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地理志(全二册) 节选

從三國到隋0＼十個朝代0＼晉書有地理志0＼宋書、南齊書有州郡志)魏書有地形志；三國
志、梁書、陳書、北齊書、周書都没有志。清代人洪亮吉補三國疆域志、東晉疆域志及十六國
疆域志土見吉的兒子洪□又補梁疆域志0＼近人臧勵穌補陳疆域志，十代中所缺的地理志，
只有北齊和北周了0＼本書就是想補造方面的空缺。
從西魏政權建立（公元五三五》到北周政權消滅（公元五八：，前後四十多年0＼時間不
算短，散見在地志、史書和碑誌的材料不算少0＼把它整理出來，＼是有必要的，但也有下列一
些一困難。
梁、陳、北齊、周書都没有志，唐初修五代史志，把它包括進去了，五代史就是指梁、陳、
北齊、周、隋五代而講的。遣部五代史志，後來和隋書合起來一起行世，所以又稱為隋志。
隋書的禮志、樂志等，都是分類按朝代來敘述，因此眉目很清楚，内容也很充實；獨是隋書
地理志，是根據隋代的州縣布局來寫的，其它四朝的州郡縣名稱，只是在沿革中附帶提到0＼
有很多州郡縣，因為到隋代初年就已經併省了0＼而隋志也就没有把它敘述出來0＼省略了。因
而雖說隋志本是五代史志0＼應該包括北周志，但却不能完全憑藉隋志來補北周地理志。這
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困難**點。
本書的主要依靠资料，有水經注、魏書地形志、隋書地理志、通典州郡典、一兀和郡縣圖一
志、舊唐書地理志t太平寰宇記等諸書以及類書中所見一些有關當時地記材料。但是這類
地理志及地記雜書，资料來源不一，往往互相矛盾。舉一個例子說，隋書地理志說：「帖夷0＼
西魏置，＼又置昌寧郡，開皇初郡廢。L寰宇記廢帖夷縣下引周地圖記說：「帖夷縣o＼後魏廢帝
元年置，屬帖夷郡。」御覽卷一百六十七引後魏書又說：「廢帝前一兀年0＼置帖夷縣，屬封統
郡。L一個帖夷縣，一說屬昌寧郡，一說屬帖夷郡，一說屬封統郡。帖夷縣究竟應該屬哪一
個郡呢?判斷就有困難了，現在只能根據*早戍書的隋書為定。另外如集州有其章郡，治
符陽，可是巴州有其章縣，别屬哀戎郡；又如金州有魏興郡，治西城，又有吉安郡，＼治吉安，
北周時，却把吉安縣廢了，而改魏興郡洽的西城為吉安，這樣就成吉安郡無屬縣，而魏興郡
却領吉安縣，這些情況，很難解釋，而出現的次數又很多，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困難第
二點。
在哪個州應該统哪幾個郡，哪個郡應該領哪幾個縣方面，問題也不少。舉一個例子來
說，北周明帝時，雍州一度統領十二個屬郡，到了北周武帝建德元年o＼又把十二個郡合併為
京兆、馮翊、扶風、咸陽四個郡了。以前十二郡的一些屬縣，哪個縣改隸了這個郡，哪個縣
改隸那個郡，古代地記不是完全有記載的，這樣，州郡的统屬關係，安排得難免會有和當時
實際不相符合的地方。這個問題，從前研究歷史地理的人就已經感覺到了。楊守敬氏在
隋書地理志考證的後記裹說到洪莳孫的補梁疆域志．r度屬自我，割隸從心0＼惟務補亡，不
思闕殆一。楊氏這樣批評洪氏，是正確的。但是楊氏在自己所编的北周疆域圖後所列北周
州郡縣目中，州郡縣的隸屬，同樣是「度屬自我，割隸從心,同樣蹈洪氏的覆轍。本書州郡
縣的割隸度屬方面夕也同樣存在着問題的，我今天指摘前人,後人也一定會指摘我。這是
