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公案》,全称为《新镌绣像善本龙图公案),不题撰人,乾隆四十一年(1776)金阊书业堂刊,有江左陶烺元乃斌父题于虎丘之悟石轩《龙图公案序》。据此可知:此书刻刊于苏州。原书十卷百篇,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有插图十幅(每整叶二幅)。
《龙图公案》全部篇章都有完整的故事。它们的情节结构因案情的不同而有异。凡财产、婚姻重大纠纷及凶杀人命案件,尤其是一些无头公案,情节结构一般都比较曲折复杂甚至奇巧,而凡敲诈、拐骗、偷窃、奸情等一般性案件,情节结构则比较简单、平直。然而这两类故事有共同的特点:它们多数都是疑窦丛生,颇为棘手的难决案件。而正是这类案件才突出了包公亦即清官的聪明才智。在这些故事中,许多当事人有的成了次要角色,包公则往往被推到了主要或关键的位置上。作品描写包公运用自己的智慧、经验和胆识,或根据生活常识,或探究人情物理,或苦思冥想事物的联系和因果关系,或微服私访调查取证,或巧设圈套赚罪犯人彀……等,使用一种或多种方法手段,将其他官员屈打成招的冤案,束手无策的多年积案,或自己面临的扑朔迷离、疑团重重的案件,一举审破,并作出公正的判决。受害者的冤屈得以平反昭雪,平民百姓人心大快,包公公正神明的形象也由此树立起来。当然,少量作品渲染描写包公夜断阴间,日断阳间,能驱鬼请神断案。这种对古人有吸引力的鬼神迷信断案的描写,在我们今人看来实在不足为训,这是应当指出的。
公案小说是我国古典小说里一个特立独行的门类,它发展到今天,就成为侦探小说。这套古代公案丛书,专门推出明代的公案小说,每本书的各篇故事独自成一章,完整地讲述一个故事。 整本书反映的生活面广阔,英雄人物层出不穷,为公案小说赢得了不少读者。
《龙图公案》,全称为《新镌绣像善本龙图公案),不题撰人,乾隆四十一年(1776)金阊书业堂刊,有江左陶烺元乃斌父题于虎丘之悟石轩《龙图公案序》。据此可知:此书刻刊于苏州。原书十卷百篇,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有插图十幅(每整叶二幅)。《龙图公案》全部篇章都有完整的故事。它们的情节结构因案情的不同而有异。凡财产、婚姻重大纠纷及凶杀人命案件,尤其是一些无头公案,情节结构一般都比较曲折复杂甚至奇巧,而凡敲诈、拐骗、偷窃、奸情等一般性案件,情节结构则比较简单、平直。然而这两类故事有共同的特点:它们多数都是疑窦丛生,颇为棘手的难决案件。而正是这类案件才突出了包公亦即清官的聪明才智。在这些故事中,许多当事人有的成了次要角色,包公则往往被推到了主要或关键的位置上。作品描写包公运用自己的智慧、经验和胆识,或根据生活常识,或探究人情物理,或苦思冥想事物的联系和因果关系,或微服私访调查取证,或巧设圈套赚罪犯人彀……等,使用一种或多种方法手段,将其他官员屈打成招的冤案,束手无策的多年积案,或自己面临的扑朔迷离、疑团重重的案件,一举审破,并作出公正的判决。受害者的冤屈得以平反昭雪,平民百姓人心大快,包公公正神明的形象也由此树立起来。当然,少量作品渲染描写包公夜断阴间,日断阳间,能驱鬼请神断案。这种对古人有吸引力的鬼神迷信断案的描写,在我们今人看来实在不足为训,这是应当指出的。
