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佩撒旦阿莱佩

帕佩撒旦阿莱佩

作者:[意] 翁贝托·埃科(Umberto Eco)

出版社:上海译文

出版年:2018年12月

ISBN:9787532779390

所属分类:人生哲学

书刊介绍

《帕佩撒旦阿莱佩》内容简介

当社会失去牢固的支撑,像液体般流动, 身处其中的我们,该何去何从? 翁贝托·埃科生前最后一部作品,于埃科去世一周后在意大利出版,是埃科生命中最后15年对现代社会的观察与思索,天马行空,妙趣横生,除却睿智的思考、犀利的评判,亦有“老顽童”式的奇思妙想。
“帕佩撒旦阿莱佩”出自但丁《神曲·地狱篇》第七歌冥神普鲁托,没有确切的含义,却令人联想起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契合这本书包罗的天马行空的话题。副标题“流动社会纪事”点明翁贝托·埃科对当今社会的反思和评价。在流动的社会里,没有任何坚固的东西作为支撑,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价值和参照,没有归属感的社会。
“埃科是一位人道主义者。面对人世,他的视野开阔而幽默……埃科证明了同一位作家可以取悦多层次的读者……看一个思路开阔、逻辑清晰的头脑,如何建立论点,或发表犀利的声音,是阅读本书的最大乐趣。此书是埃科对当代社会的荒诞与流动性的观察,有许多乐趣,亦有许多启发。”
——《出版家周刊》 翁贝托·埃科(Umberto Eco,1932-2016) 欧洲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小说家、符号学家、美学家、史学家、哲学家。
出生于意大利亚历山德里亚,博洛尼亚大学教授。著有大量小说和随笔作品,如《玫瑰的名字》《傅科摆》《昨日之岛》《波多里诺》《洛阿娜女王的神秘火焰》《布拉格公墓》《试刊号》和《密涅瓦火柴盒》等。

作品目录

前言
流动的社会
倒退的年代
被万众瞩目
老年人与青年人
上网
论手机
论大众媒体
纳粹主义的各种形态
论仇恨与死亡
在宗教与哲学之间
好的教养
关于书籍及其他
第四罗马帝国
从愚蠢到疯狂

热门书摘

人的一生不过是对童年记忆的缓慢回放——我赞同这一说法。

我们有办法在这个流动的社会里生存下去么?有!那就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流动的社会里。这种流动性首先应该被理解,继而才能被超越——而这一切都需要新的工具。

众所周知,“流动的现代性”或“流动的社会”是齐格蒙特·鲍曼提出的概念。若想了解它的复杂内涵,不妨读一读《危机状态》(埃瑙第出版社,2015)这本书,齐格蒙特·鲍曼和卡罗·博尔多尼在该书中探讨了这一概念及其他一些问题。

愤怒运动是过渡时期的典型现象。这类运动的参与者明白自身有何不愿,却不清楚有何所愿

这个孩子长大后,会习惯另一个世界的生活——在那里,知名度(将超越财富和性)被视为最重要的需求。为了得到他人的关注,而不是在藉藉无名的状态下惶惶不可终日,人人都要千方百计地抛头露面,或许是在电视上,或许是通过其他已经取代电视的传播渠道。在那个世界里,举止端庄的母亲将在催人泪下的煽情节目里讲述鸡零狗碎的家庭生活,只为第二天在超市里被人认出,而后被索要签名。小姑娘们纷纷表示自己想当演员(今天的情形已经是如此了),但不是为了成为杜丝或嘉宝,也不是为了演绎莎士比亚的戏剧或像约瑟芬·贝克一样穿着香蕉服在女神游乐厅的舞台上轻歌曼舞,甚至不是为了像曾经的电视女郎一样在镜头前扭腰撒胯,而是为了成为某个电视问答节目的主持人助理,一个毫无意义的花瓶形象。

在一个所有人都在持续大幅度流动的社会里,家乡和根的概念将会被彻底淡化,“他人”也就成为彼此相距遥远的、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流的群体。那时的人们会通过其他渠道达到被他人关注的目的。村镇的小广场自然也就会被几乎覆盖全球的电视节目或其他更为先进的媒体所取代

事实上,他们正忙于幸灾乐祸,从他人的不幸和痛苦中获得无耻的满足。

后现代主义的出现意味着试图以秩序统领世界的宏大叙事产生了危机

后现代主义是对过往的调侃和讽刺,它时常受到虚无主义的影响。

所有那些针对社会中的个体发出的、通过表达某种价值理念令其产生归属感的口号都在遭遇危机。

历史总是以悲剧的形式首次登台,而后以闹剧的形式再度重演。

鲍曼认为,民众对这类社交网站的热捧促成了一个“坦白型社会”的诞生。这个社会鼓励民众展示一切、暴露一切,将其描述成一种用以证实自身社会价值的最卓著、最便捷,似乎也是最有效的手段。换言之,在人类历史发展的悠悠长河中,被监视者首次与监视者通力合作,并从中获得满足——因为他们的生命曾被他人见证。至于在他人眼中,他们究竟是罪犯还是蠢货,这都无关紧要了。