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困難第三點。
北魏、東西魏、北齊、北周時，郡縣林立，分割得很厲害，所謂「百户之邑，便立州名’TTt
户之民，空張郡目一。到了北齊、北周後期，郡縣逐漸加以併省。本書的體例，凡是見於魏書
地形志的州郡縣，尤其是兩漢以來的舊縣，併省經過，一般在併進去的縣目下，加以說明。
可是這裹也遭遇到很難處理的地方。因為省併的縣和未省併的縣界接境，所以一想當然L
的，把它連敘在一起，提到這些縣省廢了。究竟省併的縣境，還是全部割纳進這一縣呢>．
還是一縣分成四五個區域，這個區割人這縣，那個區割入那縣呢?就没有资料來證明了。
還有，省併的郡縣，有時是有年代可以稽查的，如北齊天保七年縣廢0＼開皇三年郡廢之類，
有時是没有年代纪绿的，像魏書地形志載有此縣，到了隋書地理志裹這個縣就不見了。那
麽，在西魏北周地區的郡縣．r想當然L說廢於西魏北周之世，在東魏北齊地區的郡縣，「想一
當然一說廢於東魏北齊之世。實際情況，没有足够的资料來說明。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
的困難第四點。
在本書中0＼除了州郡縣之外夕還搜集了東西魏、北齊北周的鎮戍和縣級以下的地名。這
些一地名有些已經可以考查到是今天的某地；有些雖說了0＼但說得不對；有些連說都没有說。
皋幾個例子來說吧，周書齊王憲傳：「尋而高祖東轅0＼次於高顯。」高顯戍這地名，胡三省通
鑑注說它近涑川，顧祖禹讀史方輿纪要說它在夏縣北0＼但是並不能確定下來。山西通志說
高顯在山西曲沃縣北二十里。近年蒲太鐵路通車0＼山西曲沃縣北置高顯車站0＼更突出起
來。從當時周齊的疆境來看，高顯戍說是在今天高顯車站附近是完全脗合的。這是偶然
查出的一個例子。又如周書武帝纪裹說0＼武帝伐齊，鄭國公達奚震步騎一萬守統軍川。讀
史方舆紀要說，統軍川就是土軍川，在山西石樓縣西五十里。但是據周書逢奚武傳子震附
傳：「率步騎一萬守統軍川0＼攻克義寧、烏蘇二鎮。L北齊義寧鎮即今山西安澤縣北的和川
鎮J＼烏蘇鎮印今山西沁縣西北二十里的烏蘇村。離石和這兩處距離都很遠，迂回進軍，事
實上似不可能。後來在寰宇記裹找到一條說：「赤壁水在岳陽縣西北O＼合澗水。其澗水一
名通軍川。L恍然大悟，统軍川就是通軍川。岳陽縣在今山西洪洞縣東北岳陽鎮，距離洪洞
縣很近。從通軍川進軍和川鎮和烏蘇村夕方向很對頭。這也是偶然查出的一個例子。但
是也有些地名夕到現在都無法肯定在今天的哪裹，例如魏書田益宗傳、北齊書堯雄傳、周書
韋孝寬傳及權景宣傳都提到樂口這個地方，前人著作都没有講到這一地方的今天的確切
地址。本書現在參稽史傳，姑且把它繫在豫州臨穎郡邵陵縣下，說它當在今天河南郾城縣
東南二十里沱口鎮即漯河市附近。像很多這類地名，安置得未必妥切0＼或許會鬧出笑話
來。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困難第五點。
在確定當時郡縣的今天地理位置時，還會由於某一種情況0＼造成錯誤。像北周廓州治
澆河城，在今青海貴德縣南神池河東岸；隋廓州治河津夕更在今貴德縣之西；唐廓州治化
城，在今青海化隆縣南，黄河北岸，黄河去城八十步。三個朝代，廓州的名稱没有變，可是
州治的所在地却變了0＼由此造成了一些混亂。周隋唐廓州都有達化縣，元和郡縣志說達化
縣東至州三十里，這個州字0＼是指唐的廓州來講的0＼即說達化縣在唐廓州治之西三十里。
