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在唐朝

玩在唐朝

作者:于左 著

出版社:中华书局

出版年:2008-01-01

评分:4.7分

ISBN:9787101059663

所属分类:民俗文化

书刊介绍

玩在唐朝 目录


运木赌马戏双陆
神传鬼助下围棋
呼卢喝雉话樗蒲
走索冲狭呈百戏
蹀躞翩跹舞马行
花冠芥羽斗鸡狂
画舸竞渡争彩标
俳优傀儡弄参军
少年轻球戏争筹
鞠杖如刀马球场
驴鞠步打总相宜
寒食罗绮秋千架
相扑角抵莫逞强
斗力宜秋好拖钩
纵酒凉风且投壶
隔座送钩春酒暖
醉乡日月凭酒令
慢态繁姿舞绿腰
叶子彩选掷异生
琵琶羯鼓伴箜篌
曲江池畔丽人行
花僧俗讲唱平常
臂鹞擎鹰呼走犬

玩在唐朝 内容简介

我们的老祖宗——那些生活在工业社会之前的人们,那时候没有声光电的东西,没有电影可看,不能到网上发帖子骂人,看不到意甲联赛的电视直播,不能到ktv包房里一秀歌喉……他们用什么来打发时光,他们闲暇时候在玩什么……
他们自有他们的玩意,蹴鞠,弹棋,藏钩,百戏……花样比起我们今天毫不逊色。 世界的变化其实并不大,这让人欣慰,也让人悲伤。
仔细思量,一千二三百年的时间,漫长并不遥远。

