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灰

飞灰

作者:[德] 莫妮卡·马龙

出版社:雅众文化 /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6-12

评分:7.9

ISBN:9787020121335

所属分类:诗歌文集

书刊介绍

内容简介

一部披露雾霾引起空气污染问题的勇气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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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灰》是德国著名作家莫妮卡·马龙的首部长篇,在德国被视为第一部环境问题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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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描写了德国工业时期因雾霾引起环境污染问题,同时展现了个人与社会、感情与现实的纠葛和冲突。阴郁的文字背后是无所畏惧的批判,灰蒙的画面中闪烁 着勇气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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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虚构作品,还是讽刺性杂文,莫妮卡·马龙都有着大师般的驾驭能力。她以亲历者的视角构筑人物鲜活的性格色彩,又以记录者的身份见证着德国历史的变迁。她的文字像一个可以窥视过去的镜头,将蒙尘的印记与创伤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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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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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的出场,为与广大民众有关的事情挺身而出,无所畏惧,是这位来自柏林的作家的风格。她的叙事艺术关涉两个德国那难以理清的过去和将来。

——莱辛奖颁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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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马龙一以贯之地把责任和敏感、道德感受和美感精确地糅合在一起。

——荷尔德林奖颁奖词

作者简介

莫妮卡·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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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著名作家,1941年生于柏林。其作品被译成十数种语言出版,曾获克莱斯特奖、荷尔德林奖、德意志国家奖、莱辛奖等文学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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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莫妮卡·马龙创作了第一部长篇小说《飞灰》,此后又陆续发表《寂静巷六号》《女叛徒》《忧伤动物》等多部长篇小说,回忆录《帕维尔的信札》和杂文集《横穿轨道》等作品。她的作品多以重大社会变革下人的感情生活为题材,极富批判性及幽默感,语言细腻而又犀利。

精彩摘录

哎,露易丝,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你很明白,为什么在派我来这个可悲的小地方之前要用乐观主义和积极的工作态度把我武装一番。这些烟囱像炮筒一样伸向天空,还有它们夜以继日地射向这个城市的炮弹——它们并不隆隆作响,而是轻柔的,就像雪花,慢慢地、软软地飘下来,但是堵塞了落雨管,蒙住了房顶,风吹过时会扬起细细的波浪。夏天,这些灰尘在空气中旋转,它们是干燥的、黑色的细末,飞进我的眼睛里,也飞进你的眼睛里,因为你也没来过这儿,就像我一样。只有外地人才会停下脚步,把黑灰从眼睛里揉出来。B城的居民都眯着眼睛穿行在他们的城市里,你会以为他们是在微笑。还有这些刺鼻的烟雾,简直可以当作路标使用。请您一直往前走,直至闻到氨味,然后左转,直到闻到硝酸,如果您感到嗓子和气管里一阵刺痛,那请您转身,并叫医生来,因为那是二氧化硫。这个地方的人特别爱擦窗户,每星期,最好是每天都擦。在这片连上帝都要见怜的污浊之中,到处都是干净的窗户。人们穿着白色的衬衣,孩子们穿着白色的长袜,你得设想一下,穿着白色的长袜趟过黑色的、油腻的雨水是什么情形。白色的毛衣在这儿卖得最好,女售货员说。去吧,去看看吧——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到处都是这些脏东西。如果你在街上碰到幼儿园的小家伙们排着队出来,你会去想,他们中到底有多少个已经得了支气管炎。你会惊讶于每一棵还没有死掉的树。露易丝,如果我什么都无力改变的话,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听到的每一句话、看到的每一张脸,都化作我的同情,也化作我的羞愧。我羞愧,因为我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城市,我吝啬地使用了我曾经引以为豪的想象力。我曾经乘着我的想象力在威尼斯乘坐过贡多拉,或者在纽约被吓得要死,或者在摩洛哥从树上摘过柑橘,但是我没有让想象力来到这个随时可以来的B城。

——引自第22页


“我根本不想让你忽视自己的感觉。你有这些感觉,这是你的权利。但是你带着这样的感觉怎么能当记者呢?也许任何一个别的职业都更能允许你有这些感觉。那你就应该毅然决然,应该利用你所拥有的抉择的自由,到一个工厂里去学一门技术,我觉得你可以做你的工程师。你足够聪明,也足够年轻,没有人强迫你每天往纸上写你怀疑的东西。”打中了,露易丝,你正中靶心。我还能怎么回答她呢?六年以来,我见识过很多钢厂、纺织厂、化工厂、机械联合制造厂,但是一直无法习惯工业生产的残酷。看到这些工作给身体造成的残疾时,我无法摆脱恐惧的心情——受损的脊柱、站坏的腿、震聋的耳朵、增生的骨头,还有那些千篇一律的信号给脑子造成的看不见的变形。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每天八小时,感官为了自卫而变得麻木,对流逝的时间和错过的机遇不再敏感,只剩下那干枯树根般死去的渴望;对放弃了的孩提时代的梦想,只剩下一个自嘲的微笑:“哎,天啊,我那时想当舞蹈演员。唉,都是些小孩子脑子里想出来的东西。”然后她在一块皮子上冲出第三千个或第四千个小孔,那块皮子是用来做皮包的。想上厕所时,必须找临时代工来。如果她去看牙医,就要补半个小时工时。每个坐办公室的屁股都可以在上班时间移到理发椅上两个小时,并不需要补坐两小时。但是冲孔半个小时,每分钟二十到三十个铆钉,半个小时就是六百或九百个铆钉,那就值得这么做了。她四点钟起床,五点钟把孩子送到幼儿园,五点十五开始。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用左手向左抓,用右手往下按。冲孔机的声音就像一架钟表,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每天八小时。我做不到,露易丝,我干不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缓慢的、非常缓慢的自杀。忘掉我是谁,每天八小时练习忘却。把渴望扔到妄想的粪堆上去。每个想法都被嘀嗒嘀嗒嘀嗒剁得粉碎。数着铆钉数,冲孔。忘记我会飞。露易丝的电话响了。她没有摘下听筒。“你为什么还留在这儿呢?...

——引自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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