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年间,大清皇族用精美绝伦的陶瓷艺术品敲开了世界艺术的大门。当清朝官吏和大清官窑的瓷艺设计师双双站在法国巴黎国际艺术展的领奖台上时,全世界的目光也同时转向了古老的东方古国,那复杂的目光里流动着惊叹,赞美和深深的向往,从此,古中国便被称之为瓷之国了……
天佑灵瓷,祭祀逝去的王朝之梦;地托古窑,烧铸永远的民族之魂。大清年间,在巴黎国际陶瓷艺术品展览会开幕前夕,大清皇窑厂运送展品的御船遭到莫名的打劫。案犯们不抓人,不抢物,只是将那些经过当朝皇帝钦点的参展瓷艺品砸了个粉身碎骨。是什么力量触发了这场倾国大案?是什么目的让作案人宁可罪连九族?那一件件精湛无双的官窑瓷艺作品凝结着中华民族怎样的血和泪?……这是一部用泥土和火焰讲述的故事,它**次提示古代皇族官窑的古老秘闻,**次全景讲述了陶瓷古镇的传奇故事,更是**次为你书写这中华民族瓷业的爱恨情仇。
**章
太阳经过一天的疲劳,早已蜷缩在地平线上。江南景德镇初春雨后的傍晚,在夜色还没来临时,水雾便将它的四周占据。太阳把它*后一丝霞光穿透于镇子里的景物上。红霞、稀疏的绿叶,在山区水雾的浸润下,围着景德镇四周缓缓地变化着,与窑囱冒出的火焰交融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特有的水墨画。
突然,一匹快马把景物撕开,带着山区的泥土从远远的深处冲出,直奔大清景德镇皇窑厂而来。
大清景德镇皇窑厂规模宏大,里面戒备森严。它地处景德镇城区的东南角,依城内珠山地势而造,占据城区面积二成以上;整个厂区,远远看去,像个长方体,由:城楼,办公的衙门、也居也办公的督陶府,来往接待的公馆及生产作坊三部分构成。亭台楼阁仿照皇宫所造。窑厂始创于明朝初年,专为宫中用瓷所建;成于明成化、万历年间;清朝的历代皇帝都对瓷器存有偏好,因此在大明朝的基础上大有发展,到光绪朝代,厂内面积上万顷,官员上千,拥有窑工近万人。成为当时大清朝内*大的一个手工业工厂。
“军机处急令!”
“军机处急令!”
皇窑厂门前侍卫看来者急切,匆忙把窑厂朱红的大铁门一一打开,让驿官直冲进来。
这时的大清景德镇皇窑厂,虽说太阳在山下己埋了半个脸,但是里面仍像个大工地,热火朝天。坯房的窑工在拉坯;釉料作坊的窑工在向瓷器吹釉;画坊的窑工在填彩,他们劳作一天,仍没有倦意。
大清督陶官吴振江带着大清皇窑厂内的大批官员站在一窑炉前,手中拿着一只刚出窑的清花斗彩碗细细端详。
旁边一官员指着它说:“大人,这炉瓷器,件件都是我们皇窑厂老画师们亲手绘制的。”
吴振江没有理会他,而是皱着眉头,继续看,“汪总监,我咋越看越像乾隆期我太爷爷手上做的,你们是不是在唬我?”说后,脸色阴沉,一脸的严肃。
吴振江此语一出,在场的人都为之惊愕,顿时纷纷跪下。
“大人,这是仿乾隆器皿。”旁边的画坊总监汪叔凡听后,马上跪步上前解释。
“汪总监,难道仿乾隆器皿本府都看不懂吗?我是说,咱们不能把我们艰辛做出来的东西尽往我祖爷爷脸上贴!你们不要这个脸,我还要这张脸呢。可眼前这一底款,会让人误认为我大清朝当今无能,能拿出的也只能是一百年前的东西。这必将有辱我大清帝国!我脸丢不怕,反正皮厚,但是咱们大清国的皇上、太后他们的脸丢得起吗?!西洋巴黎参展对我大清国来说,意义重大。仅这一点,我们未出征,便先输掉自己!”
“在下明白了。大人,我立即组织人重新制作。”汪叔凡说。
“明白就好。你们起来吧。各位,”吴振江大声地说:“上午军机处传来的公函十分明了,皇上对我们这次参展寄予厚望。大清皇窑厂上下千年,盛名传于天下。它决不能损于我们之手,明白吗?”
“明白!”在场的官员齐声回答。
“声音大一点!”
“明白!”