楊守敬北周疆域圖，誤置達化縣在北周的廓州洽所澆河城之西三十里，也就是把唐的廓州
治誤成北周的廓州治了。在歷史地理的研究方面夕楊氏可算是一代宗匠(＼尚且免不了出現
這類錯誤，我本人學問荒疎0＼本書中這樣情況0＼也一定難以避免。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
的困難第六點。
當時的史書，除了使用當代地名以外0＼有時又出現了歷史上的地名，尤其是敘述郡望
方面。劉知幾在史通邑里篇裹也曾提到過：「近代史為王氏傳云琅邪臨沂人0＼為李氏傳日
隴西成紀人之類是也。非惟王、李久離本居，亦自當時無比郡縣，皆是晉魏已前舊名號。」
在我编寫這部地理志尋找材料時0＼也碰到這一類問題。像周書竇熾傳0＼說他是扶風平陵
人，楊守敬隋書地理志考證裏因說：「平陵，兩漠縣，晉廢，此必魏周間重立而隋復廢者。」實
際北周時並無平陵縣，扶風平陵，祇是漠代以來竇氏的郡望。又像周書寇儁傳，說是上谷
昌平人。據魏書地形志，上谷郡領居庸、平舒二縣，另外有個昌平縣，北魏時已别屬平昌
郡，可見上谷昌平夕也衹是東漠寇恂以來的寇氏郡望。北齊書袁聿修傳o＼陳郡陽夏人。當
時陳郡領項、長平二縣，無陽夏，陽夏已别立郡，袁聿修的籍貫，＼也祇是東漢袁安以來的袁
氏郡望。當代地名，前朝郡望，夾雜混淆，敘在一起，造成混亂。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
困難第七點。
在僑州郡方面，北朝的混淆情況，並不次於南朝。像東魏在并州和汾州附近僑置恒、
雲、朔、燕、蔚、顯六州；北齊又在北方沿長城置立北恒、北朔、北燕、北蔚、北顯、北靈六州。
西魏在寧州附近僑置恒、雲、朔、燕、蔚、顯六州；北周又在渭水上流今寶雞一帶，僑置恒、
雲、朔、燕、蔚、顯等六州。這幾處僑置六州的建立0＼和當時内移的六鎮鮮卑兵力的分佈及
後來府兵制度的發展，關係極大。可是前後四個朝代，六州州名全同，地區不同，容易淆亂
不清。又像東西魏對峙，北齊、北周交戰的疆界上，拉鋸戰很激烈，僑州郡的交錯複雜也特
别厲害。舉汾水流域為例：東魏的南汾州在定陽；西魏僑立的南汾州在玉壁（後來改稱勳
州》。東魏的建州在高都；西魏僑立的建州在車箱城。西魏的南絳郡在車箱城，東魏的南
絳郡在瀹交川。北齊的正平郡在臨汾；北周的正平郡在柏壁。汾水流域是這樣，汾水流域
以外祇要接近周齊或周陳的邊境地區，也是這樣，到處都在閘雙包案。這是補北周地理志
遇到的困難第八點。
由於州郡縣的名稱不少相同，連鎖反應，還帶來了另外一些困難來。皋個例子說，本書
為了補亡拾遣，在每一個州郡縣下羅列了一些零碎的資料，某某人曾封某某郡，某某人
曾封某某縣，某某人曾任某州刺史或某郡太守之類。這裹就出現了不少問題。像北齊在
項城置揚州，或稱北揚州，也有稱東揚州的。北齊又在宜陽立陽州，這個陽州，在史書上往
往也作揚州，和項城的揚州名稱混淆起來。周書文帝紀裹0＼有一條資料說．r是云寶殺其束
揚州刺史那椿，以州來附L。胡三省通鑑注，就把逭在項城的揚州，誤成宜陽的陽州。這種
錯誤，通人也很難避免。又像梁在楚城（今河南信陽市東北六十里楚王城》置楚州，東魏改
稱西楚州，北齊改稱永州；西魏在孝昌（今湖北孝感縣北》置楚州（見寰宇記》，後又改稱岳
州；東魏在鍾離（今安徽鳳陽東》置楚州，北齊改稱西楚州J＼陳改稱北徐州，北周又稱西楚
州。先後有三個楚州。舊唐書許紹傳：「祖弘，父法光，俱為楚州刺史。厄個楚州是三個楚
