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药

鼠药

作者:荆歌 著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2008-08-01

评分:5分

ISBN:9787208079540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鼠药 内容简介

一个收废品的老头给“我”带来一大包书信,它们写于一九七零和一九八零年代。写信人是邹峰邹善兄弟,以及他们的母亲,还有一个名叫苏惠的女子。一个关于爱恨、背叛、谋杀和忏悔的故事,就在这些书信往来中缠绵而惊悚地展开。这是一部用书信形式展现的小说,有扑朔迷离却随势展开的情节线索,有特定时代的背景依托,有作者身处事外的冷幽默点评。旧时故事,信式展开--真爱、愤恨和背叛,命运的无奈与挣扎--二三十年前的人物感情与事件,却包纳了现代流行小说的一切要素。怀旧的人可从中感受曾经熟稔的记忆与呼吸,与小说所叙时代有疏离的读者,可据此展开一段别致、新奇的阅读之旅。

鼠药 本书特色

鼠药,是那个年代*容易得到的一种致命毒药。
在我的笔下,它更多只是一种象征:它也许并非实物,而是人心深处潜伏的一条蛇——我似乎看到了它火苗一样蹿动的蛇信。
——荆歌
一个收废品的老头给“我”带来一大包书信,它们写于一九七○和一九八○年代——畸恋、背叛、仇恨、忏悔、罪与罚……二三十年前的人物感情与事件,就在这些书信往来中缠绵而惊悚地展开……

鼠药 目录

荆歌按
上部:一九七零年代
[上部附录一]龙卷风
[上部附录二]地震
[上部附录三]毛泽东逝世
[上部附录四]看电影
下部:一九八零年代
[下部附录一]关于真相
[下部附录二]关于孝道
[下部附录三]关于死亡
[下部附录四]关于责任
[下部附录五]关于谋杀

