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论

堕落论

作者:[日] 坂口安吾

出版社:新星

出版年:2018年7月

ISBN:9787513324427

所属分类:散文随笔

书刊介绍

《堕落论》内容简介

以无赖之姿对抗陈旧日本社会规范 以犀利笔触道出战后日本社会症结 备受三岛由纪夫激赏与太宰治齐名 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大师 “伟大的退步主义者”坂口安吾代表作品 坂口安吾是日本无赖派文学代表人物,本书是其代表作品。本书收录其17篇代表性随笔和评论文章,既有对日本文化的自我感受,也有对战后日本社会的深刻剖析,以及对文学的严肃探讨。坂口的文章精准而犀利,其观察力如同手术刀一般,总能一下戳破事物表面的虚饰,直抵其核心与本质。这些文章曾在战后百废待兴的日本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反响,对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坂口曾被《读卖新闻》评为“最贴近年轻一代的战后作家”。
太宰治被视为圭臬,而坂口安吾则渐渐被大家遗忘,就像石头浮在水面,叶子却沉下去的事情一样。——三岛由纪夫 坂口安吾,(AngoSakaguchi,1906—1955),日本著名小说家,出身豪门世家,母亲是县议员女儿,父亲是众议院议员,担任《新泻新闻》报纸总裁,也是诗人。然而他从小叛逆,时常逃课,中学时还因耽于文艺而遭留级。战后因评论文集《堕落论》与小说《白痴》,在日本社会掀起旋风,成为“无赖派”文学代表者,与太宰治、石川淳齐名。博学的坂口安吾作品题材多样,其中充满反叛、浪漫与颓废色彩,产量极大,影响甚巨。

作品目录

日本文化之我见
青春论
堕落论
续堕落论
颓废文学论
戏作者文学论
恶妻论
恋爱论
利己主义小论
关于欲望
——普列沃斯与拉克洛
大阪的反叛
——织田作之助之死
教祖的文学
——小林秀雄论
不良少年与救世主
关于闹剧
推理小说论
文学的原形
关于男女交际

热门书摘

单有亮丽的外表是无法成为尽善尽美之物的,一切都取决于本质。为了美丽而美丽总会显得矫饰,归根结底无法称其为真实。那是空洞无物。空洞之物绝对无法凭其真实的空洞打动人,最终只能沦为可有可无的东西。法隆寺和平等院即使全都焚为废墟也无关紧要,假如有需要的话,可以将法隆寺拆掉改成停车场,我们民族的灿烂文化和传统决不会因此而毁灭。武藏野的落日静静降下,参差重叠的陋舍房顶洒着夕阳,灰尘使晴天也显得阴沉,看不到月夜的美景,眼前唯有霓虹广告在闪烁。只要我们实际生活的灵魂还根植在这里,这样不就很美吗?看啊,天空翱翔着飞机,海里航行着钢铁,高架线上轻轨列车在奔驰向前。只要我们的生活是健康的,就算我们因为仿造了西方的简易房屋而洋洋得意,我们的文化、我们的传统也仍然是健康的。假如需要的话,就把公园拆除,改为菜园好了。只要是真正的需要,那里就一定会诞生真正的美,因为那里有真实的生活。只要是真的过日

他们虽然一直在继承传统的遗产,却似乎全然不知创造本国传统的正应该是他们自己。

信浓川河口原来架着一座木桥,叫作万代桥。上小学的时候,那座桥被拆掉,河的宽度也被填掉了一半,重造了一座铁桥。这使我伤心了好长一段日子。日本第一的木桥没有了,河面变窄了,自己引以为豪的事物消失了,真是感到切肤之痛。那种不可思议的悲痛心情如今回想起来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随着年龄增长,成年后与那座铁桥接触日增,这种悲痛的心情反而越来越淡薄,现在我更觉得铁桥代替木桥、填窄河面哪有什么可悲,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发生这种变化的不仅是我一个人吧。不少日本人每逢家乡的老房子被拆除、改建成西式洋房时,不仅不会伤心,反而还会感到高兴。人们需要新的交通工具,需要电梯。与传统的美和日本固有的形象相比,更便捷的生活才是人们需要的。京都的寺庙和奈良的佛像哪怕全都毁灭了,对人们也并无大碍,但轻轨如果停下不动,则会使人们方寸大乱。我们最重要的只是“生活的必需”,古代文化即使全部毁灭,只要生活还在进行,生活自身没有毁灭,我们的个性就是健康的——因为我们没有丧失自身的需要和与之相应的欲求。