玩在唐朝 节选

运木赌马戏双陆
唐文宗的时候,有一个姓张的秀才在洛阳陶化里借了一处空宅院,住在里面读书。
看起来这是一处很平常的宅院,里里外外并无异样之处,不过,张秀才住进去之后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一天深夜,张秀才正独自靠在枕上出神,突然看见堂中走出来一群僧人和一群道士,高矮胖瘦都差不多,连模样也极相像。数一数不多不少,僧人和道士各有十五个。两下里在空地上排成六排,一个个神色端正。
张秀才见这些人举止怪异,吓得不敢做声,眯着眼睛装作睡觉。一会儿有两个东西从后面跑出来,每个上面都生着许多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哗哗”作响。张秀才壮起胆子,偷眼细看,那两个东西上一共有二十一只眼睛,而且里面还有四只眼睛,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那三十个僧人道士在地上不停地走动,或东或西,或南或北,好不热闹。
张秀才看呆了眼。只见一个道士独自站在那边,一个僧人上前来打他一下,那道士突然不见了。众僧人道士来来往往,互相撞击,一会儿聚在一起,一会儿又四散开来。
正乱之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卓绝矣!”话音刚落,僧人道士们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四处走动了。
只昕那两个多眼的东西说:“这些僧人道士虽然有些道行,不过全靠着你我,他们才能如此进退有据。”
张秀才在一旁听见这两个多眼的东西也能开口说话,明白自己是遇到了妖物。到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害怕,挺身大喝一声,抓起身下的枕头拼命摔了过去。堂上的僧人道士和那两个怪物惊得四散奔走,一下子不见了。
天亮以后,张秀才在宅中四处搜寻,*后在壁角处找到一只旧口袋,打开一看,口袋里装着一对骰子和三十枚棋子,正好是一副完整的长行棋。
内人双陆图唐
这是收录在《宣室志补遗》中的一个奇异的故事,作者是晚唐的张读。
那位张秀才在壁角里找到的长行棋,又有“双陆”、“波罗塞戏”、“握槊”等名称,是一种掷骰行棋的游戏。关于它的起源有种种说法,但有一点应该可以确定:它与天竺的博戏有一定的姻亲关系。
双陆在汉魏之际已经开始流行,隋唐时期则是双陆*盛行的时代。从史料上看,长行、双陆、握槊等名目交互出现,似乎又以双陆*常见。
《五杂俎》中对这一点说得全面而具体:
双陆一名握槊,本胡戏也,云:“胡王有弟一人得罪,将杀之,其弟于狱中为此戏以上,其意言孤则为人所击,以讽王也。”曰握槊者,象形也。日双陆者,子随骰行,若得双六,则无不胜也。又名“长行”,又名“波罗塞戏”。
唐《国史补》中也说:“今之博戏,有长行*盛……其法生于握槊,变于双六。”可见,“长行”这个称呼的出现应当在握槊、双陆之后。
从史料的用语上也能证明这一点。《大业拾遗记》中记载:唐太宗的妹妹丹阳公主下嫁给武卫大将军薛万彻。这个薛万彻勇武剽悍,可惜头脑太简单,太宗曾经评价说他一身的村气。
丹阳公主也觉得这个驸马实在粗鄙,让她在人前很没有颜面,赌气不再理他。太宗听说此事后大笑,就在宫中安排酒宴,宴请众人。
席间,太宗特意把薛万彻招到近前来,让他陪自己下握槊,以自己腰问的佩刀为赌注。下棋之时,太宗故意输棋,然后摘下佩刀送给薛万彻。
如此一来,丹阳公主在众人面前挣足了面子,高高兴兴,也不让驸马爷骑马了,一把拉他进自己的车中,一起回府去了。
不过,待到唐高宗继位之后,这位战功累累的老驸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永徽四年,薛万彻因谋反之罪被处死。
临刑之时,薛万彻大呼大叫,刽子手被吓得手软,一刀砍下去竟然没有砍死他。薛万彻冲刽子手怒斥道:“大点劲儿!”刽子手拼命砍了三次才让他断了气。
《新唐书·地理志》中记载:合州的巴川郡,也就是涪陵郡,在进奉宫廷的土贡当中就有双陆子。同为当地土贡的还有书筒、桃竹箸等物,说明此地特产竹子。据此来推断,其所贡献的双陆棋子极有可能是竹制的。
由一地常年向宫中供奉双陆棋子,也可看出这种棋艺在宫廷当中极为盛行。
在新旧《唐书》中,关于宫中玩双陆的记载有两处,两位玩主一位是武则天,另一位是中宗皇上的韦皇后。
史载,武则天欲立武三思为太子,询问朝中重臣们的意见,却没有人敢进言,只有狄仁杰谏言,当立庐陵王李哲为太子。
