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外史(上下册)

清宫外史(上下册)

作者:高阳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评分:5分

ISBN:750804558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清宫外史(上下册)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高阳1922—1992:台湾已故著名作家。本名许晏骈,字雁冰,笔名郡望、吏鱼,出生于钱塘望族。 大学未毕业,入国民党空军军官学校,当了空军军官。 1 948年随军赴台湾。曾任国民党军队参谋总长王叔铭的秘书。退伍后任台湾《中华日报》主编,还一度出任《中央日报》特约主笔。 高阳擅长于史实考据,曾以“野翰林”自道。他的成就不仅在于评史述史,更重要的是将其史学知识用于创作历史小说。 1 962年,高阳受邀于联合报副刊连载《李娃》,此部作品不但一鸣惊人,也成了高阳历史小说创作的滥觞。尔后发表的《慈禧全传》及胡雪岩三部曲《胡雪岩》、《红顶商人》、《灯火楼台》,更确立了他当代首席历史小说家的地位。 高阳一生著作一共有90余部,约

清宫外史(上下册) 节选

bsp;香消玉殒
“奎大奶奶,你也得为我们大爷想一想。你害得他还不够吗?如果说,你真的
能跟我们大爷过一辈子,倒还有可说,无奈那是办不到的事。你别只顾你自己痴
心妄想了!请回去吧!这么赖着不走,害了大爷,也害了你自己,何苦?再跟你说
句实话,咱们大爷是决不会再要你了,为你,惹了那么大一场祸,你想想他还敢招
惹你吗?就敢,王爷不许,也是枉然。”
这番话说得太重了。善福只是要把她激走、气走,所以措词不留余地,他没有
想到奎大奶奶受得了、受不了。
于是,等善福一走,奎大奶奶流着眼泪,检点载激送她的首饰玩物。小云见她
神色有异,不免害怕,怯怯地来探问究竟。
“大奶奶,”她问,“你这是干吗呀?是不是拾掇拾掇东西要回家了?”
“哪儿是我的家?我回到哪儿去?”奎大奶奶容颜惨淡地叹口气,“咳!叫我还
有什么脸见人?”
这是说无颜见兆奎的家人。小云也知人事了,自然能了解奎大奶奶的处境。
设身处地替她想一想,不明不白地离了夫家,如今又不明不白地投奔了去,即使
全家上上下下都不说,自己走到人面前,总觉得欠下人家什么,抬不起头来。这当
然不能回去。
但是,潋大爷家可不要她了,小云在想,何不回娘家呢?这样转着念头,不由
得就问了出来。
奎大奶奶叹口气,欲言又止,因为这话跟小云更说不明白。娘家在四川,路远
迢迢且不说,做下这种丢脸的事,父兄不谅,嫂子讥讪,唯一能谅解的亲娘,却早
就故世了。回娘家的滋味,怕比回夫家更难消受。
“唉,你不懂。”她摇摇头,“你睡去吧,别来烦我。”
听这么说,小云不敢再打搅,管自己睡下。一觉醒来,已是五更,旗人家都起
得早,怕自己失聪,耽误了伺候大奶奶起身,慌慌张张赶了去,推开门一看,吓得
灵魂出窍,奎大奶奶的身子悬在床栏杆上。
“不得了啦!”
厉声一喊,惊动了护卫仆妇,纷纷赶来,只见小云面无人色,然后放声大哭,
一只手只朝里指。等把奎大奶奶解了下来,身子已经既冷且僵了。
“出这么个纰漏!”善福跌脚,“这下越发闹大了!”
这件事还不敢告诉恭王。善福自知闯了祸,一急倒急出一个主意,到马号里
去挑了一匹快马,骑上了直奔宗人府找左司理事官麟俊。
宗人府分左右二司,分掌左右翼宗室、觉罗的谱牒,登录子女嫡庶;生卒婚
