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霍多尔

苏霍多尔

作者:[俄] 伊凡·蒲宁 著,戴骢 译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出版年:2016-11-01

评分:4.9分

ISBN:9787540779368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苏霍多尔 内容简介

伊凡·蒲宁著的《苏霍多尔》是一部俄罗斯中篇小说,讲述一个庄园的兴衰,居住其中的人们的生活和他们的爱恨情仇。在小说中,作者以**人称回忆了苏霍多尔,从头至尾以一种追寻家族踪迹的姿态出现。但是其真正的主人公是娜达莉娅,她的回忆构成了小说的主体。加上其他人物的零碎而片段的记忆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关于苏霍多尔的记忆。

苏霍多尔 本书特色

《苏霍多尔》这部中篇小说,伊凡·蒲宁是在1911年夏初开始创作的,完成于同年12月客居意大利卡普里岛期间。次年2月,他把这篇小说朗诵给高尔基听。高尔基对这篇小说曾有透辟的评价,他说:“蒲宁的这本书就其长处来说是难以估价的。这是*惊心动魄的俄国书籍之一,其中有某种追思弥撒的味道……在《苏霍多尔》中,蒲宁好似一个对上帝的信仰已有所动摇的神父,为他那个正在死亡的阶层作着祈祷。”

苏霍多尔 目录

苏霍多尔
译后漫笔

苏霍多尔 节选

每当我们有机会暂离烦嚣的市廛,到静谧、贫困、偏僻的苏霍多尔去小住的时候,娜达莉娅总是一而再地把她备受摧残的一生讲给我们听。有时她讲着讲着眼睛就黯淡、呆滞了,声调也变得严峻起来,低声地倾吐着郁愤。这时我总会想起供在我们老家仆人室角落里的那尊粗野的圣徒像。那位无头的圣徒在去见他的同胞们时手里拎着自己被砍下来的脑袋,以证明他的陈述都是确凿有据的……
当年我们曾在苏霍多尔见到过的为数不多的旧时代的遗物,早已无影无踪。我们的祖先未曾给我们留下一幅肖像、一封书信,乃至一件日常的生活用具。即使留下来的那点儿东西,也都毁于大火了。许多年间,在穿堂里一直摆着一只祖先传下来的大木箱,外面包着海豹皮,那是将近一百年前包上去的,皮早已磨成光板,脆裂成一块块,硬得好似木片。箱子上嵌有好几只用名贵的美纹桦木做的抽屉,里面塞满了封面已经烧坏的法文词汇册和沾满烛泪的圣书。后来连这只箱子也不见了。饭厅里和会客室里那些笨重的家具也都坏掉的坏掉,散失的散失……宅第破败了,沉陷得越来越厉害。在本文描述的那一系列事件之后,又有许多岁月在苏霍多尔上空流逝,苏霍多尔就是在这些岁月中慢慢地衰竭至死的……于是它的往事也就越来越成为无从考证的传说了。
苏霍多尔人是在荒凉、落寞、死气沉沉,然而又错综复杂的生活中长大成人的,他们无不遵行那种共同的亘古不化的生息繁衍的方式。这种生活方式非但从不受时尚的影响,而且苏霍多尔人都对其信守不渝,有了这两点,按说这种方式应当子孙万代地传下去,永无止日。然而苏霍多尔人都是随遇而安的人,是软弱的人,是“受不了惩罚”的人,要知道他们毕竟是浪迹草原的游牧民族的后裔呀!我们眼看着苏霍多尔庄园消亡得无影无踪,就像田鼠筑在它们的地下通道和洞穴上的土丘,在耕地的耙犁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而庄园的居民,死的死,散的散,那些好歹还住在里边的人,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地等死而已。因此我们再也看不到苏霍多尔的生活,更别说它的生活方式了。我们所能听到的只是对于这种生活和生活方式的怀念,所能看到的只是那种近似野人过的半开化的生活。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去草原上故乡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越来越觉得它陌生了,越来越同孕育了我们的那种生活方式、那个阶层疏远了。我们的族人中有许多人家就像我们家一样,是名垂史册的古老的望族。我们的祖先中有贵为御前大臣的,有拜为督军的,有“达官显贵”,有同沙皇一起建立殊勋的重臣,甚至还有沙皇的外戚。要是他们的发轫地再往西去一些,那么他们一定是骑士,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称颂他们,他们必将永世长存下去!若是一个骑士的后裔,就绝不可能向你喟叹:仅在短短地半个世纪之内,几乎整个阶层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他们生育出来的我们这些子孙,一代不肖于一代,有的发疯,有的自杀,有的不惜自戕、纵酒、堕落,*终像虫豸一般消失在某个地方了!而且若是骑士的后裔就绝不可能像我这样,不得不承认自己非但对我们的远祖,就是对我们曾祖一辈的确切情况也一无所知,甚至对半个世纪前的情况,我们也一天比一天模糊了!
