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屋手记

死屋手记

作者:[俄] 陀思妥耶夫斯基 著,耿济之 译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2017-07-01

评分:4.9分

ISBN:9787201118352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死屋手记 内容简介

《死屋手记》可以和《肖申克的救赎》对照来看,这里是阴郁的、晦暗的、充满痛苦的,军棍的鞭打,繁重的劳役、强迫性的集体生活、盗窃、走私、告密,这里是另一个更复杂的社会,但人性,在监狱这种生活制度化的地方本来应该被消灭的东西,却一个个鲜活起来。作者深刻而生动地描绘出犯人群体的可恨又可怜的生存状态,写尽苦难,写尽人生百态。

死屋手记 本书特色

《死屋手记》是一部描写沙俄时代监狱生活的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死屋手记》中提出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社会问题,如平民对贵族和官僚的态度、金钱的作用、劳动的作用等等。一般囚犯对贵族出身的难友的敌视态度使陀思妥耶夫斯基大为吃惊,《死屋手记》中有大量的描写,并从社会学的角度做了解释。

死屋手记 目录

**卷
引言
**章 死屋
第二章 *初印象
第三章 *初印象(续)
第四章 *初印象(续)
第五章 **月
第六章 **月(续)
第七章 新交——彼得罗夫
第八章 有决断的人——卢卡
第九章 伊赛·福米奇——澡堂——巴克卢申的故事
第十章 耶稣圣诞节
第十一章 演戏
第二卷
**章 医院
第二章 医院(续)
第三章 医院(续)
第四章 阿库莉卡的丈夫(囚犯的自述)
第五章 夏日
第六章 监狱里的动物
第七章 请愿
第八章 同伴们
第九章 越狱
第十章 出狱