“报大人,中堂府崔管家求见。”这时,皇窑厂的侍卫匆匆来报。
“中堂府,人在那?”吴振江听后,问。
“报大人,在督陶府等候!”
“你给我传,说本府随后就到。”吴振江交待好事情,便急忙回府。
在督陶府大堂,崔管家见督陶官吴大人到,快步迎上来。吴振江此时也是三步当二步。他来到崔管家跟前,热情地拉着崔总管的手说:“崔管家,失敬,让你久等了!”
“吴大人,此事紧急,我也顾不上许多礼仪。这是我家中堂大人的密信,具体内容,老爷说都在里面。”崔管家说着,把密信从衣服口袋内掏出,双手递上。
吴振江接过,迅速拆开,看后,马下把它收好,放到衣内,稍后笑着说:“崔管家,一路艰辛,快,到公馆休息!”
“老人要我二十天来回,大人,你的情我领了。”崔管家客气地回答。
“好,那我就不留了,”吴振江紧紧地握着崔管家的双手,说,“皇窑厂上下一万人问候中堂大人,我们离不开大人的教诲。”
“大人,你的意愿我一定传到。再见。”
吴振江把他送到大门口,崔管家一跃上马,一挥手,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中堂府的信使——崔管家这边刚走,宫中圣旨又到。吴振江慌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奏日:大清景德镇皇窑厂参展瓷器,即日直接启运西洋巴黎。钦止!”传旨钦差,宫中刘公公大声宣读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吴振江双手接过,大声回复说:“刘公公,请启禀皇上,大清景德镇皇窑厂参展瓷器按旨准时启程。”
到后室,刘公公又突然对他宣旨。
吴振江一听,马上又慌忙跪下。
“吴大人,”刘公公说,“这是临行时皇上亲手交给老奴一封密旨,具体是什么奴才不敢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递给吴振江。吴振江看后,心中沉甸甸的,感到此事意义重大,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大清皇窑厂分东、西、南三个出口与市区接壤。从南门,也就是从该厂的前门口出,往西南走三百米,便是景德镇的中心区,瓷器街。这里街道,全长三百多米,地面一律的清石板,两旁楼阁雕琢华美,店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沿街在各瓷器店中夹杂的茶馆、酒楼、日杂商店,使本来清一色的瓷器店变得十分的喧闹。街市日夜开业,人来人往,繁华异常。
这天,督陶府的大千金吴秀娟正带着丫环小翠挤在其中,她们在各摊前流连忘返,府内的二公子吴晋紧随其后,不离不去。秀娟有点不耐烦,不时转过头,对着他调笑着说:“二哥,女孩子逛店,一个大爷们成天跟在后面,烦不烦?”
吴晋正值弱冠之时,情窦初开,只见他对着秀娟嘿嘿傻笑,说:“妹子,没听爸说,当今社会内忧外患,市面不安全,我这个做哥的人对你不放心呀。”
“去你的。你看你,整天油头粉面,一副浪荡公子哥儿像,跟着你,谁踏实?小翠家中有小村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秀娟听后,抢白了他一顿。
“小妹,二哥胆小,你看你,面庞圆圆的、白白的,鼻子和嘴唇周正、纤秀,苗条的身段,咋就那样粗犷高傲?!哪像我们小翠柔软、妩媚,人看人爱?”吴晋油腔滑调,说话时,不时盯着小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那双乌黑灵动的双眼。
小翠给他热辣辣的双眼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满脸绯红。
“嘣、嘣”“嘣”突然空中传来三声炮响。
“小姐,你听,这声音好像是从我们皇窑厂传来的?”身旁的小翠话音未落,前街便骚乱起来,街道上的人员顿时纷纷闪向两旁,吴晋迅速抓住秀娟和小翠的手,但是仍被潮水般的人流挤向路旁。这时,只见一列队伍,迅速打这儿经过,直奔城西码头而去。
大清皇窑厂护卫队过后,街市马上便恢复了原样。吴晋定神一看,手中抓的是手帕,没见秀娟、小翠她们。他忙抬头四处张望,只见前方小翠和秀娟正驻足笑着看他。吴晋看后,一路小跑气鼓鼓地说:“死妮子,不要命了,这大街上,你可知,有多少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盯着你们,没有老哥护花,你们早叫人给拐了?”
