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

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

作者:张胜 著

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

出版年:2007-12-01

评分:5分

ISBN:978750067956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

书刊介绍

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 内容简介

本书是关于两代军人的对话,下面是儿子(即本书作者)给父亲写的简历: 张爱萍,1910年生人。15岁投身**次大革命的洪流,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开国上将。
他是皖东北抗日根据地的创建者;新中国**支海军部队的创建者;我军首次陆海空三军联合登陆作战的前线司令员;我国**颗原子弹试验总指挥。
“文革”中被关押五年,复出后因抵制“文革”错误第二次被打倒。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成为我国国防科技工业和两弹一星事业的领军人物。官至国务院副总理.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
他的座右铭是:“勿逐名利自蒙耻,要辨真伪羞奴颜!” 毛泽东说他:“好犯上!” 叶剑英说他:“浑身带刺!” 邓小平说他:“军队中有几个人惹不起,你张爱萍,就是一个!” 我评价他是:“一个天真的共产主义者。” 1987年退隐。他自己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周围的人称他 “仙风道骨。” 2003年7月5日去世,享年93岁。

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 本书特色

毛泽东说他:“好犯了!”;叶剑英说他:“浑身带刺!”;邓小平说他:“惹不起!”;儿子评价父亲是:“一个天真的共产主义者。”一个父亲人生的追求,一个儿子心中的挚爱。两代军人心灵的对话:历时16年,儿子记录了父亲暮年时对自己心路历程的回顾,和在重大历史关头的抉择与思考。以独特的笔法展现历史,以全新的理念揭示人物。

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 目录

序言
**章 皖东北
1.历史在这里凝固
2.元始天尊的弟子们
3.战场上的游僧
4.殊途同归
5.草莽江湖
6.龙争虎斗
7.不以成败论英雄
第二章 八千里路云和月
1.苏北战场
2.战争叫女人走开
3.我是他的“克星”
4.我愿意为他做出牺牲
5.有所为,也有所不为
第三章 **代海军军人
1.诞生在小村落中的中国海军
2.两个跛子
3.带回来一架手风琴
4.陈船厉炮
5.首长和战友
6.老死杭州
第四章 *后的战争
1.迷雾中的一江山岛
2.华东军区的心腹之患
3.一波三折的作战方案
4.战略的契机
5.目标,一江山
6.天空和海洋
7.见微而知著
8.“D”日
9.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10.战争奏鸣曲
11.让历史做结论
第五章 *高统帅部
1.彭老总
2.和平年代的总参谋部
3.一把板斧
4.庐山云雾
第六章 大漠黄沙
1.鱼和熊掌,可否兼得
2.周恩来和中央专委
3.青山处处埋忠骨
4.死亡之海
第七章 桃花源
1.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
2.理想的缩影
3.平民教育
4.毛泽东思想的信徒
第八章 大彻大悟
1.走出桃花源
2.暗箱操作
3.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4.“文革”专案
5.让思想冲破牢笼
6.理性的思考
7.自由
第九章 艰难的航天之路
1.召回
2.七机部230厂
3.达摩克利斯剑
4.在政治残局中
5.卢晨征的回忆
6.四块石头
7.困兽犹斗
8.生死由命
第十章 强国之梦
1.老马识途
2.浩瀚的南太平洋
3.惹不起的人
4.水头如箭破夔门
5.在改革的大潮中
6.国防发展战略的对话
7.老革命面前的新问题
第十一章 *后一个“士”
1.回归之路
2.末日到了

