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OPEN

不过是OPEN

作者:常立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2008-09-01

评分:5分

ISBN:9787208080744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不过是OPEN 内容简介

本书的每一篇作品,都可以说是试图给小说概念以新诠释的结果,虽不能说是对小说传统的颠覆,也不能说是循着法国“新小说派”的旧辙前行,却足以在中国当代小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创作洪流中形成一种深沉、有力的潜流,并逐渐激荡出越来越绚丽的浪花。

不过是OPEN 本书特色

《黑蓝小说季度奖作品集》,是黑蓝文学网(http://www.heilan.com)的“黑蓝小说季度奖”的获奖作品精选,这个奖从2003年底设立至2007年一季度,共颁发了十四届,从第十五届(即2008年)开始改为年奖。本书是前14届的获奖作品合集。包括宇文光的《过年》,陈卫的《宽躺椅》,顾湘的《小猫》等10个短篇小说。

不过是OPEN 目录

常立/为了黑蓝新小说
缝果匠/柏林静物
生铁/在铺上
宇文光/过年
陈卫/宽躺椅
顾湘/小猫
8349断鼠
黑天才/不过是open
柴柴/霹雳火
集集潘/悬巢
石留/奇数鱼
附录一:黑蓝小说季度奖流程图
附录二:黑蓝小说季度奖历届获奖名单