秀娟掉头走她的,当作没听见。
“小翠,她不领情,你领情。前头有一个花店,走,本公子给你买花去。”吴晋说着,想拖小翠走。
小翠红着脸,看着秀娟。秀娟不满地说:“小翠,别理他,咱们到你干娘戏园看戏去。”说着,抓着小翠的手,转身就走。
“戏?好呀,本公子*喜欢看戏。听说今天是《霸王别姬》”吴晋边说边尾随秀娟她们而去。
在景德镇城西昌江河畔,打着“御用”旗帜的官家御用码头上,早已停靠着一条大官船。船上人员见皇窑厂的队伍前来,忙叫大伙迎了上去。队伍上船初定,刘公公立马清点人数,见大家都到齐了,便对着船夫高喊:“启——”
“公公,等一等。”站在码头上的吴振江突然想起什么,对着他高声喊道。
“吴大人,你可有事?”刘公公站在船板上对着吴振江尖声地问。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旋即在吴振江面前停下,来人呈上一个用黄绸裹好的锦合。吴振江接过,捧上船,走到刘公公面前,对着他说:“刘公公,这是太后六十大寿特制的样品瓷,烦请公公呈内务府总管李公公转呈皇太后、皇上审核,定夺!”
刘公公接过,递给身边的下人,“小心拿着。”然后拱手对着吴振江说:“吴大人,老奴走了,你保重。”
“刘公公,保重,一路顺风!”吴振江拱手还礼,下了船。
顿时,皇家“御用”旗帜扯起,扬帆起航。
吴振江送别刘公公后,带着皇窑厂一千官员回到皇窑厂。在皇窑厂衙门口,总管曾开早在此处等候。
“见过大人”,曾总管见大人进来,忙迎上去问候。
吴振江看到他后,压低声音问:“周统领回来没有?”
曾总管看了左右一眼,靠近他的耳旁嘀咕起来。
吴振江听后不断点头。
“大人,太后六十大寿特贡瓷试烧品马上出窑,请大人前往检验。”曾总管说到*后,突然拖长声,大声起来。
“总管,通知窑工,本府马上就到!”吴振江会意,对着他大声回答。
“嗻”总管看了大人一眼,领命而去。
大清皇窑厂内的窑炉旁,窑工们在窑厂的官员指挥下,裸露着上身,小心地从柴窑炉中搬出一件件瓷器。
吴振江来时,瓷器早已摆成一排。负责厂内窑炉烧制的官员谢长森见大人到,忙迎了上来。
吴振江点点头,算是招呼。窑工见自己的大人到,迅速让出一条通道。吴振江来到摆放瓷器处,蹲下,拿起一件瓷器看了看,显然,很满意,只见他站起来,走进窑炉内,四处看看,不时用手敲打着,*后微笑着走了出来。
窑工们和同来的官员都望着他,等他发话。
吴振江拍了拍手上的尘灰,看了众窑工一眼,笑着对着身旁的谢长森说:“这窑瓷器个个色彩光亮,釉面发色地道。谢总监,我看,烧制太后特贡瓷器的专窑就这样定了,用此座窑炉!传我的令,着皇窑厂护卫官兵把守,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此窑。眼前这些瓷器,组织人员马上处置,就地打碎,清理好窑炉,等待正试烧窑。”
“唬”谢总监听后,马上上前领命。
吴振江验好窑炉后没有回府,而是领着一干人,马不停蹄地来到皇窑厂彩绘作坊。这画坊,面积很大,二百多张桌子整齐、规整地摆放着。每张桌子上面都配有一个可转动的轱辘,摆放着瓷器,窑厂的画工们此时正在一丝不苟地画着瓷坯。门前,漆黑的油漆写着“工坊重地,闲人免人”八个大字,两边有清兵把守。
吴振江在此巡视。绘画作坊总监汪叔凡在一旁不断地解说,并在前头引路。
中途,吴振江突然驻足下来,他发现眼前一画工手上所画的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对了,儿时跟着爷爷来时看过,想到这,他立马兴奋起来。
“大人”、“大人”一旁的汪叔凡叫。
吴振江听到有人喊,顿时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瞅着眼前这位画工笑着说:“不错,他画得真不错!”
“大人,他家世代在皇窑厂,清花喷水,这是他家的独门绝技。以前这位置是他父亲的,前年他父亲告老退了,我看他画工不亚于他父亲,便让他顶了上来。”旁边的汪叔凡指着他介绍。
吴振江听后,不断地笑着点头。
大清皇宫的“御”船出景德镇官家码头后,它在昌江河道上,顺江而下,一路奔去。
“御”船上,刘公公坐在船中,品着茶,晃着脑袋,半闭着眼,自言自语地说:“宫里说这地方瓷好,奴家看这儿的茶叶也不赖呀。”
“公公,这浮梁的茶,一千多年前就有记载。说到景德镇,那是先有茶,后才有瓷。”旁边的官员听后,凑上前,连忙解说。
“奴家刚才还想,咱家吃遍这大江南北的茶,唯独这地方的茶,咋就这地道?!”