狄仁杰的话惹得武则天很不满意,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下来。
晚年的武则天因此心事重重,有一天她对狄仁杰说:“奇怪,这些日子经常梦到下双陆,却总是不胜,不知是何道理?”
狄仁杰说:“双陆不胜,是因为手中无子。这可是老天以双陆棋做示陛下啊!”于是狄仁杰趁机又提起册立太子的事,比较武则天升天之后,武三思为太子和庐陵王为太子会有什么不同:“姑侄之间的亲情和母子之间亲情哪个更牢固?若立庐陵王为太子,那么陛下千秋之后会入宗庙,长享子孙后代的祭祀;而如果立武三思为太子,试想自古以来,哪有在宗祠中祭祀姑母的做法?”
狄仁杰的一番话说动了武则天,终于决定立李哲为太子,恢复李唐江山。
哪知道,狄仁杰力谏武则天立的这位太子李哲,在登基之后却是荒唐懦弱,任由韦皇后恃宠妄为。有一次,中宗皇上竟然请自己的表兄弟武三思到皇宫里去,坐到御床上和韦皇后一起下双陆,中宗皇上自己则守在一旁,亲自为皇后点数筹算,以此为乐,贻笑天下。
以上几则史料中,握槊出现的年代*早,与之相比,双陆要晚几十年,在此之后才有了“长行”的名目,如唐肃宗时的员外郎邢宇在他的《握槊赋序》中所说:“握槊今人谓之长行。”
应当说,握槊、双陆和长行之间有着紧密的传承与演进的关系。大致的发展脉络是由握槊而双陆,*后演化成长行。
从一更长远的视角来看,如果我们要从“双陆”、“长行”和“握槊”中挑选一个名称来指代这种棋,双陆还是*合适的一个。
在这里,我们就以双陆为例来谈论此类棋的行棋规则。
双陆的组成,有一副棋盘,黑黄棋子各十五枚,两只骰子,游戏者为二人,掷骰行棋,许多地方有些类似于今天网上流行的飞行棋。
双陆的棋子也叫“马”,分两色格,*后抵达对方的内格部分。
先将己方十二枚棋子全部走人对方内格的,就算在这一局中得胜。当然,取胜的规则并不如此单一,像《五杂俎》中就说:
其法以先归宫为胜,亦有任人打子,布满他宫,使之无所归者,谓之“无梁”,不成则反负矣。其胜负全在骰子,而行止之间,贵善用之。
清代李汝珍的《镜花缘》中写到了双陆,虽然年代上有很大的差别,但对我们理解唐时双陆的玩法有很大的启发。
……话说紫芝惧怕玉蟾,连忙走开,来到双陆那桌。只见戴琼英同孟琼芝对局,掌红珠、邵红英、洛红蕖、尹红萸在旁观局。
掌红珠道:“当日双陆不知为何要用三骰。与其掷出除去一个,何不就用两个,岂不简便?妹子屡次问人,都不知道。其中一定有个缘故。”
孟琼芝一面掷骰,一面笑道:“据我看来,大约因为杜弊而设。即如两个骰子下盆,手略轻些,不过微微一滚,旋即不动;至于三个骰子一齐下盆,内中多了一个,彼此旋转乱碰,就让善能掐骰也不灵了。况双陆起手几掷虽不要大点,到了后来要冤时,全仗大点方能出得来。假如他在我盘,五梁已成,我不掷个六点,只好看他一入行了。以此看来,他除大算小,*有讲究的。”
尹红萸点头道:“姐姐议论极是。古人制作,定是这个意思。我还听见人说,双陆是为手足而设。不知是何寓意?”
戴琼英道:“他是劝人手足和睦之意,所以到了两个、三个连在一处,就算一梁,别人就不能动;设若放单不能成梁,别人行时,如不遇见则已,倘或遇见,就被打下。即如手足同心合意,别人焉能前来欺侮;若各存意见,不能和睦,是自己先孤了,别人安得不乘虚而入?总要几个连在一处成了梁,就不怕人打了。这个就是‘外御其侮’一个意思。”,各有十五枚,尖顶平底,形状类似于捣衣杵状,高约四五厘米。骰子为六面体,刻有一到六的数值,对局中使用两枚或三枚骰子。
棋盘为长方形的木制盘,盘面上刻线,从左到右分出十二道格。
格分内外,有六道内格,六道外格,这也是双陆名称的一个源头。
对局的时候,双方各自从自己的内格部分出发,一个人顺时针行棋,另一个人逆时针行棋,分别经过己方的外格,转入对方的外洛红蕖道:“可见古人一举一动,莫不令人归于正道,就是游戏之中,也都寓着劝世之意。无如世人只知贪图好玩,那晓其中却有这个道理。”
这里有几点值得注意:一是关于“粱”的概念。从戴琼英的话中可以知道,行棋时若遇见对方的孤子,就可以将其“打下”。但这个打下究竟是打回起点,还是打入某个特定的区域、暂时被冻结?不得而知。《宣室志补遗》中那个独自站立的道士就是被打下了,故事中只说道士被和尚打一下,立刻不见了,没有交待他的下落。
于是,为了避免被打下,行棋时要尽量保持两个以上的棋子连在一起,也即结成为“梁”。
二是掷骰子。双陆中只用两只骰子,可对局当中每次要掷三只骰子,然后将点数*高的那只骰子忽略不计,只算另外两只骰子的点数,以防备有人在骰子上做文章。这一点设置很巧妙,可见古人在玩时也极为认真讲究。