不过是OPEN 节选

为了黑蓝新小说
当小说的领域逐渐划定了疆界的时候,创造一种“新小说”,将小说写作重新推向疆界之外就成为一种责任。如果小说不能给习惯性的阅读造成不安与逼迫感,不能给传统的评论带来无可回避的麻烦、刺激和压力,如果一本小说一出现就被读者和评论家们视作可爱的好孩子,那么毫无疑问,这种写作本身一定不是“新”的。在我们看来,新小说应该是社会腹中的一块无名异物,而不是美味放心的糖果、日常的食物,它应该有能力激起有别以往的从生理到心理的反应,当它在那里的时候,一切似乎都不对了,一切都需要重新审视、调整位置。说到底,它是反常的,是一种精心策划的表面委婉的深层文字爆炸性事件。
读者诸君手里拿到的这本黑蓝小说季度奖作品集,是黑蓝文学网(http://www.heilan.com)“黑蓝小说季度奖”的获奖作品精选,这个奖从2003年底设立至2007年一季度,共颁发了十四届,从第十五届(即2008年)开始改为年奖。一个中国文学网站设立的短篇小说奖,在这里,尤其是在眼下,我不想对它作过多的评价,对它的了解正是出版本书的目的。本书中的每一篇获奖作品,都可以说是试图给小说概念以新诠释的结果,虽不能说是对小说传统的颠覆,也不能说是循着法国“新小说派”的旧辙前行,却足以在中国当代小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创作洪流中形成一种深沉、有力的潜流,并逐渐激荡出越来越绚丽的浪花——我们称之为“黑蓝新小说”。
黑蓝新小说意味着什么?
“黑蓝新小说”——当我们这样称呼这些获奖作品时,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可能存在的质疑——黑蓝的新小说,到底“新”在何处?这种所谓的“新”意义何在?
任何时候,试图作出概念上的准确定义都是极其困难的,面对“黑蓝新小说”这个概念,同样如此,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借助于诺德曼(Perry Nodelman)的“知识集”(Repertoire)概念对它作出描述性的定义——黑蓝新小说,作为一种文类,可以被描述为一个有关知识的集合——
(创新的,独立的,个人的,艺术的……)
这些特质构成该集合的元素:创新的,独立的,个人的,艺术的……当然,我们对元素的列举仍没有穷尽,事实上,也不可能穷尽。
——创新的:求新求变是小说创作的常识,是小说这一名目的题中应有之义,从词源上来看,小说(novel)的词根(-new)就有新颖、新鲜的含义,而汉语中*早见于庄子作品中的“小说”一词,则意指琐碎另类的知识。因而我们所说的创新,实则是小说创作中*悠久的传统之一。
——独立的:小说写作可以说是世界上*孤独的事业之一,在一个大型程序可以无限细分为众多函数的强调分工合作的时代,小说的写作者惟一可以依赖的仍然只有自己,而小说的写作和阅读,既不能使人获取财富,也不能使人获得道德水准上的提高,诚如哈罗德·布鲁姆所说:“西方经典的全部意义在于使人善用自己的孤独”,通过小说的写作和阅读,学会与这个世界独立相处,不谄媚政治,不取悦市场,不依傍文学史,不讨好文学理论,也不斤斤计较于文坛得失,此谓独立性。
——个人的:自有小说以来,小说家的形象就如同流浪汉一样自由不羁。在个人化与社会化的对立中,小说永远站在个人一方。小说创作与大多数小说评论的分途正在于此,评论家更看重小说(们)的共性而非个性,他们往往论说的是这一群、那一批而非这一个,而对小说家来说,永远只存在单数形式的小说,如果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那么我们也可以说:个人的,才是人类的。
——艺术的:乔治·卢卡斯说:“艺术的本质是技艺,艺术家总是要面对技术问题。”黑蓝新小说的作者在面对技术问题时,始终在向写作技艺本身寻求答案而不是向政治、历史、民族、时尚、市场和冗长的字数索取无谓的支援和帮助。
与其说我们在宣传一种“新”的小说,不如说我们在呼唤回到小说创作的真正传统中去,让“小说”真正成为“小说”。
黑蓝小说季度奖指向何处?
人类学家给我们描述了这样一个文学发生的图景:原始人在寒冷的夜晚围坐在红彤彤的篝火旁边,听长者讲述部落的故事,而之外,一切都在黑暗中。
篝火在暗夜中如此重要,使得喜好故事的人群聚拢起来,并且在听着可能恐怖的故事时也感到温暖和安全——我们期望黑蓝小说奖能成为这暗夜中的篝火,召唤着相同爱好的小说作者和读者,能让我们在暗夜中彼此确认,相互支撑。