我们最重要的只是“生活的必需”,古代文化即使全部毁灭,只要生活还在进行,生活自身没有毁灭,我们的个性就是健康的——因为我们没有丧失自身的需要和与之相应的欲求。

然而,赌场里转轮盘那样的东西,不需要一丝智慧,却也无法作弊。这种东西也是现实中的一个奇迹。有的人不是在转盘上赌金钱,而是赌沮丧还是欢乐、死亡还是生存、走投无路还是柳暗花明,让这一切都听天由命。在赌场里,只会裁决自己,不会出现其他任何牺牲者和被害人。理智的狂风已经停歇,没有比赌场更适合自我裁决的地方了。

从政治上来说,历史不是个体连接组合的产物,而是囊括所有个体而诞生的另一个巨大生物。在历史的演进形态中,政治也在进行着巨大的独创活动。

到那儿先请隐岐和一帮我找了间屋子,打算在孤独的环境中把小说写完。现在想来,那时我简直像是一心向往着孤独似的。

俗人安于其俗,庸人甘于其庸,我不禁想起了他们为了各自低俗平庸的夙愿孜孜经营自己生活的情景。艺术也是如此,不认真去搞是不行的。不是有了寺庙才有和尚,而是有了和尚之后才有寺庙。就算没有寺庙,良宽也是存在的。假如我们需要佛教,那是因为我们需要和尚,而不是因为需要寺庙。京都和奈良的古寺哪怕焚烧殆尽,日本的传统也照样岿然不动,连日本的建筑也照样毫发无损。如果还需要的话,可以重新再建,盖成那种简单的临时房屋就够了。

如果人活着没有信念也相当幸福,不会不如意,那么信念这东西也许就只是傻瓜的玩具。

道学先生一上讲台,总是恭恭敬敬地高捧书本,想必此举能使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和威严。我们在某些时候也正做着相似的事。

所谓人的、人性的正常姿态是什么?想要的东西就老老实实地追求,讨厌的东西就光明正大地讨厌。仅此而已。喜欢的东西、喜欢的女人就说喜欢,什么大义名分、严禁非礼、义理人情,这些虚假的外衣全都脱掉,袒露赤诚之心。追寻、凝视这赤裸、真实的姿态,才是人复活的先决条件,然后才会有自我、人性的真正诞生与起步。

大凡与自己脾性相悖的习惯和传统,人们都必须去背负,就好像自己生来就希望那样做似的

以前日本通行的事,不能因为它以前一直通行,就将其奉为日本的经典。而日本未曾流行过的外国习惯,其实也有可能适合日本人。这不是模仿,而是发现。

灵感就是萌发于模仿的精神,又经由发现结出果实的。

不少日本人每逢家乡的老房子被拆除、改建成西式洋房时,不仅不会伤心,反而还会感到高兴。人们需要新的交通工具,需要电梯。与传统的美和日本固有的形象相比,更便捷的生活才是人们需要的。京都的寺庙和奈良的佛像哪怕全都毁灭了,对人们也并无大碍,但轻轨如果停下不动,则会使人们方寸大乱。我们最重要的只是“生活的必需”,古代文化即使全部毁灭,只要生活还在进行,生活自身没有毁灭,我们的个性就是健康的——因为我们没有丧失自身的需要和与之相应的欲求。

