十一便利店。
总之,地球上黑客想得到的手法,他都做。
我也不是吃闲饭的,以牙还牙,如法炮制,查他的网络历史记录,屏幕截图,顺道知道了他正在各大单身网站勤奋地填表,放自己用摄像头拍的模糊不清的侧影照片,他的侧影还是有看头的,轮廓比较分明。
有劳动就有收获,这位仁兄于近期入手了几个急于成婚,天真幼稚的大龄女孩。
他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见面,去类似于如家那种便宜旅馆一起睡觉。
裹着床单枕头大干一场,然后摊开了睡一觉。
他事毕一定要睡一觉,这习惯雷打不动。
据我分析,有时候,旅馆费还是对方掏的钱,交押金的时候,这位仁兄假装钱不够,作窘迫状,女孩站在一边,被服务员的眼睛盯得面子薄了起来,当时就拿出钱包。
他满脸带着歉意,看对方数出两张一百块,等前台给钥匙。
当然,等这位好心眼的女孩睡着了,他会给她用手机拍照片,各种姿势的,脸部连马赛克也不打,发在他常去玩的桃花源论坛,会员制的私密论坛。
我一页页翻过那些照片,文件夹有密码,被我猜到是他前女友的生日,他在通讯录上不小心记下过她的身份证号,大概是为了订机票用。别忘了,人不是无懈可击的。只要你留心,有心,甚至他的一个表情,他说漏嘴的一句话,他随手在报纸边上的一个数字,都会透露出一丝线索。生活在一起就这点好,时刻都在监控范围内,对方的生活还不是高塔下的那块地方,被探照灯照得通明。
我们俩心照不宣,私下里查帐查得不亦乐乎,除了冷嘲热讽,语气冰冷,倒也没有什么热仗打了。两人关系恶化的层级节节上升。楼道里头还算清新的空气,一进了这屋子,瞬间气压升高,污浊、沉重、凝滞。

瓶中人 相关资料

这是我这辈子读过好的小说,我都忘了是巫昂写的。
——沈浩波
《瓶中人》对中国文学大的冲击就是挑战了贫乏的想象力。
——张柠
有人可以不必跳到外太空就能探知宇宙的隐秘。霍金和爱因斯坦无力的,思维的轻盈可抵达。“幸好我们还有身体”,肌肤与肌肤的摩擦就能制造出足够强度的“引力波”,“进入外人无法进入的空间,超出普通生物的界限。”那种得大自在的态,导致牙龈痒胀。我嫉妒巫昂,压抑了杀心,沉默着读她。
——阿丁

瓶中人 作者简介

巫昂,诗人,作家。自2000年开始写小说,出版有长篇《星期一是礼拜几》。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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