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 节选

**章皖东北
像我这样生于战乱的一代人,很少有会对自己当年出生的地方留下记忆的。尤其是成长在一个革命军人的家庭,从小随父母转战南北,根本就没有家乡的概念。
在抗日战争的8年中,除了党中央所在的陕甘宁边区外,中国共产党在日伪占领区内建立了18块敌后根据地。其中之一的淮北抗日根据地,地处华中战略要冲,为日伪政权,蒋介石顽固派,以及我党领导的抗日民主力量,三方争夺较量的战场。淮北根据地被津浦线,也就是今天的京沪铁路,分割成两块。铁路线以西,为豫皖苏根据地,俗称路西;以东为皖东北根据地,俗称路东。我的父亲张爱萍,就是皖东北这块抗日根据地的创始人和主要领导人。在抗日战争的前半期,他就是在这里生活和战斗的……
皖东北,也是我的出生地。从我懂事时起,父亲就常对我说:“我一生中*困难的时候,就是在生你的那个地方。”他会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去找,习惯地用手指敲打着说:“皖东北!”
我的生命和父亲的命运就是这样联系在一起的。
1.历史在这里凝固
1997年初秋,我终于下决心,重返我的出生地——皖东北。目的,我自己也很难说得清,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冲动在支配着。父亲那时还健在,只是很衰老了,他正艰难地走完人生*后的旅程,已经无力与我同行。
我是自己开车去的,一路上,父亲成了我的“遥控领航”。他对我这趟旅行,兴趣盎然,我们不问断地用手机保持着联系。他总是用习惯的指挥作战的口吻说:“报告你现在的位置!”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87岁的他,对眼前的许多事常会糊涂,但对当年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却是历历在目,说起那里的山川河流、道路村落,犹数家珍。
这是一条修建中的高速公路,两侧堆积着沙土石料。时近傍晚,路上的车越发多起来,想是要赶在天黑前多跑些里程。进入宿迁地域,前方的路就被堵实了,车辆排起了长龙,大多是卡车。我的越野吉普,只得沿路肩侧行。前方不远处横起了一溜齐人高的土障,一群老乡手拿锹镐锄镐,横刀立马,堵截在那里。显然,这是一起有组织的聚众闹事。不少过路的司机在愤然理论,听了听,大概是政府修路占了老乡的耕地,可补偿款又迟迟未到,上访几次没有结果后,便自己组织起来断路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谁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嘿!都什么年头了,虽然也让人同情,但总不能明火执仗吧!远处薄暮笼罩的村落间像似有车辆在移动,只能是迂回了。我驶下公路,沿着坑凹的乡间机耕路绕道而行,往后看,一溜长长的车队也跟上来了。我们顺着颠簸的小路缓慢地爬行,眼见着要接近公路了,迎面突然开出辆拖拉机,拖着一车木头,横挡在路中间。“封锁公路是违法的!”“违法?在咱地盘上,老子就是法!”开车人熄了火,背对着我们抽起烟来。“你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小心政府拘你!”我开始吓唬他。“少来这套,老子见多了。”说着,跳下车,扭头便走:“不奉陪了,回家吃饭去啦!”这可真麻烦了。“搬开它!”我招呼道。司机们见有人指挥,便一拥而上。哪晓得路基一松,连车带料,统统栽进河里。原本只想吓唬一下,却生出事端来。我一挥手,快!上车。成群的村民们手拿棍棒、铁锨呼喊着奔堵过来。但他们来不及了,卡车一辆接一辆地冲上公路。我朝着车窗外目瞪口呆的老乡们敬了个军礼,谢谢送行!但*后几辆车还是遭到了袭击,土块和石头雨点般地投掷过来,好在都是些铁皮的集装箱货车。飞驶而过的司机们纷纷向我招手,呼啸而去。欢呼吧!胜利大逃亡。
车灯照亮了前方路牌——泗洪。
老爷子来电话了:“到了吗?”我讲述了刚才惊险的一幕,听得出电话那头他疑惑的神情:“咦?当年老百姓对我们可是很好的啊!”“我相信。不过这次……大概又把我们当成日本鬼子了!”
民风强悍啊!
一夜征程,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城,朦胧中,一种神秘而略带惊讶的回归感攫住了我的心。在我眼前闪现的,是低矮的黑瓦房,拴牲口的土坯墙,和一条条弯曲的时隐时现的田间小路,雨季的泥泞留下的车辙更增加了颠簸。紧张、疲倦、黑暗、迷路,已经无法再走了。我在路边找了个坡地把车停下来,今晚就在车上过夜吧。
清晨的阳光把我刺醒,瞬间,我被惊呆了。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湖水,波光嶙峋、水天相连。在初秋的骄阳下,湛蓝的湖水变成一洼洼耀动的金星,烟波浩渺,渔舟点点,一切都凝冻住了……