从小说作者角度而言,黑蓝小说奖期望能够给予作者精神上的有力共勉和物质上的一定支持,从读者角度而言,黑蓝小说奖期望能够给读者提供一个良好的艺术氛围和交流探讨小说技艺的环境;从广义的小说未来的角度而言,黑蓝小说奖期望能够给所有有志于“新小说”创作的人多一些希望、多一些道路,期望在不远的将来,或者遥远的未来,有越来越多的小说爱好者能走在“新小说”这条路上,毕竟,年轻的心田如同美丽的铃兰空地,如果艺术女神不去光顾,哪怕是蚊蝇们都将会轻易地占领它。
属于昆虫的坚韧的禀性
在这篇短序行将结束的时候,我想起一则小事,大约三年以前,适逢黑蓝小说季度奖启动伊始,黑蓝文学网和黑蓝小说奖的创始人陈卫到我暂居的校园一隅——那里拥有一个后园,园里“枝叶纷披,鸟虫争鸣,泥土松软,阳光明媚”(陈卫语)——我和他闲聊起后园的一只小蜘蛛: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它,只是每天看到它结的网,就结在后面的两重门之间,每一次开门,都会毁灭它精心编织然而纤弱的“作品”……我很疑惑它为什么不换个更优越、更安全的环境,也很讶异昆虫身上的某种坚韧无比的禀性。
事实上,在我看来,黑蓝文学网和黑蓝小说奖就是以这种令人赞叹的不动如山的方向感和坚韧的禀性在众声喧哗中默默努力前行的,虽然这种努力还远没到谈论收获成绩的时候,但是读者诸君阅读手捧的这本书中的所有作品时,将会深切感受到其中所隐含着的儿童般纯净的好奇、情人般热烈的敏感、科学工作者般的精细和昆虫般的坚韧禀性……他们在走向边界,他们在越过界限,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里包含着诸多新的可能。
柏林静物
“如果现在我要你写一篇散文——”
“那么我想,我应该听话地,乖巧地去写点什么,随随便便地,模拟一位数学家的思路,一名珠宝匠的斩钉截铁,一个逝去的朝代的语气。那个朝代无比昌盛、兴隆,绵无终期,我想,我会秉承它那样的气质,将句子铺开,抖落上面的灰尘,舒展它淡绿色的条纹。
“到今天为止,我足不出户已经有半年了,历经遥远的初夏、空旷的暮秋直到冬季。一直以来天气平淡怡人,不曾带给我幽闭的气氛与情绪——后者总令人误解隐居是关于残窗、古屋、藤条与绞架的概念——因此长时间缺乏极端的阴郁、黯淡和痛不欲生,也缺乏它们所导致的恢弘与壮美。日子与日子是相似的,静静悬挂于发展中的房间、第三世界的鸽群与初级阶段的高层建筑之间。风景里的事物显得毫不暖昧,而是明晰确凿的。阳光也没有营造直刷刷的、轰鸣格斗的午后,它像泉水一样轻盈、岑寂、众妙无言,它或许为城市粗糙的质感所磨砺,它倾洒在平面与体积之上,勾勒着为数不多的静物,安详,没有须臾倦怠:书籍、草稿、笔、翻卷的钱币,并伴以跃满灰尘的惬意在洁白的床铺上投下一个忐忑不安的锐角。印在粗布窗帘上的,是一个下午自我消解着的隆重。
“我坐在房间的远端目睹这一切,这一切矗立着,让我想起了汞,想起了气垫与凹槽,还有铬制的,泛着乌顿光泽的游标卡尺,当然了,还有我从前在玻璃工厂旁边的废料堆里捡到的一个小小的继电器。那是一个残次品,制造它的工人出于疏忽或者偶然,甚或节外生枝,在这个本该简单地由玻璃护罩、钨丝、蜡与软铝触点制成的玲珑剔透的小家伙里面,肆无忌惮地堆满了蛇形管、蘑菇云溶胶、集成电路、制动阀门、蒸汽活塞和精铜导线。当时的天空是属于曼彻斯特的,而街道属于伦敦,来自布拉格的人群行色匆匆,缄默不语,通向玻璃工厂的胡同似乎变幻莫测。意外地闯进阒静无人的露天废料堆放场时,我是那么小,那么脆弱,不堪一击,所以我像被陌生感捂住了嘴的孩子,说不出话来。超现实的天空瓦蓝、空洞、悠远、真实,充满压迫感,也许是因为那颜色太过纯粹也太过庞大,更关键的原因是,它是被抽离的,与院落入口那扇锈痕剥落、漆斑怆然的大铁门,与那条崎岖阴霾的来路,与工厂低矮黝黑、刷着夸张标语的房屋格格不人,后者让人想起工厂里那些木然、动物化的工人,肮脏、粗鄙、汗渍、毛坯,作为绝活儿和窍门儿的唾沫,还有他们哗哗作响的食堂,绿搪瓷饭盆和女职工,枯燥的单杠和不见天日的车间。当然,*为醒目的仍是那一堆奇形怪状,狂放不羁的玻璃制品,火焰、砂石、海洋与化学的孕生物,精湛手艺与规范观念的走火,癫狂者的殇子。它们是剔透的,在雪白的阳光下与天空交相辉映,显得宏伟、倨傲、不可逾越,极强的堆积感。它像一个结构破损残败但整体坚硬明确的建筑,萦绕着潜隐的幽冥,但这只存在于我的臆测里,因为它是绝对的,毫不迟疑,全然暴露让人无从接纳,每一个细节都那么衰颓而冷静,似乎其中假设着一条物质的隧道,瞬间就可以被理性走遍。很难断言它是一座废墟,因为它自成体系,逻辑完整,经得起推敲。