鼠药 节选

上部:一九七零年代
妈妈:
昨日儿抵三白荡大队,已是薄暮时分。此地贫下中农对我甚好,特将生产队摆放农具的两间仓库腾出,供我居住。一间可睡觉学习,另一间有灶,可烧火做饭。昨晚生产队长还邀我至他家做客,主人热情非常,菜肴丰富,有炒螺蛳、韭菜炒蛋,还有蕃茄蛋汤。他们还请我饮酒,但我不会,故未喝。队长说:“是男人都应该喝酒!”但我想,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来喝酒的。
我们生产队地处水网地区,湖荡遍布。儿居住的地方,即在三白荡畔。白日从窗口便能看到三白荡,浩浩汤汤,极为壮观。夜晚则能卧听呼呼风声,及哗哗浪涛声。当地人歌曰:“芦沟三白荡,无风三尺浪。”有风时湖浪之大,可想而知。故所有贫下中农的屋顶上,都压以大石数块,以防屋顶被风掀掉。儿的房顶,也压以石块,请妈妈放心。
此地临湖,气候凉爽,比起家中,温度略低,因此不觉其热。因风较大,故蚊亦不多,家中带来的蚊帐,尚未挂起。若有蚊子来犯,定会挂起的,无需为儿担心。
总之一切都好,释念便是。儿定会在农村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
儿邹峰
一九七五年七月三日
[荆歌评注]这个名为“邹峰”的写信者,写得一手好字。他的字粗放中带着一丝娟秀,叫人看了觉得非常舒服。只是语气有点儿半文半白,有点儿滑稽。信写在顶端印有“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字样的横格信笺上。信纸已经发黄,但顶端红色的黑体字,却依然鲜艳,红得甚至有些刺眼。
我在地图册上找了半天,苏浙皖赣闽湘鄂川渝这些多水的省份都仔细查看了,却还是没有找到“三白荡”这样一个地名。它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呢?邹峰不可能虚构吧,他是给他母亲写信,又不是写小说。
善弟:
我在煤油灯下给你写信。屋中虽有电灯,惜未能用,乃今晚又停电之故。据当地贫下中农称,此处经常断电。黑暗无边,令人油生孤单寂寞之感。我非多愁善感之人,此刻竟为寂寞所困。生而为人,习惯群居,离开家庭,多少有些不适。但若令我即刻回家,我定不愿。好不容易飞鸟出笼,就是死也不愿回去。
众多飞蛾,在煤油灯四周飞来舞去,不时撞击我脸我眼。弟可听说过“飞蛾扑火”的成语?可怜飞蛾,凡扑至煤油灯玻璃罩上,便嗤的一声,跌落进去,堕火而亡。既如此,又为何飞来?盖其为光明而来,不惜生命。它们的死,是重于泰山呢,还是轻于鸿毛?
我们生产队地处水网地区,湖荡遍布,风光旖旎。三白荡乃湖中之翘楚,一望无垠。当地有民谚云:“芦沟三白荡,无风三尺浪。”无风尚且有浪,风狂时自然恶浪滔天!惜我刚来,尚未能见其风急浪高之壮。三白荡中常有翻船事故发生,生产队长之三妹,便在一次翻船事故中壮烈牺牲。彼时她们几个妇女摇一船,载大粪自镇上归,不幸于三白荡中翻船。船上共三人,二死一伤。队长之三妹善泳,竟亦淹死。乡间有此一说:善泳者反易溺毙,乃因为水鬼所忌,拖曳而去。昨晚我在生产队长家做客,队长之母说,三白荡里较多水鬼,夜间常上岸作祟。她让我夜间若闻敲门声,切勿开门。你读信至此,一定很害怕吧?你自幼胆小,见狗都怕。但我不怕,我从不信神仙鬼怪。我来已两天,两晚皆平安无事。心情落寞,若有鬼怪敲门,也许反倒是趣事一桩!
我在油灯下写信,风将灯焰吹灭数次。户外湖风猖狂,门窗多缝隙,灯焰摇晃不止。窗上玻璃缺损,明日当向生产队要些尼龙纸(荆歌注:是塑料纸吧?),将缝隙糊上。此刻,家中可有风?你是否已上床休息?或者还在阅读?《鸟儿栖息在柳树沟》读完否?
风狂夜深,余不赘言,改日再叙。
愚兄阿峰
一九七五年七月三日
[荆歌评注]这封信与前一封信,写于同一天。但因为是写给不同的对象,所以字迹有很大的差异。那封写给母亲的信,字迹庄重;而这封写给弟弟的信,字越写越潦草,到后来简直是龙飞凤舞。奋笔疾书,好像跟孤独忧郁的气息不太吻合啊。
信上说当地人认为水性好的人反而容易淹死,原因是被落水鬼盯上,这个说法显然荒诞无稽。我想,原因应该是水性好的人常常比较大意,所以也就相对容易出事,比方被水草缠住,或者腿抽筋什么的。我想象邹峰在偏僻的乡下,独在异乡,又是没电的夜晚,写着家书,谈着鬼怪,他难道真的不害怕?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性格比较刚强的人。也许他是孤独到了极点,便觉得来个鬼也不错。孤独的滋味,真是比见鬼还要可怕。
峰儿:
儿行千里母担心,你走了之后,妈妈的心,分分秒秒都在牵挂着你。收到你的信,知道你在乡下一切都好,妈妈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非常担心,你到三白荡插队落户,心里会恨我们父母,觉得我们太狠心。你一定会想,爸爸在上山下乡办公室工作,完全可以不让你下乡。你很早以前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工人。那时候你在农机厂学工,师傅就说你聪明好学,勤奋肯干,是一块好工人的料。而我也因此打算好,等你高中毕业后,就把你分配到农机厂去工作。但是爸爸在上山下乡动员大会上表了决心,主动要求让你去农村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这样做,是为了响应毛主席号召,带一个好头,把上山下乡的工作做好。希望你能够理解爸爸,支持他的工作,不要因此对他产生怨恨的心理。
峰儿,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安心在农村劳动锻炼吧。吃点苦,磨炼一下自己,让自己在意志上、身体上都变得更坚强,这也许真是有好处的。妈妈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一辈子呆在乡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早则一两年,*迟三五年,就把你上调回城。到时候,你就可以圆你做工人的梦。但愿到那时候,你回想起下乡的几年,觉得那些苦吃得还是值得的。