鬼使神差。昨夜的风尘仆仆和清晨宁静的湖光山色,我感叹大自然带给人生的奇幻。父亲的话在耳旁响起:“你,要记住,你生在洪泽湖边,青阳县(泗洪县)阳景镇大胜庄,生你的时候抗日战争胜利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你的名字中也有个胜字。”
这真的是我出生的地方吗?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父亲已经过世,想起当年他说的那些话和注视着我的目光,我的心就在颤抖。
泗洪的美丽得益于洪泽湖。我走过祖国的许多山川湖泊,但亲历生我的洪泽湖畔,这还是**次。这就是古书上记载的泗州地界,隋唐时称洪泽浦。黄、淮在此并交,连年洪水侵吞,泗洲城及周围均侵入湖底。明清两代,不断加高防洪大堤,洪泽湖遂成为“悬湖”,高出地面2~5米。“倒了高家堰(洪泽湖大堤),清淮(原清江市、淮安府)不见面”的民谣至今还在流传。
当地党史办的蒋中建同志后来告诉我,就这半个世纪来,洪泽湖被血洗过三次。日本鬼子一次扫荡就屠杀双沟百姓600多人,填埋坑里,掘出白骨累累。我军为掩护群众转移,一个连120人竞无一人生还。泗洪产的双沟大曲驰名中外,但我在互联网上搜寻,竟然找不到双沟惨案的条目。第二次,是全面内战打响后,国民党反动派卷土重来。我军放弃两淮,洪泽湖工委姚克书记,带领一些干部藏于湖中。结果四周区乡县来不及撤离的干部军民越聚越多,达3000多人。你想,就凭个湖边的芦苇荡能藏多少人?又没有粮食、药品。走投无路中,姚克书记说,上面说撤就撤了,丢下了我们,组织上对不起同志们了,有亲投亲,无亲靠友,上岸去吧……但要记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出卖同志。结果,上了岸的,还是有上千人被抓被杀。好不容易捱过来的“文化大革命”一来,旧事重提,不说领导责任,全怪在下面,又是难逃一劫,多少人丧命。
湖光波影,无声无息。水际边成片的半生的矮树林中,栖息着成千上万只白鹭。霎时间,成群的白鹭惊恐地飞起,天空顿时就像张开了一张白羽的网,铺天盖地,真是非常的神奇啊!
它们真的会是亡灵吗?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车已经被成群的男女老幼包围住了,他们趴着张望,脸和鼻子在车窗上印成扁平。他们皮肤黧黑,用兴奋的目光直直的盯住你,憨憨的朝着你笑,表达着他们的好奇和友善。我想起妈妈曾多次说过的话:“你生下来后,你爸就负伤了,人整个不行了。鬼子不缴枪,国民党又大举反攻,两淮失守,当时真难啊!好几次要把你送给老乡,但兵荒马乱的,这一丢下,可真就是天各一方了。你爸说,这孩子今后的命运会怎样?我都不敢想……”看着周围好奇的目光,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被丢失在这里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不就是因为战争而失散的吗?那么,在这憨憨的人群中,在那些挥舞着铁锹追赶着汽车的老乡中,可能就会有我……
历史在这里凝固。这里的时钟似乎从不曾走动,我就像穿过悠长的时间隧道,走进了历史的深处。
洪泽湖西的半城镇,是当年新四军9旅旅部和四师师部的驻地。在新四军纪念馆的墙壁上,有父亲年轻时代的照片,透过灰黄的底色,他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要和我说话。我看到了他和他的战友们当年穿过的军装、用过的武器、斑驳的弹壳……我依稀闻到了他们年轻的生命的气息,那是散发着火药味的青春的气息。
当年,他只有29岁,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地潜入到皖东北,以中共豫皖苏省委书记的身份,经一年半的浴血奋战,拉起了一支队伍,大概就是拿铁锹追赶我的那些人的祖辈们吧,他们组成了一支抗日劲旅。*早称四总队,以后改为三支队,又叫九旅,就是现在的人民解放军××集团军××师。皖东北抗日根据地由此诞生,“皖东北”三个字也由此被中国抗日战争的历史所记住。
这里有雪枫墓园——父亲青年时的战友、新四军四师之魂彭雪枫师长就长眠在这里。松涛阵阵,凝重而空寂。在众多的碑文中,我看到了父亲为彭雪枫写的一首长诗,记得*深的两句是:“多年同患难,长别在战场”。当年为彭雪枫送葬时,这首长诗由彭雪枫创办的拂晓剧团谱曲并演唱。国民党反攻回来后,彭雪枫的尸骨被掘出抛撒。墓是解放后重建的。
还有江上青墓。江是父亲开辟皖东北时的向导和助手,是创建皖东北根据地的奠基人之一。这个才华横溢的儒雅书生,被敌人射杀后抛尸河中。当年抗演六队为这位年轻的共产党员咏唱挽歌:“让几十里的弱流,亲吻你的尸身。死者啊,愿你手持巨灯,照着我们前行……”父亲把他的牺牲喻为:“我失臂膀,屋失栋梁。”