书摘过了月余,丁日中来寺寻访性慧,邓氏认得是夫声音,挺身先出,性慧即赶出来。日中方与邓氏作揖,邓氏哭道:“官人不认得我了?我被性慧拐骗在此,日夜望你来救我。”日中大怒,扭住性慧便打。被性慧呼集众僧,将日中锁住,取出刀来将杀之。邓氏来夺刀道:“可先杀我,然后杀我夫。”性慧乃藏起刀,强扯邓氏人房吊住,再出来要杀日中。日中道:“我妻被你拐,夫又被你杀,我到阴司也不肯放你!若要杀,可与我夫妻相见,作一处死罢。”性慧道:“你死,则邓氏无所望,便终身是我妻,安肯与你同死?”日中道:“然则全我身体,容我自死罢。”性慧道:“我且积些阴功。方丈后有一大钟,将你盖在钟下,与你自死罢。”遂将日中盖人钟下。邓氏日夜啼哭,拜祷观音菩萨,愿有人来救他丈夫。过了三日,适值包公巡行其地,夜梦观音引至安福寺方丈中,见钟下覆一黑龙。初亦不以为意,至第二三夜,连梦此事,心始疑异。乃命轿径往安福寺中,试看何如。到得方丈坐定,果见方丈后有一大钟,即令手下扛开来看。只见一人饿得将死,但气未绝。包公知是被人所囚,即令以粥汤渐渐灌下,一饭时少苏。乃道:“僧性慧既拐我妻削发为僧,又将我盖在钟下。”包公遂将性慧拿下。但四处搜觅,并无妇人。包公再命严搜,乃于复壁中有铺地木板,公差揭起木板,有梯人地。从梯下去,乃是地楼,点灯明亮,一少年和尚在坐,公差叫他上来,拿见包公。此和尚即是邓氏。见夫已放出,性慧已锁住,邓氏乃从头叙真拐骗情节,害夫根由。性慧不能抵辩,只磕头道:“死罪甘受,愿赦责打。”包公随即判道:“审得淫僧性慧,稔恶贯盈。与生员丁日中交游,常以酒食征逐。见其妻邓氏美丽,不觉巧计横生,编其入寺看一夫,强行淫玷,劫其披缁削发,混作僧徒。虽抑郁而何言,将待机而图报。偶日中之来寺,幸邓氏之闻声。相见泣诉,未尽衷肠之话;群僧拘执,欲行刃杀之凶。恳求身体之全,得盖大钟之下。乃感黑龙之被盖,梦入三更;因至方丈而开钟,饿经五日。丁日中从危得活,后必亨通;邓氏求死得生,终当完聚。性慧拐人妻,坑人命,合袅首以何疑;群僧党一恶,害一生,皆充军于远卫。”判讫将性慧斩首示众。其助恶众僧,皆发充军。包公又责邓氏道:“你当日被拐,便当一死,则身洁名荣,亦不累夫有钟盖之难。若非我感观音托梦而来,汝夫却不为你而饿死乎?”邓氏道:“我先未死者,以不得见夫,未报此僧之仇,将图见夫而死。今夫已救出,僧已就诛,妾身既辱,不可为人,固当一死决矣。”即以头击柱,流血满地。包公乃命人扶住,血出晕倒,以药医好,死而复生。包公谓丁日中道:“依邓氏之言,其始之从也。势非得已。其不死者,固欲得以报也。今击柱甘死,可以明志,汝其收之。”丁日中道:“吾向日正恨其不死,以图后报仇之言为假;今见其撞死,则非偷生无耻可知。今幸而不死,吾其待之如初,只当来世重会也。”日中夫妇拜谢而归,以木刻包公之像,朝夕奉事不懈。其后日中亦登科弟,官至同知。话说江阴有一布客,姓谢名思泉,从巴州发布回家,迳从捷路苦株地经过。一片山路崎岖,五里不闻鸡犬。其山凹中有一人家姓谭,兄弟二人假以砍柴营生。兄名贵一,弟名贵二,人面兽心。凡遇孤客经过,常常谋劫。思泉正欲借问路程,望见二人,迤逦迈前,唱个喏道:“大哥休怪,此去江阴还有几日路程?"贵一答道:“只有三日之途。”贵二便间:“客官从何处来?”泉答道:“小弟自巴州发布,回到此失路,望二兄指引o"二人指道:“那山门中路可去。”泉只道二人是个樵夫,不在意下。来到前途,又是峻岭难攀,泉只得等人问路。