这时,船停下了。
公公正想发问是怎么回事,一官兵跑进来禀报:
“公公,下游有一货船挡道!”
“有这事?叫他们走!”刘公公尖声吼道。
“公公,我们说了,他们就是不让道!”官兵回答。
“谁吃了狗子胆,给奴家轰开!”刘公公尖叫。他话音未落,船前的打斗声已传来。
一帮汉子上船后见东西就砸,“御”船护卫上前阻截,三下二下就被他们搁倒,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并很快冲进船的内室,
刘公公躲在一边,死死地用手抱着用黄绸裹着的瓷器。
来人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狞笑着向他逼来。刘公公万恐惊惶,抱着那东西,双眼发直,双脚打抖,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眼看无路可退,突然一人从船板上冲了进来,横在他们中间。刘公公似乎感到救星到,顿时来了精神,尖叫起来,船上官兵也精神一振,喊杀声震天,与这伙不明之徒进行着生死斗。
在镇上*大的春圆子戏园中,台上同样是锣鼓震天,霸王与虞姬正在作生死别!
“好、好!”,动情处,只见下面的人在不断鼓掌、吆喝。
“雪儿姐唱得真好,百看不厌。”小翠对着一旁的秀娟,指着台上的虞姬说。
戏园内台上台下,人们的情绪都沉浸在悲乐中,他们却不知,外面正在同样进行着真实的一幕!
大队清兵己涌向春圆。
这春圆子很大,地处景德镇东门,商业繁华处,占地面积足有上百公顷,内有酒楼、茶楼、客栈,妓院和戏园。它是景德镇人和外地人来此地交流、娱乐*集中的场所。
为首的清兵指挥官把手一挥,直指戏园,并把它给团团围住。
“大家原地别动,接受检查!”刚才为首的清军军官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戏台上,对着如痴如醉的人群大声断喝!
人们顿时被这突然而来的断喝声唤醒,个个瞪着眼,起初以为是戏文。细一看不对,台下立马骚动起来。
只见为首的清兵军官瞥了会场人群一眼,大声吼道:“都不许动,违者立斩不赦!”说着转向身边的官兵,一声命令:“一个个地给我搜。不要让疑犯从这放过!”
士兵一听,端着枪,冲进了人群。
吴晋他可不吃这一套,拉着秀娟和小翠就走。到门口,让清兵给挡了下来。
清兵看了他们一眼,正要动手搜身,倒是小翠镇定,对着他们大声一喝:“督陶府大小姐,你们也敢放肆!”
“小的不敢。”清兵听后,顿时一愣,手缩了回来。
“还识相!”二公子吴晋看后,十分得意。
“秀娟小姐,你们怎么在这?”为首的清军军官听到这边有吵闹声,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见是督陶府的公子、小姐,马上陪笑地问。
“大清王法规定我们不能在这吗?”吴晋上下打量他一眼,咧着嘴,语气十分傲慢。
“什么时候,赵公子也从水警变成衙门大捕头了?”一旁的大小姐秀娟也乘机讥讽。
赵公子被他们数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这时春圆老板娘金赛花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她见官员窘迫,怕得罪,马上满脸陪笑,对着赵捕头说:“我的赵大公子,你发达了,可不能拿街上邻坊开心。你我两家平日里可是无冤无仇啊!”
“秀娟小姐、二公子、老板娘,你们想到哪去了。今天上午,皇家的“御”船在昌江河段王港处被一伙不明的人打劫。这在景德镇可是天大的事,现在全城已戒严。茶楼酒肆是重点。我们是奉命查凶。请你们谅解!”赵捕头解辩。
“御船被一伙不明的人打劫,我爸爸知道不?”秀娟一听,顿时慌了神,顾不了小姐的矜持,急切地问。
“我也是刚接到命令。听说,马大人已直奔督陶府找大人去了。”赵捕头说。
“哥、小翠,咱们快回去吧!”
老板娘看着秀娟、吴晋他们这一走,顾客又散去,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景德镇街头上到处都是清兵,行人个个张望,纷纷议论。
秀娟她们归心似箭,匆忙往家赶。
他们一行回到督陶府。府上总管得福看到她们后舒了一口气,“小姐,二公子,你们回来了,老夫人可急坏了。”
“我姥姥呢?”秀娟问。
“老祖宗在后堂,我去禀报一声?”
“不用。”吴晋说着就往后堂走。
秀娟又急切地问:“得福叔。御船真的被劫?”
得福一脸的沉重,点了点头。
“那我爸呢?”