江上青墓碑上,父亲那信马由缰的字迹,模糊了我的视线……
皖东北、洪泽湖、泗洪、大胜庄,你不但记下了我来到人世间的**声啼哭,更记下了父亲当年作为一个热血男儿的报国赤诚,这里有他的志向、他的足迹、他的成功、他的战友,还有,他年轻时代纯真而炽热的爱情……
洪泽湖,正因为你的美丽伴随着苦涩,才更加凸显出凄婉和空旷。
父亲晚年曾花费许多时间和我谈他自己。
他说:“我常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路。真正成熟起来,学会从全局上思考筹划,单当一面,还得说,是从抗战时开始的。皖东北,就是你出生的那个地方,是我独当一面的开始。”
皖东北,它太小了。如果说它仅是整个淮北根据地的一半的话,那么它在全国18块敌后抗日根据地中,*多只占到三十六分之一。我没有很好地调查过全国其他根据地创建的过程,不知道有多少是和皖东北根据地这样,由几个人单枪匹马开辟出来的,但肯定是有。也许这才是皖东北对他人生的真正意义。这块引领我来到人间的土地,也是我父亲事业和人生走向成熟的起点。
去年,我再次路过这里,一晃间,又8年过去了。从京沪高速转下来,眼前是一条宽达百米双向6车道的高速公路,直达南京。我看了一篇报道,说是当年为了修路,抗法的、聚众的、拦路的,比比皆是。市委书记仇和同志因此受到围攻和责难,劳民伤财,面子工程,说什么的都有,状子一直告到北京。路的尽头是一块巨大的标语牌,刻着这位市委书记的决心:“务实苦干、奋起直追、自强不息!”8年前曾遭村民拦截和袭击的地方是这里吗?已无从考证了。
江山依旧,岁月蹉跎。半个世纪前,父亲曾在这里指挥过一场平定洪泽湖的水上大战,双方300多条船只,把个湖水搅得昏天黑地。父亲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总是将手用力一挥:“哈,打得他稀里哗啦!”
面对这片烟波浩渺的湖水,哪里还能找得到当年的影子?清朝人孙髯翁的长联写得好: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都付与苍烟落照。
在抗日战争的激流中,他是怎样被抛到这里来的呢?
2.元始天尊的弟子们
1935年10月,在经历了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后,中央红军到达陕北。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中央红军进行了改编,以刘志丹的陕北骑兵为基础,组建了**支在中央军委直接领导下的骑兵部队,番号为中国工农红军骑兵**团,父亲被任命为团长兼政治委员。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铁甲骑兵,相当于现在的机械化部队。可以想像,在当时极端困难的情况下,组建这样一支部队,中央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对他的人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父亲说,他明白这里的分量,“每一个战士,每一匹战马,都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但就是这样一支中央寄以厚望、倾注了他全部心血的骑兵队伍,在父亲出任后的几个月,却在一次战斗中意外地遭到了失利。
这是一次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教训。
2004年,在纪念父亲去世一周年的座谈会上,原兰州军区政委李宣化谈起了与骑兵团有关的一件往事。他说:“那年我去看望爱萍同志,说起到摩托化步兵第八师检查工作,这个师的前身就是当年爱萍首长指挥过的军委骑兵团。当我谈起要求部队继承发扬战争年代的光荣传统时,爱萍同志问,部队知道他当年在陕北青阳岔打败仗的事吗?他告诉我说,讲战史,一定不要回避错误和失败,不管是对谁,都要实事求是。他要求我,告诉部队,一定要把他打了败仗的这件事写在战史上,以警示后人。”
1936年2月,陕北青阳岔,老爷子的“麦城”。
我是为了写这本书专程去那里的。从陕蒙交界的毛乌素沙漠的南端,沿长城故道向东行驶,看到的只有残壁的城墙,它们和破碎的沟壑、断裂的山脊、绵亘的黄沙,纵横交错,浑然一体。据说,当年构筑城墙的土是用米汤和羊血搅拌煮成的。史料记载“若锥过寸,则杀工匠”。就是说,城墙筑好后,用铁钉检测,如钉进一寸,工匠就要人头落地了。以此酷刑来保证筑出来的城墙“硬可砺斧”。但世上哪有能逃得过时间打磨的东西呢?当年辉煌一时的巨大工程,终于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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