不觉贵一兄弟赶到,将刀挥中思泉后脑,鲜血淋漓,气绝而死。二人将尸埋在山傍,当得银千贯。兄弟归家,将银均分,半年未露。忽包公出巡巴州,从苦株地经过。行至半路间,忽听得一鸟音连唤:“孤客,孤客。”若株林中被人侵克。包公遂转镇抚司安歇。差张龙、李虎寻到鸟鸣苦去所,看是甚么冤枉。张龙领命去到苦株林,仍见那鸟叫声如前,即觑那鸟所在,寻个踪迹。只见山凹土穴露出死人尸首。张龙回报,包公大惊。是夜凭几而卧,梦见一人,撒发泣于案前,歌绝句云:言身寸号是咱门,田心白水出江阴。流出巴州浪漂杵,底柱中流见山凹。话说江州德化县有一人,姓冯名叟,家颇饶裕。其妻陈氏,貌美无子。侧室卫氏,生有二子。陈氏自思己无所出,诚恐一旦色衰爱弛,每欲妒害,无衅可乘。一日,冯叟欲置货物往四川买卖,临行嘱付陈氏,善视二子。陈氏假意应唯。后至中秋,陈氏于南楼设下一宴,’召卫氏及二子同来会饮。陈氏先把毒药放在酒中,举杯嘱托卫氏道:“我无所出,幸汝有子,家业我当与汝相共,他日年老之时,皆托汝母子维持。此一杯酒,预为我身后日意思。”卫氏辞不敢当,于是痛饮尽欢而罢。是夜,药发,卫氏母子七窍流血,相继而死。时卫氏年二十五,长子年五岁,次子三岁。当时亲邻大小皆莫知其故,陈氏乃诈言因暴疾而死,闻者无不伤感。陈氏又诈哭甚哀,以礼送葬。话说浙江杭州府仁和县,有一人姓柴名胜,少习儒业,家亦丰足,父母双全。娶妻梁氏,孝事舅姑。胜弟柴祖,年已二八,俱各成婚。一日,父母呼柴胜近前教训道:“吾家虽略丰,每思成立之难,如开天;覆坠之易,如燎毛。言之痛心,不能安寝。今名卿士大夫的子孙,但知穿华丽衣,甘美食,謏其言语,骄傲其物,遨游宴乐。交朋集友,不以财物为重,轻费妄用,不知己身所以泽润者,皆乃祖、乃父平日勤营刻苦所得。汝等不要守株待兔。吾今欲令次儿柴祖守家,令汝出外经商,俾使得获微利,以添用度,不知汝意如何?”柴胜道:“承大人教诲,不敢违背。只不知大人要儿往何处经商?"父道:“吾闻东京开封府,极好卖布。汝可将些本钱,就在杭州贩买几挑,前到开封府,不消一年半载,自可还家。”柴胜遵了亲言,遂将银两贩布三担,辞别父母、妻子、兄弟而行。在路夜住晓行。不则一日,来到开封府,寻在东门城外吴子琛店里安下发卖。未及两三日,柴胜自觉不乐,即令家童沽酒散闷,贪饮几杯,俱各沉醉。不防吴子深近邻有一夏日酷,即于是夜三更时候,将布三担尽行盗去。次日天明,柴胜酒醒起来,方知布被盗去,惊得面如土色,罔知所措,就叫店主吴子琛近前告诉道:“你是有眼主人,吾是无眼孤客。在家靠父,出外靠主。何得昨夜见吾醉饮几杯,行此不良之意,串盗来偷吾布?汝为典守的人,难辞其责。今不跟究来还,我必与汝兴讼。”吴子琛辩说道:“吾为店主,以客来为衣食之本,安有串盗偷货的理!”柴胜并不肯听,一直扭到包公台前首告。包公道:“捉贼见赃,方好断理。今既无贼,如何可断?”不准状词。柴胜再三哀告。包公即将吴子琛当堂勘问,子琛仍辩说如前。包公思判不得,即唤左右将柴胜、子琛收监。次日,分付左右,迳往城隍庙行香,意欲求神灵验,判断其事。却说冯叟在外,一日忽得一梦,梦见卫氏引二子泣诉其故,意欲收拾回家,奈因货物未脱,不能如愿,且信且疑,郁郁不悦,将及三年。后适值包公按临其地,下马升厅,正坐间,忽然阶前一道黑气冲天,须臾不见天日。哺时虽散,仍不大明朗。包公疑必有冤。是夜,左右点起灯烛,包公困倦,伏几而卧。夜至三更,忽见一女子生得仪容美丽,披头散发,两手牵引二子,哭哭啼啼,跪在阶下。