当初的卢涅瓦庄园早已全部开垦为耕地,种满了庄稼,就像其他许多庄园被夷为平地,成了农田一样。苏霍多尔倒好歹还苟延残喘了一个时期。但是苏霍多尔在砍掉了果园内的*后几棵白桦,并把田产分片卖光之后,连它的男主人,彼得·彼得罗维奇的儿子,也离开庄园,到铁路上去谋生,当列车员了。苏霍多尔那几位老居民——克拉芙季娅·马尔科芙娜、冬妮娅姑妈和娜达莉娅在弃世之前,晚景是十分凄凉的。韶光易逝,年年春去夏来,秋尽冬至……这三位老妇人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时序的更替。回忆、梦幻、口角和为糊口而犯愁,成了她们生活的全部内容。每到夏日,当年苏霍多尔庄园一望无垠的属地就全部被农夫的黑麦所湮没,打老远便可看到这座宅第陷在这些黑麦的重重包围之中。果园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丛灌木,然而即使这丛灌木也已变成了野树,以致鹌鹑都敢到凉台脚下来嘁嘁喳喳聒噪了。但夏天还算是好过的呢!“夏天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天堂!”三个老太婆异口同声地说。阴雨绵绵的秋天和大雪纷飞的冬天在苏霍多尔是艰苦而又漫长的。寒冷的和饥饿笼罩了这幢家徒四壁的倾圮的宅第。屋外漫天风雪,萨尔马特寒风穿堂而过,而生火取暖又无此财力,她们只是极其难得才生一次火。每天夜里,只有老态龙钟的少奶奶的屋里(这是整个宅第中唯一可以住人的房间)才有一盏洋铁皮的小油灯,把荧荧如豆的灯光映到窗户上。这时少奶奶总是穿着短皮袄和毡靴,戴着眼镜,低头织着袜子。娜达莉娅躺在冰冷的火炕上打瞌睡。而小姐则坐在她的偏屋里抽着烟斗,那模样活像西伯利亚萨满教的女巫师。在姑妈不跟克拉芙季娅·马尔科芙娜吵架的日子里,克拉芙季娅·马尔科芙娜就不把油灯搁在桌上,而放到窗台上。这样,奇异而昏黄的灯光便可以从宅第投到姑母冷若冰窖的偏屋里,投到塞满了这间偏屋的古老木器的断腿残肢上、器皿的碎瓷片上以及半已塌陷了的钢琴上,使枯坐其中的冬妮娅姑妈得以借到一线微光。姑妈的这间偏屋多么冷呀!连她精心喂养的母鸡,蹲在她屋里这些断腿残肢和碎瓷片上过夜时,也都冻坏了脚爪……
如今苏霍多尔庄园已经空无一人了。这篇编年史中提到过的所有的人,包括他们的邻舍以及跟他们同年龄的人,都已弃世而去。有时候你甚至会想:难道世上真的有过他们这些人吗?
只有到了墓地上,你才会感到,他们确实来过世上,你甚至会觉得他们的音容笑貌还仍在你近旁,但是要产生这样的感觉,你也得花一番努力,敦促自己坐在亲人的坟茔旁追思缅怀——如果你还能找到亲人的坟茔的话。说来丢人,但是又不能不说:我们不知道祖父、祖母和彼得·彼得罗维奇的墓冢的确凿地点。我们只知道他们安葬在切尔基佐夫村里那座古教堂的祭台旁。冬天是去不了那里的,因为积雪齐腰深。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十字架和光秃秃的灌木丛的树梢和枝桠露在雪堆外面。夏天你骑马穿过炎热、落寞、空荡荡的村道,把马拴到教堂的栅栏上时,便可见到栅栏里边是一排在酷暑烤灼下蓊郁繁茂得像一座墙壁似的墨绿的松树。走进敞开的栅门,绕过圆形屋顶已经锈迹斑驳的白色教堂,就来到了一座小树林,林中全是虽不高大却枝叶葳蕤的榆树、梣树和菩提树,到处绿荫丛浓,清凉宜人。林中的地上是矮矮的灌木丛,是被墓地的嫩草覆盖着的坟堆和圹穴,是已经下沉得几乎同地面一样平的石板墓盖。由于长年遭到雨水的浇注,披满黑黝黝的酥软的青苔的石板上,出现了一条条细细的罅隙……我在其中找到两三个铁铸的墓碑。那都是谁的墓碑?由于墓碑已布满泛出金光的绿锈,上面的墓志铭怎么也辨认不出了。究竟是哪两个坟茔下边埋着祖母和祖父的遗骨呢?只有天知道!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他们就长眠在这儿的什么地方,近在身旁。我坐下来,沉思着,尽力在脑海中勾勒出早已被世人所遗忘了的赫鲁晓夫家的人的形象。于是我觉得他们的时代既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接近。这时我不禁对自己说:
“想象一下那个时代并不困难,并不困难。只是要记住这个在夏日碧空下的发出金光的歪歪斜斜的十字架,早在他们生前就已经立在这儿了……只是要记住:在他们生前,荒凉、酷热的田野里,黑麦也是这样金黄,也是这样成熟的,而在这里的坟地上,也是这样绿荫丛浓,也是这样清凉,也是这样长满了灌木……而在这些灌木丛中,也同样有这么一匹衰老驽钝的白马在走来走去,啃啮着青草,马颈的鬃毛也同样已经脱落,露出了发青的皮肤,粉红色的马蹄也同样伤痕累累。”
......

苏霍多尔 相关资料

在俄罗斯语言的领域内,蒲宁是一位无出其右的巨匠。
——帕乌斯托卡斯基
越而又神秘的才能,使他的文学作品成为世界文学名著。
——霍尔斯富尔姆
《苏霍多尔》是惊心动魄的俄国书籍之一。
——高尔基

苏霍多尔 作者简介

伊凡·亚历克塞维奇·蒲宁,1870年出生在俄罗斯中部沃罗涅什镇的一个破落贵族家庭,童年在宁静的乡村度过。1881年在叶列茨县贵族男中读书,但中途辍学。由于家庭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蒲宁很早就开始在外工作。
他曾受教于列夫·托尔斯泰、契诃夫、高尔基等作家,并为高尔基的“知识出版社”撰过稿。1887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892年出版第一本诗集,1897年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说,1901年发表诗集《落叶》,获普希金奖。1920年十月革命后流亡法国。蒲宁的主要作品有诗集《落叶》,短篇小说《三个卢布》《中暑》《安东诺夫的苹果》《松树》《乌鸦》《新路》《巴黎》,中篇小说《乡村》和自传体长篇小说《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等。193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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