还有一点,孟琼芝说“况双陆起手几掷虽不要大点,到了后来要冤时,全仗大点方能出得来”。这里所说的“冤”,是一种很有趣的局面,我们留到后面再来谈它。
钱稻孙的《日本双陆考》一文,详细介绍了日本古时的双陆形制。而日本古代双陆是唐朝时从中国引入,文中内附的双陆棋局正好帮助我们理解唐时双陆的行棋规则。
……十二格分内六外六,皆谓之地;俱相对。内六地通常有文,盖《谱双》所谓门。或亦无之,俾随地定内外阵……二人对局,一人以右为内,一人则以左为内;行马俱由此内阵出,历外阵而入人之内阵。马谓之驹……视采行马,分行为本;例如得采为四与六,则一马行四地,又一马行六地。必无可分行,乃行一马四地,再行六地;或先六后四。
行棋时,依所掷骰子的点数行棋,骰子为几点,可以向前行进几格,也就是几“地”。因为是两只骰子,所以可以分别将两枚棋向前行进,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只将一枚棋子前行。
双方棋子相向而行,必然有相遇的时候,如果对方是单棋,就可以将其“打下”,若已经结成了梁,可保无虞。钱稻孙的文章中,称被打下为“被切”。
盖孤驹有被切之虞,敌众有莫入之患。一地有敌二驹,则敌众而不敢入;孤驹独居一地,敌至辄被切。切之言犹打。
为避免被打下,一要靠掷骰子时的手气,二要精于算计——掷出两个骰子数之后选择哪枚棋子前行、依哪只骰子的点数前行,才能使自己的棋子结成梁,或者避开对方的梁,必须仔细筹画。
钱文中也谈到被切之后的处置:“被切则置之沟中,得采还归己之内阵。还阵必得其间;已有二驹,无论敌我,辄不得还。”
被切被打之后,棋子要先放入沟中,等到下一次轮到自己掷骰子行棋时,才能从沟里脱身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内格中去,回归的具体位置要依骰子的点数而定,必须落到一个空处才行,如果那个格里已经有两枚棋子,无论那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都不能落脚,只能继续留在沟中,等待下一次机会。
如此行进下去,直到某一方将自己的棋子走入对方的内格部分,每一格上都有两枚棋子,就算胜了这盘棋。
内格部分有六格,每格二子,只要十二枚棋子便可占满获胜。
双方各有十五子,实际只需要十二子到达对方内格即可,给游戏者更大的发挥空间,取舍之间自然增加了偶然性和趣味性。
“梁”和“被打”的存在,加大了进退的幅度,使胜负可以在瞬间转化,小小棋局引出大悲大喜,其中况味着实令人迷恋。
现在再回头看一看孟琼芝所说的“冤”。
行棋到*后阶段,双方的棋子大部分已经进入到对方的内格当中,两两成梁。这个时候,假如甲方还有棋子留在自己的内格当中,就非常危险。比如他掷出一个三点,将这个棋子前行三格,但那个格中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乙方的一个梁,结果这个棋子重新被打回起点,或者落入沟中,白白丧失一次行棋的机会,这就是所谓的“冤”。
到下一次行棋时,甲方的局面更不妙,那枚落在后面的棋子就像陷入泥淖中一样,一次一次地挣扎,一次一次地被冤。
邢宇在《握槊赋》中所言之“闭六关而不通,因一子而为质”,说的就是这种被“冤”而苦苦挣扎的状况。
避免被冤的惟一办法就是掷出大点。如果掷成一个“六”,就可能越过对方的几个梁,一路向前进。如果掷成两个“六”,那这一局棋也就结束了。
在唐朝的各种棋艺中,长行是*流行的一种。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幅绢本画(见本书P2),画中两个彩衣妇人相对而坐,正在下着双陆棋,旁边立着另外两个女子,出神地盯着棋盘。
这幅画名为“内人双陆图”,是一幅唐代的画作。
画中的双陆棋盘设计精巧而实用,制作十分精美。两层的底座将棋盘托到合适的高度,中问的横档既可使整个结构更牢靠,上面也可以搁置杯盏杂物,十分方便。
画中的这一局似乎才开始不久,因为两个妇人的棋子还都在己方的内外格中。从姿态与神色看,正在对局的两个人应该是此中熟手。
新疆阿斯塔那唐墓中曾经出土一块双陆棋盘,长方形的棋盘上,用螺钿镶成的花眼来标示棋格,每边的左右各有六个;棋盘长边的中央有月牙形的门,棋盘正中央则隔出一块区域,装饰有花枝飞鸟等图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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