包公问道:“汝这妇人住居何处?姓甚名谁?手牵二子到此,有何冤枉?一一道来,我当与汝伸雪屈情。”那女子泣道:“妾乃江州卫氏母子,因夫冯叟往四川经商,主母陈氏,中秋置酒杀妾三人,冤魂不散,幸蒙相公按临,故特哀告,望乞垂怜,代雪冤苦。”说罢悲呜不已,移时再拜而退。包公次日即唤郑强、薛霸拘拿陈氏,当厅审勘道:“女子即汝子一般,何得生此妒忌,害及三命,绝夫之嗣?莫大之罪,又将逃焉!”陈氏悔服无语。包公就拟断凌迟处死。后过二载,冯叟归家,畜一大母彘,一岁生数子,获利几倍。将欲售之于屠,忽作人言道:“我即君之妻陈氏也。平日妒忌,杀妾母子,受君之恩,绝君之嗣。虽蒙包公断后,上天犹不肯宥妾,复行罪罚,作为母彘,今偿君债将满,未免千刀之苦。为我传语世妇,孝奉公姑,和睦妯娌,勿专家事,抗拒去子。勿存悍妒,欺制妾腾。否则,他日之报,即我之报也。”远近闻之,肩摩接来观,其门如市却说夏日酷当夜盗得布匹,已藏在村僻去处,即将那布首尾记号尽行涂抹,更以自己印记印上,使人难辨。然后零碎往城中去卖,多落在徽州客商汪成铺内。夏贼得银人手,并无一人知觉。却说包公在城隍庙一连行香三日,毫无报应,无可奈何,忽然生出一计,令张龙、赵虎将衙前一个石碑抬人二门之下,要间石碑取布还客。其时府前众人听得,皆来聚观。包公见人来看,乃高声喝间:“这石碑如此可恶!”喝令左右打了二十。包公喝打已毕,又将别状来问。移时,又将石碑来打。如此三次,直把石碑扛到阶下。是时,众人聚看者越多。包公即喝令左右,将府门闭上,把内中为首者四人捉下。观者皆不知其故。包公作怒道:“吾在此判事,不许诸人混杂。汝等何故不遵礼法,无故擅人公厅?实难饶你罪责。今着汝四人将内中看者报其姓名,卖米者即罚他米,卖肉者罚肉,卖布者罚布,俱各随其所卖者行罚。限定时下,汝四人即要拘齐来秤。”当下四人领命。移时之间,各样皆有四人进府文纳。包公看时,内有布一担,就唤四人分付道:“这布权留在此,待等明日发还。其余米肉各样,汝等俱领出去退还原主,不许克落违限。”四人领诺而去。包公即令左右,提唤柴胜、吴子琛来。包公恐柴胜妄认其布,即将自己夫人所织家机二匹试之,故意问道:“汝认此布是你的否?"柴胜看了告道:“此布不是,小客不敢妄认。”包公见其诚实,复以内布一担,抽出二匹,令其复认。柴胜看了,即首告道:“此实是小人的布,不知相公何处得之?”包公道:“此布首尾印记不同,你这客人缘何认得?”柴胜道:“其布首尾印记虽被贼换过,小人中间还有尺寸暗记可验。相公不信,可将丈尺量过,如若不同,小人甘当认罪。”包公如其言,果然毫末不差。随令左右唤前四人到府看认,此布是何人所出。四人即出究问,却是徽州汪成铺内得之。包公即便拘汪成追问,汪成措是夏日酷所卖。包公又唤左右,拘夏贼审勘。包公喝令左右将夏贼打一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夏贼一一招认:“不合盗客布三担,止卖去一担,更有二担寄在僻静乡村人家。”包公令公牌张强、薛霸跟去追完。柴胜、吴子琛二人感谢而去。包公又见地方供结夏贼平日害人,即时发边远充军。民害得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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