大众媒体会告诉我们很多事儿,甚至会传递给我们一些价值观,但在学校里应该讨论媒体传递这些信息的方式,无论是印刷品还是电视,对于它们的语气、论证的说服力进行分析,然后确认媒体传递的信息是否正确。

以前,旅行经历对人是有决定性作用的,旅行归来,人会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如今,“别处”对一个人的冲击和影响很小。人们刚从外面回来,心里就开始盘算下一次旅行,他们不会跟你谈那些让他们有所改变的见闻。

欧洲文化身份的根基是什么?一个漫长的文学、哲学、音乐和戏剧的对话。尽管发生了很多次战争,都没办法抹杀这些对话,在这个身份之上可以建立一个同盟,可以突破最大的障碍——语言屏障。

二〇〇〇年至二〇一五年,我每年写二十六篇专栏,十五年下来也算是攒了四百多篇,其中的某些文章,我自认为还是值得再回头看看的。

在这十五年里,那些现象一直以令人担忧的规律性反复出现,我也只好就这些不安的常态老调重弹。

一个能够向社会中的个体确保用统一的方式解决这个时代所有问题的实体正在消失。

随着群体概念陷入危机,个人主义开始肆无忌惮地滋长。人们没了同伴,多了敌人,彼此警觉提防。这种主观主义逐渐破坏了现代社会的根基,令其日益脆弱,以至于所有的参照基点全都消失,整个社会消融成液体般的流动状态。

的参照基点全都消失,整个社会消融成液体般的流动状态。

对于失去了任何参照基点的个体而言,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露脸,将其作为一种体现价值的方式

确,我们是要这样做的

进步主义者对科技进步信心满满,保守派鼓吹回归传统,回归未经污染的原始自然。

向人类宣扬万民四末的终归是宗教训道,为动力机车高唱凯歌的也始终是世俗文明。

有许多发明自它们诞生之日起就没有发生过任何飞跃性的改变,如杯子、勺子、锤子

至于本世纪最具代表性的两种发明:塑料和核聚变,人们正尝试将其毁灭——因为它们正在吞噬我们的星球

我们就超越了马可尼,直追穆奇先生而去。

倒退的年代

然而,在未来世界里(今日已初现端倪),美誉与恶名的界限将会消失:人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求得自身成为他人关注和议论的对象。

难怪有犯罪心理学家宣称,连环杀手的作案动机往往是希望自己被他人发现和引人瞩目。

如今,这个无所不知的见证者一旦消失,人类的世界还剩下些什么呢?我们还有社会之眼、他人之眼。因此,为了不坠入默默无闻的黑洞和被人淡忘的漩涡,人们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展示自己。

是获得社会存在感和参与感的唯一渠道。

他们将是被成人媒体滋养的一代,已经习惯了每一帧画面只持续七秒,每一个问题只用十五秒回答。

他们这一代人正面临丧失个人记忆和社会历史记忆的双重危机。

知识并不只是积累,更重要的在于筛选,假如学校里的孩子学不到这一点,那就不是好的教育,只能造成思想的混乱。

课本的价值就是让我们可以发现老师忽视(有时候是因为懈怠,有时候是因为时间关系),但其他人觉得非常重要的东西。

然而,我认为有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可以在教学中把网络的这些缺点利用起来。可以给学生布置一些家庭作业,或者课堂作业,甚至是毕业论文,题目要求是:你们找到一个主题,在网上查询相关的论文,然后说明为什么这些文章不可靠。这样的研究是需要批判精神的,也需要对不同信息进行比较,这会有效地训练学生的辨别能力。

他们宁可用机器去记录原本可以用眼睛观看的场景,并为此放弃了去真正弄懂发言内容的可能性。

为什么全人类都陷入了这样一种疯狂,人们不再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不再欣赏身边的风景、不再思考关于生命和死亡的问题,只想拼命地用手机通话,哪怕谈论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也要在这种看不见对方的通话中消磨生命。

是什么让人们在千百年里不断寻求此类魔法?是内心的焦虑

但人很坏,他们兴高采烈地看着基督徒被狮子撕碎,看着角斗士进入场地,他们的存活建立在同伴死亡的基础之上,观众会付钱去月神公园看那些肥胖女人的缺陷,看奥古斯都踢侏儒的屁股,或者说去公共广场上看对犯人执行死刑。

一个不幸的国家,就是没人知道自己的义务是什么,他们非常绝望地想给自己找一个首领,赋予他感召力,让他发号施令。假如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表达的思想。

阿拉伯的反犹太主义是领土上的,而非宗教性的。

爱的真正特质在于排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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