州中的哪一個楚州呢?我開始把遣一條資料繫在鍾離的西楚州之下夕後來看到北齊書暴
顯傳裹說：「天保五年，與高岳南臨漢水，攻下梁西楚州刺史許法光L的資料，感覺梁字
雖未必對0＼但這個西楚州在漢水流域是肯定的。那衹有後稱岳州的楚州，是在漢水流域。
其後我又對證許紹和唐高祖李淵幼年時代同居安陸，＼同窗讀書。李淵的父親李禺當時在
安陸做安州總管，許法光在孝昌做楚州刺史（郎後來的岳州》，許紹和李淵同學是完全可能
的。才把這條材料改繫在孝昌的岳州之下。像這樣情況，*容易發生錯誤。本書裹有的
改正了，有的可能還没改正。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困難第九點。
在帝諱方面，也碰到一些問題。像隋志是根據隋區宇圖志等書來编寫的，繼承隋代的
習慣，避隋煬帝諱的地方，都没有回改過來。所以稱西魏北周設於魯山的廣州為魯州，錢
大昕楊守敬諸氏已訂其誤，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了。而北魏末』為了旌權臣爾朱榮的殊功，＼
於北秀容川置廣州，史臣為隋煬帝諱，又改稱嵐州，這一點却很少有人知道。又像水經漯
水注：「漯水東經下洛縣南，魏燕州廣寧縣，廣寧郡洽。」隋志裹，北齊的北燕州有長寧郡，可
能長寧郡就是廣寧郡，因為隋代避諱，改廣寧郡稱長寧郡。但是史料殘缺，我們今天尚無
法獲得確切的證明。還有四川的金堂縣，西魏北周都稱金淵縣，並置金淵郡。隋志、通典、
元和郡縣圖志避唐諱，改金淵稱金泉縣，隋書外戚獨孤羅傳，弟穆，封金泉縣公，＼即是一證。
可是在隋書周摇傳裏夕稱摇在周閔帝初封金水郡公，金水郡也就是金淵郡。．像這樣類似的
地方還很多，我們有的發現了，有的還没有發現。這是補北周地理志遇到的困難第十點。
此外，在寫定本書過程中，遇到的困難還多，這裹就不多談了。下面還有幾點補充說
明。本書在州下，不列封名。楊守敬隋書地理志考證後記裹曾批評隋書地理志，說「削郧
國於安陸，使分茆大封，杏然堙没L。楊氏的意思，周隋之際，韋孝寬封郧國公，應該在安陸
下既提到郧州，又講到郧國。我們認為隋志不提郧州，是一種遺漏，不講郧國却没有錯。胡
三省說，宇文周封國，多取古國名為封，這話是正確的。舉些例子來證明，像滕王適，時無
滕州；畢王賢，時無畢州；紀王康，時無紀州；酆王貞，時無酆州；郇國公韓建業，時無郇州；
郧國公梁士彦，時無酈州；薛國公長孫覽，時無薛州；□國公陳山提)時無鄗州。真邗國公楊
雄，時無邗州。所以說王和國公的封名是完全採用州名，是站不住脚的。因此本書的州
下，不列封國之名。
本書著錄州郡縣，以北周武帝宣政一兀年（公元五七八》宣帝大象一兀年（公元五七九》為
準。所以採用宣政元年和大象元年，而不採用大象二年（坌兀五八。》為斷限的缘故，因為
宣政元年和大象元年，北周剛把北齊滅掉，北齊的州郡縣改動得還不多，採用這個時間，還
可以藉此看出北齊的州郡布局來。
本書在州與州之間，排印時空一行。每縣縣名之下，注出今地名。今地名是根據清一
統志、讀史方輿紀要、歷史地圖集及楊守敬隋書地理志考證等前人研究成果來填寫的。四
川省的部分夕又根據近人蒲孝榮同志所编的久四川歷代政區治地今釋>>一書0＼加以訂正。在
填寫時，以國家測繪總局编製，一九六九年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分省地圖為依據，並根