死屋手记 节选

《死屋手记(译美文)》:
**章 死屋
我们的监狱建在一所堡垒的边上,就在堡垒的土壁旁边。有时候从围墙缝隙里向外面看望:看看能不能看到点儿什么 但只看见天空的一角和高耸的、长满杂草的土壁,还有哨兵们在土壁上日夜来回巡逻:你会立刻想到,在过了整整的几年以后,你走到围墙那里,朝缝隙里看望,还会看见同样的土壁,同样的哨兵和同样一小块儿的天空,并不是监狱上面的天,却是另一个辽远的、自由的天。你臆想出一个二百步长和一百五十步宽的大院,周围用高高的栅栏圈住,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六角形。这栅栏是用高高的木桩做成的,这些木桩深深地插进土里,紧紧地互相挨着,用横木板钉牢,顶端极为锋利:这就是监狱的外墙。在这外墙的一端,设立了一个坚固的大门,永远关着,且永远有哨兵日夜看守。除了有特别的事件,以及放犯人出去做工的时候,才开大门。大门外是光明的、自由的世界,人们生活着,和大家一样。但是在围墙里面,对于那个世界,却看起来像一个无从实现的儿童故事。这里有截然不同的特别世界:这里有自己的特别法律。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风俗和习惯,这里是一座真正的死屋,这里的生活方式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的,人们也是特别的。而这个特别的角落,正是我要着手描写的。
你一走进围墙,就看见里面有几所房屋。在宽阔的内院的两边,蜿蜒着两排长长的、单层的板房,那是狱室。里面住着罪犯,是依照等类安置的。在围墙的深处还有一所板房,那是厨房,分成两部:再下去还有一所建筑物,在它的屋顶底下设有地窖、杂物间和马厩。院子的中心是空的,是一块儿相当大的平地,犯人们在这里排班,早晨、中午和晚上,查验人数和点名,有时每天还要点几次 这要看看守人的疑心程度,还要看他们能不能迅速地计算出人数而定。周围,在建筑物和围墙之间,还留下极大的地方。罪犯中有些不善交往,性格阴郁的,喜欢在非工作的时间内上建筑物的后面去,悄悄地躲开大家的视线,想自己的念头。我和他们在散步时相遇,也喜欢审视他们那阴郁的、打了烙印的脸,猜他们在想些什么事情。有一个苦役犯,他有一项心爱的工作,就是在空闲的时候数木桩。这些木桩有一千五百根,他全数得清楚,而且认得出来。每根木桩等于一天:他每天数一根,因此从那些没有数过的、剩余下的数目上可以明显地看出,他还要在监狱里待多少天才满期。他在数完六角形的某一边的时候,感到了由衷的喜悦。他还要等候许多年,但是在监狱内是有时间学习忍耐的。有一次,我看见一个罪犯在狱中待了十年之后,终于得到自由,和同伴们告别的情景。有人还记得他*初走进监狱里来的时候,还年纪轻轻,无忧无虑的,不去想自己的犯罪和刑罚。但他出去时,已经变成头发斑白的老人,带着阴郁和忧愁的脸。他默默地走过我们的六问狱室。每走过一间狱室的时候,他就向神像祈祷,然后向同伴们低低地,齐腰鞠下躬去,请他们不要记他的仇。我还记得有一天,一个罪犯,以前是西伯利亚殷实的农民,在薄暮时被唤到大门前去。在半年以前,他接到消息,说他以前的妻子改嫁了,便感到深刻的忧愁。现在她自己到狱里来,叫他出去,施舍给他钱。他们谈了两分钟,两人都哭出声来,永远地别了。在他回到狱室里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是的,在这个地方是可以学会忍耐的。
天色一黑,我们大家就被带到狱室里去,关闭了一整夜。我从院子里回到狱室里的时候永远感到难过。那是一间长长的、低矮的、闷热的屋子,蜡烛黯淡地照耀着,发出沉重的、窒息的气味。我现在还不明白,我怎么会在这里住上十年。我的三块木板的床铺:这就是我所有的地位。一间屋内有三十多人被安置在同样的铺板上面。冬天关得早,必须得等候四小时,大家才都睡着。在那之前 是喧哗、吵闹、哄笑、辱骂和铁链的声音,腐气和煤烟,剃光的头颅,烙印的脸,一切都是可诅咒的、可诽谤的……是的,人是有活力的!人是能够习惯一切的生物,我觉得这是给人所下的*好的定义。
一共有二百五十人被关在狱中 几乎是经常的一个数目。有些人刚来,另有些人期满被释,还有些人死去。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觉得俄罗斯每一个省,每一个地区都有它的代表。这里也有外族的人,甚至还有几个苦役犯是来自高加索山区的。这些人全按犯罪的程度加以区别,那就是以刑期作为区别的依据。可以说,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犯人。平民阶级的流犯们成为全狱的主要基干。那是被剥夺一切公民权的罪犯们,被社会割弃的碎块儿,脸上被打上了烙印,那是被世界遗弃的一个永久的证明。他们被遣送到这里来充当八到十二年的苦工,然后就分遣到西伯利亚各乡镇充当苦役犯。 有些罪犯属于军人阶级,并未被剥夺公民权,像在一般的俄国军人罪犯营团内的情形一样。他们被遣送到这里,期限很短;期满后立刻返回到原来的地方,充当士兵,到西伯利亚的常备军营里去。可是,他们中有许多人几乎又立刻回到监狱里,因为又犯了第二次的重罪,这就不再是短期了,而是二十年的期限。这个等级称为“终身犯”。尽管是“终身犯”,但他们的公民权并没有被完全剥夺。*后还有一类极可怕的罪犯。多半是军人,人数很多。这类人被称作“特别部”。这些罪犯从全俄罗斯的各处被遣送过来。他们认为自己是永久的罪犯,所以他们不知道自己做苦役的期限。从西伯利亚开办罪犯的苦工制度以来,他们就被禁闭在狱内。“你们有期限,我们却一辈子做苦工” 他们对别的罪犯说。我后来听说,这个种类业已取消。此外,在我们的堡垒中也把平民阶级的那个办法取消,只剩下了单一的普通军犯。当然,监狱的长官也随着一起更换了。所以我所描写的是旧事,是早已过去的事情……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一切好像是在梦中似的。我还记得,我是如何走进监狱里去的。那是十二月的一个夜晚,天色已黑,人们刚做完苦工回来,预备点名。满脸络腮胡的班长终于给我打开了那个奇怪房屋的门,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待了这许多年,忍受这许多感触,这些感触如果不是真的亲身经历过,我甚至不会生出类似的概念来的。譬如说,我绝不会想到:对于我在这十年的刑期里,我从来没有单独一个人待过;一次也没有,甚至连一分钟也没有过。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更令人痛苦的呢?工作时永远有卫兵看守,在狱室里就和两百名同伴在一起,没有一次,没有一次是一个人的,不过我必须习惯的仅只是这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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