“老爷已带人赶赴现场去了。”
秀娟了解情况后,与小翠赶到后堂,推开门,见自家姥姥静坐在观音菩萨前,双手合十,默颂着经文,神态十分安样。看着姥姥无事,秀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掉了一块大石头。
景德镇昌江河道上王港段,四处己站满了官兵。大清皇宫“御”船正搁浅在那,船上桅杆被斩断,皇宫“御”字大旗掉落一旁,四周散落着被砸碎的皇窑瓷器。护船队员被打得脸青鼻肿,东倒西歪,蜷缩一处;刘公公昏迷不醒。
目睹此惨状,吴振江心情十分沉重。他躬身一一慰问。为首的水手看大人已到跟前,挣扎站起,对着吴振江说:“大人,我看他们不像一般的人,个个身手了得,上船后,一不要东西,二不要财物,而是看到瓷器就砸,砸完后个个得意地扬长而去,很奇怪。”
吴振江看说话的水手伤得不轻,马上示意人把他搀扶走,然后四周细细地查看,发现脚下有一残物,弯腰捡起,把它交给身边的曾总管。
一官员见状,战战兢兢地问,“大人,这咋办,西洋展会我们还能参加吗?”
“参展!谁说我们不参展?!”吴振江听后,瞪了他一眼,气愤地回答。
浮梁县衙比督陶府早接到消息,马为民知县比吴振江早到一步。他见吴振江心事重重,独自在江边观望,便跟了上去,顺着他的目光,对着吴振江说:“吴大人,不必难过,从调查的实物和目前护船水手反映的情况看,我认为,此案是一件普通的民事案。”
吴振江听后,反应很激动,他说:“马大人,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管是什么案,在自家门口,看到钦差和我的手下无辜被打,瓷器被砸,这是本府五年来**次!我招谁惹谁了,有事就面对面,不要给本府耍阴的,马大人,治安是你的事,我希望你尽快给我和我的皇窑厂有个交代,对皇上有个交代。不然,我向皇上参你一本。”
“吴兄,我不是在认真调查吗。这样说,就伤你我兄弟和气。我向你保证,半月之内定给你破案!”
“半月?”吴振江听后,有点激动,紧紧握着马知县的手说,“马兄,有你这句话,我心中就踏实了。刚才说的,是气话,千万别在意。”说完,便传令所属,带领人马打道回府。
接下来的几天,浮梁县衙对镇上、乃至全县境内,那是地毯式地搜查,但却是毫无收获。
几天过去了,大清督陶府内,吴振江没有得到浮梁县衙任何的消息,心中甚急。
此时,府中管家来报,说周统领到。
吴振江一听,忙走出书房迎了出去。
“大人,一切顺畅。”周统领一见面便说。
“那好,那好呀!”吴振江听后,心情轻松了许多,他笑着说,“不过,我们的马大人可不时在关心你。”
“大人,马知县是否闻出什么?”
“我看没有。”
“大人,马为民可是一个小气的人。一旦知道我们给他隐瞒什么,他会记恨你。要不,把此消息告诉他?”
“这是皇上的旨意,事关大清国声威,一旦出事,你我有几个脑袋?你马上回去,抓紧休息,本府希望你尽快协助马知县早日破案。”
“大人,马知县处可有消息?”周统领问。
吴振江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不过,大人,我刚从公馆过来,路过刘公公处,碰巧他醒来,他突然向我说到一个人。”周统领对着吴振江说。
“人,什么人?”吴振江听后,眼睛一亮,急忙问。
“他说——”两人悄悄地议论起来。
浮梁县衙的赵捕头,在接到马大人限期五天破案的任务后,那是一刻都没闲着。几天下来,他把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今天已是第五天,此案仍是无头绪。马知县此时对他已是一天由原来召见一次到现在的二、三次,情形中显然流露出对他的不满。
也该赵捕头他倒霉,一上任便遇上天大的案子。虽说这样,但是他没有泄气,依旧十分沉着。这就是他的特性,这也是他年纪轻轻,能够坐上浮梁县衙总捕头的原因。
再说这天下午,他仍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干人员,挤在瓷器街市上警惕地四周张望,暗中注视着每一个过往人员。
景德镇瓷器街,虽说前几天“御”船被劫这等大事发生,却丝毫看不出对它有什么影响,同样是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店家,这瓷盘多少钱一个?”街头东角处,一商人走进一家瓷器店问。
店家笑着伸出一个手指,说:“一两。”
“一两?店家,这也太贵了,我刚从东面过来,这样的瓷器,才三钱一个。”商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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