據了一九七七年的行政區劃資料來加以訂正。
本書除北周地理志十卷外，另外有附錄三種。**種是北魏延昌地形志北邊州鎮考
證，講的是北魏六鎮未撤以前的北方州鎮分佈情況。第二種是魏書地形志營州所統郡縣
考證，想把北周地理志所没有記載的營州郡縣，補講一下。第三種是東西魏北齊北周僑置
六州考略夕可能對早期府兵制度研究會有一些用處。
北周地理志十卷，共著錄州二百十五，郡五百五十二(＼縣一千零五十六。隋書地理志
前序所記北周大象二年（公一兀五八。》的州郡縣數目，是州二百十一，郡五百零八，縣一千
一百二十四。拙著和隋志比較起來，州數差不多少，郡數比隋志多，縣數比隋志少六十多
個。縣數減少的重要原因，是我的工作做得没有到家，憑藉的資料不足，許多縣當時實際
遗存在的，但因為考查不到，以為都省併了。
本書起稿是在一九三五年，費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寫出，寫得很草率。後來在一九四三
至四四年，又費了近二年的時間，加以修訂補充。解放後夕又陸續搜輯了一些材料，到一九
七一年夏，才算正式寫定。 一九七八年，對今地名的注釋，＼又加以核訂。前後經過四十多
年的時間，＼作了四次較大的修改。
因為這是一部解放以前的舊稿，材料又大都根據封建史書、州郡記志0＼以及歌頌地主
階級分子的碑誌石刻方面搜集來的，引用的材料内容，不免含有封建毒素。整理的方法，
也接近煩瑣考證。因此，本書存在的缺點，是一定很嚴重的。同時夕由於本人在歷史地理
知識方面0＼水平很低，記憶力又隨着年齡的衰落而日益衰退，编寫修訂的時間距離又拉得
太長，時斷時續，有時拿起舊稿來，簡直想不起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寫而不那樣寫，真是恍成
隔世。因此，又往往造成前後不能照應，互相矛盾，體例也互不一致的地方。總之我這部
舊作，各方面存在的缺點是很多的，只有請求閱者嚴格批評，以便再版時加以改正。
本稿承武漢大學歷史系陳仲安教授和中華書局張忱石先生為我耐心審閱初稿，並提
出許多寶貴意見。書中部分引文也經仲安教授校核夕訂正了我許多疏忽和前後矛盾的地
方，使這本書減少了很多錯誤。張忱石先生還為本書编製索引，便于查閱。因此，我不得
木感謝他們兩位。

劍南按北周雖無十道十五道之分，然劍閣之南，德謂之劍南。周書王謙傳：坐守劍南。」周書
静帝纪：梁睿破王謙於劍南，益州平。」隋書梁睿傳：「劍南悉平。」通鑑胡三省注日：「蜀地在劍
閣之南，故曰劍南。乙
益刚治成都
舊置。宋害州郡志：漢以梁州為益州，治廣漢雒縣。魏元帝景元四年，平蜀，復立梁州，治漢中南
鄭，而益州治成都。 隋書地理志：蜀郡，舊置益州。 寰宇記引周地圖記云：梁大寶三年，武陵王
蕭紀僭號於蜀。西魏廢帝二年，平蜀，二十一州並入於魏。 周書文帝纪：魏廢帝二年三月，太祖
遣大將軍魏安公尉逞迥率聚伐梁武陵王蕭紀於蜀。八月，克成都，劍南平。 按北周世總管雖往
往兼當州刺史，然亦有分職而洽者，如周書柳魔傳：兄子帶韋土天和五年，譙王儉為益州總管，漢
王贊為益州刺史，高祖乃以帶韋為益州總管府長史，領益州别駕。輔弼二王，總知軍民事。」此總
管刺史分治軍民之證也。 周書達奚武傳：子碁，大象末，為益州刺史。與王謙據蜀起兵，寻敗，被
誅。 大唐洛州伊闕縣故口口君墓誌銘：君諱德，曾祖玄獎，周使持節都督益州諸軍事益州刺史。
