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紫玉钗

历史小说:紫玉钗

作者:高阳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出版年:2007-10-01

评分:5分

ISBN:750804423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历史小说:紫玉钗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高阳1922—1992:台湾已故著名
作家。本名许晏骈,字雁冰,笔名郡
望、吏鱼,出生于钱塘望族。
大学未毕业,入国民党空军军官学
校,当了空军军官。
1 948年随军赴台湾。曾任国民党军
队参谋总长王叔铭的秘书。退伍后任台
湾《中华日报》主编,还一度出任《中
央日报》特约主笔。
高阳擅长于史实考据,曾以“野翰
林”自道。他的成就不仅在于评史述史,
更重要的是将其史学知识用于创作历史
小说。
1 962年,高阳受邀于联合报副刊连
载《李娃》,此部作品不但一鸣惊人,
也成了高阳历史小说创作的滥觞。尔后
发表的《慈禧全传》及胡雪岩三部曲
《胡雪岩》、《红顶商人》、《灯火楼
台》,更确立了他当代首席历史小说家
的地位。
高阳一生著作一共有90余部,约

历史小说:紫玉钗 节选

心莲
“中表姻亲,诗文情愫,
十年幼小娇相护。
不须燕子引入行,
画堂到得重重户。
颠倒思量,朦胧劫数,
藕丝不断莲心苦!
分明一见怕魂消,
却愁不到魂消处。”
——郑板桥·踏莎行
展开一幅画,是墨竹,枝叶披离,占了大半张纸;右上角一块空白题着
字—题词是一篇小品,写得篇幅不够了,就写向枝叶间的空隙。一眼望去,
满纸糊涂,王一姐就懒得多看了。
“画得真不坏,字也别成一格,好,好!”
扬州人略堪温饱,便要附庸风雅。于少棠的境况很不坏,脾气又随和,经
常有人拿些假字画、假古董上门,左一句“你于大爷大行家”,右一句“瞒不过
你于大爷法眼”,把他捧得飘飘然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就不会教人空手而回。
一姐*恨她丈夫这易于受欺的性格,所以这时便故意扫他的兴!
“哼!”她冷笑一声,“你的眼力越来越高明了!你看你买回来的什么东西?
画不是画,字不是字,字画不分,还说好!有那种不懂章法行款的画家,就有你
这种‘醉雷公胡劈’的‘行家’。真正叫‘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
于少棠惧内,听一姐这顿尖刻的排揎,胀红了脸分辩:“大家都说好!这密
密麻麻的字,写得满纸都是,好像怪,实在是新,新就好。这个姓郑的画家,架
子大得很,不高兴画,再大的面子,再多的润笔也不行。”说到这里,他忽然觉
得委屈,“我好不容易才弄了一张来,你就说两句好的,让我高兴高兴吵!偏偏
就是兜头一盆冷水!”
平日相处,一姐虽占惯了上风,却不是蛮不讲理的悍泼妇人,听丈夫这样
诉苦,不免生出歉意;同时觉得这姓郑的画家,人品似乎很高,便拢着鬓发笑
道:“你说得他这么好,我倒不相信——只怪你上的当太多了!”
“吃亏就是便宜,上的当多,无意中才有好东西到手。这姓郑的画家,跟你
是同乡,现在红得很。”
一姐突然心中一动,姓郑、同乡、会画画、脾气又怪!“嗨,”她问,“这姓郑
的叫什么名字?”
“叫郑板桥。”
这就不对了!一姐仔细去看画上的下款,找了半天才在竹根缝里找到,题
的是“板桥道人”四个字,字也不像。
“郑板桥是秀才!这篇题词就不坏。”于少棠因为一姐的词色,兴致又好
了,琅琅然念着题词,居然没有读成破句。
余家有茆屋二间,南面种竹,夏日新篁初放,绿阴照人,置一小榻其
中,甚凉适也。秋冬之际,取围屏骨子,断去两头,横安以为窗棂。用匀薄
洁白之纸糊之,风和日暖,冻蝇触窗纸上,咚咚作小鼓声。于时一片竹影
零乱,岂非天然图画乎?凡吾画竹,无所师承,多得于红窗粉壁,日光月影
中耳!
“怪不得!这是竹影。一姐——”于少棠回头看到妻子,颇为诧异,“你怎么
了?是不是不舒服?人在发烧,眼睛发定。”
从沉思中惊醒的一姐,由她丈夫的话中,才意识到自己在这片刻间,心
底已经掀起万丈波澜。定神想一想,决无瞒着丈夫的道理,而要说也就在此
时了。
“你倒去打听看,这郑板桥单名是不是一个燮字?燮理阴阳的燮,号叫
克柔。”
于少棠越发诧异,“你晓得这郑板桥?”他问,“你们认识?”
“现在还不晓得。大概不错,他家是几间茆屋,前面种好些竹子。”
“那是认识的哕?”
“如果是他,就是我的表兄。”
“表兄!”于少棠目炯炯地望着,“这不曾听你说过,有这么一个亲戚?”
“我的亲戚多了!”一姐嫌他多问,嗓子不由得就高了,“哪能都说给你听,
况且又是远房的表亲!”
于少棠的性情*温和不过,陪着笑说:“何必又发脾气?你有这么一位表
兄,连我也有面子。我马上去打听。奶奶,我请你的示,打听确实了,怎么说?是
不是把他请到家来?”
“那还用说?亲戚难道不认!”
“你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把他请到家来住。”
“也还不知道人家的意思怎么样?”一姐用裁决的语气说,“这都再谈!此二
刻不忙,你先去打听了来!”
应南闱乡试,路过扬州的郑板桥,怎么也没有想到跟王一姐还有重见的
日子。
引入曲曲的深院,在烨烨的红烛照耀之下,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眼前这
位丰腴的盛装丽人,就是当年胭脂点额,惯作男孩儿装束的远房表妹。视线所
及,没有一样略微熟悉的东西,可以为他唤起比较生动清晰的回忆。朦胧的不
仅是往日,也是此刻!
“表哥!”
终于有了熟悉的东西!叫“表哥”的声音是显得庄重了,但**个字重,第
二个字促,依然是当年把他呼来唤去的语气。
“一姐!”他仍旧不改称呼,“认不得你了,你完全改了样子。十六年
不见——”
“十七年!”一姐纠正他说,“十七年不见,想不到从画上访着了你。请坐!
秋儿,快泡茶,端果盘来!”
看得出她也不免有陌生之感,而且有意矜持;除却盈盈欲流、时时关注的
眼波,郑板桥所看到的,只是一位日子过得很称心的能干主妇。她在指挥婢仆
款客的同时,问讯郑家上下,正是那种至亲久别重逢所应该有的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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