蚊帐还是要挂起来,被蚊子咬了,容易得传染病。另外你自己生火做饭,一定要小心用火。做完饭,要记得在灶膛里泼点水。临睡前,一定要仔细检查一下灶间,火是不是灭了。切记!
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这几天头已经不晕了。你走了之后,阿善变得懂事了,他知道照顾妈妈了。他也非常牵记你,正在给你写信。
爸爸代笔问好!
妈妈
一九七五年七月九日
[荆歌评注]从“妈妈”的这封信里可以看出,邹峰有一个非常廉洁的父亲。他是干“上山下乡”工作的,近水楼台,却主动让儿子下乡,而不是利用职权让他“上山”。这种情况在革命的年代还比较普遍,如果放在今天,这么做就显得非常不可思议了。
哥哥:
来信收到了。你的字越写越淡,是不是没有墨水了?你一定是在钢笔里加了水,所以字迹才变淡了吧?你走的时候,我让你带一瓶蓝黑墨水的,你不肯,你怕路上不小心打碎了,会弄脏行李。现在怎么办?那么偏僻的乡下,能买到墨水吗?
我和妈妈的来信,信封上的邮票你一定要替我剪下来保管好。这套革命样板戏邮票我很快就要集齐了。剪的时候一定当心,不要把邮票边上的齿孔剪坏了!
你走了之后,妈妈一直哭。她动不动就哭。经常是一提到你,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哭起来了。我的心里也很难过,虽然你在家的时候,我俩经常拌嘴,为了一点点小事,我们也会争得脸红耳赤,为此你没少挨爸爸的打。我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总是打你,每次他打你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难受。我并没觉得爸爸偏心我是什么好事,许多时候我倒是希望他打我们两个,打你几下,打我也几下,这样才公平,我心里才好受。我们发生了矛盾,他总是打你,我知道你心里一定非常气愤,你一定很恨我。但你要知道,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有时候我宁愿他只打我一个,也不要打你。你相信吗?你恨我,瞧不起我,这比打我更让我难受啊!
你走了之后,我非常想念你。晚上一个人睡在大铁床上,心里感到很不踏实。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不习惯。虽然我们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我觉得很不舒服。你的呼噜声太响了,总是吵得我睡不好。你的脚也很臭,有一次半夜我醒来,发现你的一只大脚趾竟然塞在我的嘴巴里,让我感到恶心死了。现在我看到妈妈哭,自己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哥哥你在乡下好吗?已经开始参加劳动了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除了你说的到处都是湖荡,还有一些什么?我真想象不出来。我很想亲自到那个地方看一看。但真要去,可不是那么容易。汽车都要走一整天,太遥远了!
《鸟儿栖息在柳树沟》我已经读完了。哥哥,你说你在乡下感到了孤单,心情是不是和来熙一样呢?来熙还好,虽然飘泊,但他总是跟全家人在一起,而你却是一个人。写到这里,我的眼泪淌下来了。
好了,妈妈催我睡觉了,今天就写到这儿。
你的弟弟阿善
一九七五年七月九日
[荆歌评注]我少年时也读过《鸟儿栖息在柳树沟》这部朝鲜长篇小说。这是一本忧伤的小说。书中的主人公少年来熙,他的父亲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搬家。来熙刚对一个地方有点儿熟悉,刚交上朋友,又要被迫离开,他因此非常伤心。他经常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上的云,心里觉得自己也就像一片云,只要他爸爸的“搬家风”一吹,他就要飘泊流浪。
峰儿:
你怎么不给妈妈写信呢?已经一个多月了,妈妈都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我给你写的信都收到了吗?为什么不回信呢?出了什么事了?一天一天,妈妈每天到学校的**件事,就是去传达室看有没有你的来信。回到家里,打开门锁,**眼就是看地上有没有你的信。我还到柜子底下、床底下找信,因为我担心邮递员把信从门缝里推进来时,推得过重,因此信会滑到柜子底下或者床底下去。但是没有。我在街上看到邮递员,都要盯着他看。我是想他能够对我说:“有一封你儿子的来信,我忘了给你了,快来拿去吧!”但我一次次都失望了,邮递员那儿没有你的信。峰儿,为什么没有你的信呢?我连续写了好几封信给你,你难道都没有收到吗?这些日子,我的眼皮老是跳,我真的非常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要不是有工作,要不是怕你爸爸生气,我真的要赶到你那儿去了!我真的太担心了,夜里睡不好,经常莫名其妙就一阵心惊肉跳。峰儿,收到这封信,你一定要给妈妈回信,一定!立刻!
妈妈的身体不太好,上课的时候站在讲台上,也会突然一阵头晕。这个病是从你外公那儿遗传来的,我一直在坚持吃药,估计不会有大碍,你也不用担心。
妈妈*担心的是你。快快来信!
妈妈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七日
妈妈:
来信收悉。我因积极参加劳动生产,每日收工,便抓紧休息。疏于写信,别无他因。让您担忧,深以为歉!
您常感头晕,应去大医院仔细检查。您的病当非外公遗传,外公的头晕之疾,系日本鬼子所吓,他原无病,鬼子一枪打掉其帽,受了惊吓,落下顽症。此非先天性疾病,如何遗传?万望抽空去县医院详查,对症下药,尽早康复。