“我走了没几步,就捡到了那个继电器。恍惚间我忘了自己有多大,但总之是旷课、逃跑,摆脱了某种束缚,挣扎出来,追随房顶瑟瑟的芦苇与黯淡的墙壁来到此地。我想那是一个天才的造设,虽然它被流水化生产排斥,被质量监督标准否定,但它存在了,明确而固执,说一不二,它是个具体的狂想。你可以从那里面看到三次工业革命,还有未来的,被它的制造者预测的崭新革命的创意。可以听到马车空泛的回音,也可以听到卫星与航空器的虔诚。我深信作者还想往里面放入一盆鲜花、几则谜语、一部诗歌和一副多米诺骨牌,后者是一种以普遍的倾倒揭示平面真理的游戏。只是这一切有待研究和开掘罢了。突然间,有艰涩的电锯声响起,泼溅着令人想起物质横飞的情景。我感到很害怕,就像听到劣质粉笔刮过黑板似的,被笔直的凉意攫取,击穿。我跑开了,快得像个叛徒,继电器在跑的过程中不知去向,也许是遗失了。我想不起自己的去向。
“其实,不必联想,这些优雅高贵的静物也足以令人愉快、通透,我是说,我的房间和这种波澜不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旧的事物正自然而然地逝去、消退、被忘怀。没有新的东西到来,再也没有,永远没有。秩序和静态,让人感到水和元素共存那样迷人的、透明的魅力,于是事物都重新回到事物,不偏不倚。房间里存在着公正与清醒,但它们并不同于庄严、一丝不苟或者隆重、摇摇欲摧。事物以一种轻松、透彻、顺利、简单的方式井井有条地排列着,像棋子、简谐波、匀速直线运动和等差数列那样。窗帘的纹理、褶皱,枕头的睡痕,建筑物的表面,晾衣绳的一侧,正被愈发浓郁温存的光辉映照,沉积着美感,而不是挥霍着。
“我想不如描述一下这个房间吧。我坐在起居室里的长沙发上,对面是窗户和通向阳台的门。阳台很长,南北向附着在住宅的西侧。那里挂着衣物,在我此刻看不见的两端,堆放着废家具,久不打开的古老的藤条箱,祖辈的遗像和遗物,并不茁壮的花草,以及装修剩余的瓷砖、漆料、泥子和胶,因为城市的缘故,它们都蒙着日袭来的灰尘。从那道门进来,起居室的西南角有一个双层的茶色玻璃架子,是被淘汰的电视架,下面一层曾被用来放录像机,看一些剪辑生硬、色彩模糊的国产电影,这都是来自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微波炉在**层,下面则叠置着红木点心盒、餐巾、茶具和调羹等什物。在那扇窗下,沿着西墙抵进西北角的,是一条很长的棕色电视柜,它与微波炉架之间的空隙构成了一条通道,通往阳台。电视机蒙着缀有绿色细格的布,需要看的时候,就向墙角撩过去。柜子左右各设一个小门,里面塞满了杂碎的日用品,电器说明书,无用的电线搅成一团,打开门它们会像沙子一样沿着自我构设的斜面滚出来,搭在木制地板上。柜门中间是两个抽屉,里面盛满药物,也许还有许多若干年前的x光片和CT片,以及一些字迹潦草的诊断书。由微波炉向东紧挨南墙,是配有坐椅的餐桌,现在那上面摆放着很少的水果、花瓶、色彩斑斓的台灯,还有一把紧闭的小折刀。时间在我的描述中飞逝,它们浸泡在倾斜的阳光里,色泽衰弱。不过那种零落得倔强的摆放方式仍然使它们安于自在,完满,无憾。相对的,靠着北墙,是一张摆花的矮几,被两架单人木制沙发夹住。除了棱角分明、深邃、微颤的花和花盆,上面被随手丢弃着一串散发铜锈的钥匙,一根剔牙用的笔尖,几张彩票和一个干瘪的打火机。沙发流线型的扶手令人想起一段温润婉约的手臂,继续下去,或许会有一只白皙而柔软的手,手指修长,曼妙地以若即若离的力度夹着一支细长的女烟,清淡的薄荷味。也以想像双腿,同样的修长,以同样的半是依赖半是控制欲望的姿态并拢,或是优雅地跷起来,不带一丝轻蔑,然而矜持与傲慢会化作一种挥之不去的氛围,来自于那样的角度、那样的高度和那样的色泽。继续向东,房间的东北角,是住宅与户外的出入口。复杂却必需的电线、电话线以及它们的阴影被固定住穿过一个孔洞通向外面,在室内则盘根错节,被一幅壁毯挡住。那是一件主题暖昧的作品,此刻它显得深不可测,玄奥而遥远,因为黄昏正徐徐降临,室内愈发黯淡,论证严密的午后已经缓慢地被消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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