但是,陶特发现了日本,发现了日本传统的美;我们虽然丢失了日本的传统,但实际上还是日本人。这二者间距离之大是陶特全然想象不到的。这就是说,陶特必须发现日本,而我们用不着去发现日本也还是日本人。我们或许丢失了古代文化,但不可能丢失日本。所谓日本精神是什么?这个问题不需要我们自己来论述。日本不可能从人们解释的精神中诞生,所谓日本精神也无法得到解释。

她们身为女孩却不知羞涩,那自然不会有天然的妙趣了。

问题不是在于传统和气势,而是在于实质内容。

确实,寺庙的建筑本身势必会将孤独的东西暗示给我们。它不会使我们联想起厨炊饭香与老婆孩子,其本意在于截断与平常心、世俗心之间的联系。然而,无论如何竭力想将这种观念在建筑上具体形象地表现出来,它与那种观念本身还是差之甚远的。

甘于贫困并非他们生活的本性,甚至可以说,他们在精神方面,欲望更深,奢华更甚,贵族气更盛。画室和寺庙对他们并非毫无意义,而是不可能有“绝对”的意义。正是基于这种生活观,他们摒弃那些不伦不类的事物,选择了“不如没有”的简洁。

如果简朴之物与豪华之物都是低俗,那即使想要否定低俗,也会依然落得无法脱俗的可悲境地,倒不如既然低俗,就豁达自在地低俗一番。

三十三间堂那长长的院墙堪称院墙中的巨人,想来丰臣秀吉坐在智积院的屏风前大概就像只花丛中的小猴。那里似乎既没有艺术也没有粪,倒像是一个毫无创意的企业,但却具有不容置疑的稳当当的安定感。

一般来说,终极的辉煌总带有不可思议的悲哀,丰臣秀吉走过的足迹自然也不例外,而且那悲哀令人难以揣测。

俗人安于其俗,庸人甘于其庸,我不禁想起了他们为了各自低俗平庸的夙愿孜孜经营自己生活的情景。艺术也是如此,不认真去搞是不行的。不是有了寺庙才有和尚,而是有了和尚之后才有寺庙。就算没有寺庙,良宽也是存在的。假如我们需要佛教,那是因为我们需要和尚,而不是因为需要寺庙。京都和奈良的古寺哪怕焚烧殆尽,日本的传统也照样岿然不动,连日本的建筑也照样毫发无损。如果还需要的话,可以重新再建,盖成那种简单的临时房屋就够了。京

我认为《桧垣》称得上世界一流的文学,但并不喜欢看能乐演出,因为那种与我们没什么直接干系的表演和唱腔很乏味。我是没有耐心把一粒沙金勉强捧在手里不动的,不过如果由我来构思编排能乐表演的话倒还可以。天才世阿弥一生都在创新,但能乐的舞台、唱腔和表演形式是否一直在创新就难说了。古老的东西、枯燥乏味的东西要么衰落消亡,要么脱胎再生,这是势在必然的。

古老的东西、枯燥乏味的东西要么衰落消亡,要么脱胎再生,这是势在必然的。

虽然没有母亲训斥我,也没有老婆冲我发火,但我一回到家,仍然会有受到责难的感觉。即使孤独地生活,无须顾忌任何人,也绝不是自由的。我觉得,文学正是从这里诞生出来的。

我认为文学是万能的,因为文学是从尽管没有母亲训斥、没有老婆冲你发火、但一回到家仍然会感觉受到责难的地方诞生出来的。我也因此觉得,倘若文学都变得无法信任的话,那么人类也是无法信任的了。

小菅监狱和干冰工厂,我时常会忽然把这二者联想到一起。然而,除了它们强烈的美感能唤醒我心里的怀旧思绪之外,我从未特意去思考过它们。它们的美与法隆寺、平等院的美全然不同。而且,法隆寺、平等院作为古代历史知识记在我们脑海中,基本上属于某种必须承认的美。那种美并不会直接撞击心灵,不会感同身受般沁入心脾,它们的某些不足之处如果不加以修补,是不会被接受的。而小菅监狱和干冰工厂的美却是更为直接地撞击心灵,它们无须任何修补,就具有一种能立即唤起我乡愁的力量。这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过。