短短一月,我已学会干多种农活。罱湖泥既费体力,又需技术,即便是当地的贫下中农,也不见得人人都会。儿已学会,深感欣慰。我罱湖泥一天,记八个工分。生产队壮劳力劳动一天,也仅九个工分而已。
儿在这里一切都好,请勿挂念,更勿赶来探望!否则会让贫下中农笑话。温室之花,又怎能经风雨见世面!
夜已深,就此搁笔。
您的儿子阿峰
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二日
[荆歌评注]正如邹峰所说,罱湖泥是一种难度和强度都很大的农活。工具是用两根长竹做成夹子状,底部有笆斗大小,站在船头,将其探到湖底,把淤泥夹上来。湖泥是上佳的肥料。罱湖泥既然劳动强度如此之大,邹峰为什么只得到每天八个工分呢?而当地的壮劳力,却一天要记九个工分。“妈妈”读了这封信,一定会觉得生产队是在欺侮插队知青,而不会想到其实是邹峰在说谎。
善弟:
我久不写信,实乃病了。住院数日,前天方才出院。你不必惊诧,因我已痊愈,大可放心。并请务必保密,勿让母知!我在给她的信中并未提生病住院之事,是怕她担心,故避而不谈。
罱湖泥系*难*重之农活,我已学会,深感荣幸。初学之时,手掌磨出血泡,痛得钻心。但我牢记*高指示:“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终于战胜困难,勇攀高峰。不过,实话相告,我吐血了。我实在是用力过猛,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顿觉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在公社卫生院住了十来天,很多人都来看望,公社革委会主任也来了,还送来苹果和鸡蛋,我不胜感激。卫生院里的护士,听说我因劳动而吐血,当场感动得流泪。
情况就是如此。出院回到生产队,队长给我颁发了奖状,给我莫大鼓舞。我决心不辜负毛主席的期望,要在农村这所大学校里刻苦再刻苦,百炼成钢!
你和妈妈的来信,信封上的邮票都不翼而飞了,真是咄咄怪事!我想,定是被什么人偷偷撕走了吧。我已责问给我送信来的生产队会计,问他为何撕走邮票。他对天发誓,说不是他干的。他还说,他从公社邮电所取来的时候,便是这样。那么我想,邮票大抵是在邮电所即已被人撕去。得暇我将去公社邮电所一问,到底是谁在贪赃枉法。请不必难过,我当尽力为你收集更多邮票。我已吩咐同学志学和苏惠,寄信时务必贴上纪念邮票,并发动他们一起收集邮票,届时全悉给你。
愚兄阿峰
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三日
[荆歌评注]对弟弟邹善则说是罱湖泥累得吐血,还是说谎!
哥哥:
读了你的来信我内心万分焦急!我们还都年轻,生活的道路还很漫长,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把身体搞垮了,就什么都干不成了。你刚到农村不久,就得了奖状,我当然为你感到骄傲。但是,那是你吐血换来的,又让我感到心里不是个滋味。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希望你保重身体,不要让小车倒下来,而要一直推到共产主义。
邮票的事,确实让我伤心。你们乡下邮电所的人真的很卑鄙,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是插队农村干革命的知识青年,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农村去的,他们私自揭掉你信件上的邮票,就是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要吃官司或者枪毙的!但愿他们悬崖勒马,立刻改正错误,尽早回到无产阶级的正确轨道上来。你答应要帮我集邮,让我感到很高兴,谢谢你!不过你在剪邮票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别把齿孔剪坏了。另外重复的邮票也不要扔掉,只要是纪念邮票,你都帮我留着。重复的我可以去和明辉、阿萍他们交换的。
哥哥,在这封信里,我要告诉你的是,自从你走了之后,爸爸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好,他反而变得更暴躁了。以前,你在家的时候,他经常是一发火就打你。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你,所以经常打你。但你走了之后,他还是动不动就发脾气。他要泡茶喝,一看热水瓶里没水,也要光火。昨天,他把那只竹壳热水瓶都砸了。他还打了我,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没把窗子关好,结果下雨的时候,雨水进到屋子里来了。他先是在我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当他要打第二下的时候,我抬起手来阻挡了一下,结果,他把我右手的无名指打折了。直到现在,我的这根手指头还非常痛,我真担心是不是骨折了。他打我的时候,妈妈是在边上的,但她没有劝,她只是低着头。我知道她是很舍不得我被打的,但她又不敢出面劝阻。如果她劝阻的话,他就会打得更凶。这些我即使不说,你也都是知道的。你在家里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鼠药 作者简介

荆歌,一九六○年生于古城苏州。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小说创作,出版有长篇小说《枪毙》、《鸟巢》、《爱你有多深》和小说集《八月之旅》、《牙齿的尊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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