嫁,官谥名爵;审核承袭次序,权力甚大。兆奎属于正白旗,归左司该管,这就是善
福要来找麟俊的缘故。
听罢究竟,麟俊口中“啧、啧”出声,“我早就知道要出新闻。府里的事,我们不
敢管,兆奎自己又不言语,我们更乐得不管。如今,”他摇摇头,“出了人命就麻烦
了,只怕想管又管不了啦!”
“我也知道麻烦。”善福请个安,“四爷,全在你身上了。等办妥了,我再跟王爷
去回。”
一听这话,麟俊精神一振,料理了这场麻烦,恭王一定见情。别人要想找这么
个巴结的机会还找不到,自己为何反倒往外推?
于是他拍着胸脯说:“好吧,谁叫咱们交情够呢?都在我身上了。”
善福大喜,“四爷,”他问,“我这儿该怎么办哪?”
“你那儿就不用管了。”麟俊又说,“只把那个小丫头带走,好好儿敷衍着,省
得她多话。”
善福会意,这是装糊涂的办法,只把小云带走,一问三不知,麟俊就好从中耍
手腕了。
果然,麟俊另有一套手腕。首先拜访兆奎,**句话就是:“听说奎大奶奶回
娘家去了。奎公爷,你怎么不派人来报一下儿啊?”
兆奎叹口气:“哪里回娘家了?她娘家在四川。”
“那么上哪儿去了呢?”
奎大奶奶的行踪,教做丈夫的,如何说得出口?兆奎人又老实,不善支吾,涨
红了脸,好半天才答了句:“我们家的那一档子丑事,麟四哥,你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麟俊装得极像,加重了语气说,“我真不知道。”
“这么件事,你都不知道!”兆奎迟疑了一会,唤来在廊上伺候的郝顺,“你把
大奶奶的事跟麟四爷说一说。”
来的郝顺不厌其详地细说,麟俊装模作样地细听。一面听,一面还有许多皱
眉摇头的做作。
“这事情可怪了!”麟俊向兆奎说,“按规矩不至于,听说六爷把潋贝勒关了在
书房里。”
“就是为这件事。”
“噢!这一说,六爷倒是挺明白的人。”
“是啊,我也不怪六爷。”
兆奎有此表示,麟俊先放了一半心。定定神,又做出不胜困惑的神气,然后才
慢吞吞地说:“奎公爷,看起来倒有点像真的了。”
“什么?”
“有人来报,东城有人上了吊,说是府上的奎大奶奶…”
一语未完,兆奎睁大了眼抢着问:“是她?”
“我也不相信,特意来问一声。如今听管家一说,倒像是真的了。”
兆奎坐了下来,半晌不语,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又像伤心,又像开心,*后点
点头说:“死了也好,死了干净!”
“是啊!”麟俊紧接着说,“府上的名声要紧,像这样的事,千万不宜张扬。如
今,咱们就商量替奎大奶奶料理后事吧。”
“这可得费你的心了,反正没有拿尸首往家里抬的!再说,又是这么个人。”
“是!当然得我来料理,奎公爷怎么说怎么好,我一定遵办。不过——照例,得
请奎公爷写张纸报一下儿。”
“可以!”兆奎便喊,“郝顺。”
将郝顺喊了进来,说知究竟。郝顺便有迟疑的样子,但很快地恢复了常态,向
麟俊问道:“请四爷示下,该怎么报法?”
“就说暴病而亡好了。”
“是!”郝顺答道,“四爷请先回。我们办好了公事,马上送到司里去。”
麟俊十分满意,也十分得意,想不到这么一件大事,如此轻易了结,急着要去
表功,便不暇细想,匆匆告辞而去。
“大爷!这怎么能报?”郝顺是大不以为然的神情。
“怎么不能报?”
“一报不太便宜了他们了吗?”
兆奎恍然大悟。“啊,我倒没有想到。”他问,“那么,刚才你怎么答应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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