只要是真正的需要,那里就一定会诞生真正的美,因为那里有真实的生活。只要是真的过日子,那么猴学人样似的模仿别人也无须害臊。只要那是真实的生活,即使是猴学人样的模仿,也与独创同样优秀。

所以对女人来说,或许失去的时间也与其生理的相关度是非常高的。可以想象,针对绚烂绽放的花季与叶枯花败的凋零之间那令人恐惧的差距,她们会本能地进行独特的思考。

就算名门子弟往往生来具有这种良好的教养,但名流阶层的成人世界和孩童世界中表现出来的教养都绝非总是如此。成人世界里的所谓“贵族性格”仅仅表现在他们悠然的态度和坚定的外表,这种外表与精神并无任何联系,真正的贵族精神是在另外的地方自然而然体现出来的。教养良好的人只是在与别人的一般接触中显得很懂礼仪,一旦涉及实际利害关系的时候,他们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吗?能甘愿为别人让座吗?也许反倒可以说,他们更容易形成伤害他人也无所谓的内在性格。

教养良好的人只是在与别人的一般接触中显得很懂礼仪,一旦涉及实际利害关系的时候,他们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吗?能甘愿为别人让座吗?也许反倒可以说,他们更容易形成伤害他人也无所谓的内在性格。

想来,在成人的世界里,将牺牲、谦让、同情不是作为礼仪而是作为生活态度进行培育的,则是沦落世界。在沦落世界中,人们知道伤害他人是犯罪,会怜悯、同情他人的窘迫,懂得实际的救助方法并付诸行动,而不只是停留在口头上。他们始终以“仁义”约束自己的行动,不会背叛别人的信任。

与梅若万三郎和菊五郎的表演相比,我更喜欢看马戏或歌舞,就像比起品尝第一流的菜肴,我更愿意喝酒一样——不过我不喜欢酒的气味,在还没因为喝醉而闻不出酒味之前,我都是屏住呼吸硬喝下去的。

虽然死在何处、如何死去同样都是死,但这种似乎被家庭生活抛弃的感觉绝不是愉快的。我虽然无法同化于家庭生活那种矫揉造作、相互束缚的虚伪,但有时却希望将自己束缚在这虚伪中安睡。

我的脸皮没有司汤达那么厚,所以说老实话,这个女人已经从我的心里消失了。

如果他自己不想成为武门大佬的话,本是不会败在他们脚下的。

就连我这种生活空虚、每个小时都没有实在内容的人,也能强烈地体会到死亡很简单,生存却并非易事。尽管过着的是如此空虚无实的生活,也活得很费劲。我也想向神灵祈祷,也想一醉方休,也想忘掉一切,也想大声喊叫,也想肆意狂奔。活着,并不从容轻松。活着,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

他们想出了武士道这种严厉无情的法规,其最大的意义就在于防范人性的弱点。

人类。无论伴随战争而来的是何等骇人的破坏与命运,都无法奈何人类本身。战争结束了,特攻队的勇士不是已经变成黑市商人,寡妇不是已经整天想着新的心上人了吗?人不会变,他们只是又变回人了。人会堕落,义士和圣女都会堕落,既无法防止这种堕落,也无法通过这种防止来拯救人。人会活着,人会堕落,除此之外没有拯救人的捷径。

利害得失的精打细算是他们的生活根基,至于追求崇高精神、进行自我反省和发现新鲜事物,在农村的精神里是找不到的。

人总是会从网中逃脱,堕落,然后对制度进行报复。

至于通过切身感受的逻辑去探求真实,这种真正的自我摧毁恐怕他压根就没有进行过。

悲哀、痛苦是人生之花,人们反过来让悲哀与痛苦绽放出花朵,从中发现欢乐,这或许可以称之为近代的发现。

没有魅力的女人,肯定就是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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