北周並置總管府。隋書地理志：蜀郡，舊置益州，後周置總管府。 西魏北周任益州大都督諸州
軍事及益州總管者見北史尉逞迥傳：魏廢帝二年，詔以迥為大都督，益潼等十二州諸軍事，益州
刺史。三年，加督六州，通前十八州諸軍事。自劍閣以南，得承制封拜及黜陟。 周太師蜀國公尉
逞迥廟碑：公兼益梁口口十八州諸軍事益州刺史。 錢大昕廿二史考異云：周奢蕭揖傳，梁武陵王
纪以揖為中書令，征西大將軍，都督益梁秦潼安瀘青戎寧華信渠萬江新邑楚義十八州諸軍事益州
刺史。此十八州唯梁益秦沿宋齊之舊，餘皆梁末增置。尉逞迥都督十八州，亦郎謂此。以隋志考
之，潼州郎金山郡。安州即普安郡。瀘州郎瀘川郡。青州即通義縣。戎州郎犍為郡。信州郎巴東
郡。渠州郎宕渠郡。萬州即通川郡。江州郎隆山縣。新州郎新城郡。楚州即巴郡。邑疑巴字之
譌。梁置北巴州於闐中，而清化郡舊亦為巴州也。志稱越郡，隋開皇六年改西寧州，疑即此寧州。
唯華義二州未詳。 按錢氏以尉逞迥所督十八州即蕭揖所督十八州，證之舊史，尚有扦格。北史迥
傳郎有自劍閣以南得承制封拜及黜陟之語，然宋齊舊置之梁州治南鄭，又在劍閣之北，則迥所督
十八州中之梁州，未必是南鄭之梁州。據周書文帝紀：「魏廢帝三年春正月，改北梁為静州。」楊守
敬隋書地理志考證云：二兀和志劍南道静州，當郎因於西魏故址。其地在今松潘縣西南。」以地望
準之，迥所督之梁州，殆郎後此改為静州之北梁也。又如西寧州實開置於北周天和五年，見周書
武帝纪，時亦未置。則此寧州亦未必郎為西寧也。 周書宇文貴傳：魏廢帝三年，詔貴代尉逞迥鎮
蜀，除都督益潼等八州諸軍事益州刺史。就加小司徒。孝閔帝踐阼，拜御正中大夫。 周書庫狄峙
傅：世宗初，為都督益潼等三十一州諸軍事益州嗣史。 按益管轄州此為*廣，蓋益管之益渣新始
龍邛青瀘戎陵遂合楚资静眉十六州，合以隆管之隆渠集洵四州，信管之信并開通臨南鄰向八州，
利管之利沙方三州，正成三十一州。 周書明帝纪：武成元年八月壬子，以大將軍安城公憲為益
州總管。 周害齊王憲傳：武成初，除益州總管益寧巴瀘等二十四州諸軍事益州刺史。保定中，散
還京，拜雍州牧。 庚信周上柱國齊王憲神道碑：武成二年，授使持節大將軍都督益壽寧等二十四
州諸軍事益州刺史。 按宇文憲所督二十四州，益管有益寧潼新始龍邛青瀘戎陵遂合巴楚资眉十
七州，合以隆管之隆渠集洵四州，利管之利沙方三州，適得二十四州。庚信齊王纛碑文有壽州，無
考，疑訛字或衍文。 周書武帝纪：保定二年十一月丁卯，以大將軍趙國公招為益州總管。 周書
趙僭王招傳：保定中，出為益州總管。建德元年，授大司空。 周書武帝纪：天和五年秋七月辛巳，
以柱國譙國公儉為益州總管。 周書譙孝王儉傳：出為益州總管。 周書武帝纪：建德四年閏十
月，以柱國代王逢為益州總管。 周書代奧王逵傅出為益州總管。高祖東伐，以為右一軍總管。
周書武帝纪：建德六年秋七月戊戌，以上柱國庸國公王謙為益州總管。 北史王雄傳：子謙，建德
六年，授益州總管十八州諸軍事。 周書王謙傳：謙皋兵，所管益潼新始龍印青瀘戎寧汶陵遂合楚
資眉普十八州及嘉渝臨渠蓬隆通興武庸十州之人多從之。 按周世益管所隸州數，此*明備。寧
州蓋郎西寧州+青眉兩州並立，亦可證隋志之誤。 周書静帝紀：大象二年六月以柱國蔣國公梁睿
為益州總管。 隋書梁睿傳：高祖總百揆，代王謙為益州總管。至漢川而謙反，高祖命睿為行軍元
帥討之，斬謙于市，劍南悉平。進位上柱國，總管如故。領郡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