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

雅典娜

作者:(爱尔兰)班维尔 著,陆剑 译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年:2008-11-01

评分:4.5分

ISBN:9787506341486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雅典娜 内容简介

《框架三部曲》由三部关系紧密的小说组成,包括《证词》、《幽灵》和《雅典娜》,这三部杰作无不彰显了作者非凡的写作功力。
《证词》中。主人公弗雷迪·蒙哥马利犯了双重罪行:从他富有的朋友家里偷窃了一幅荷兰绘画作品,然后杀死了在犯罪现场目睹其偷窃行径的女仆。弗雷迪十分清楚自己的杀人动机,但行窃的目的却相当令人费解。
《幽灵》中,刑满释放的弗雷迪来到一座人迹罕至的小岛定居。岛上有谜一般的赛拉斯·克罗伊茨内教授和陪伴他的助手里奇特。微妙的平静笼罩着这个小世界,然而一队遭遇船难的漂流者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雅典娜》中,偶然的两次机会,无所事事的主人公莫罗站在了都柏林一幢空旷房间的楼梯上。**次他得到了一份可疑的工作,第二次他甚至得到了一位陌生女子。

雅典娜 本书特色

Frames Trilogy《框架三部曲》
《框架三部曲》是非常生动形象的名字,英文原文为“Frames Trilogy”。“Frame”在英文里有“框架”、“画框”、“画面”等意思。
首先,绘画是三部曲的中心主题,每一部小说都以相当的篇幅描绘了各种绘画作品。其次,故事都由一位罪犯
但也是绘画爱好者娓娓道来。
班维尔的小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说,他并不注重生动的故事情节和丰满的人物性格,在超越故事情节、人物性格的同时,打破了传统文学遵循的叙述风格。作者只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框架,具体的内容全凭读者自己的想象自由发挥。观者站在画前,凝视画框,思想走入画框、进入画面,完成一次奇妙的想象之旅,随后走出画框,回到现实世界。同时,画中人物似乎也能跨出画框,变成有血有肉的真人,模糊了艺术和想象、现实和虚构的界限。
其实,绘画和文学都能够“创造想象人物”,它们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在情意境界是相辅相承的。好的文学作品总是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读起来才更耐人寻味。班维尔的表现手法更强调主观想象。更执著于对世界的虚拟和变形的夸张。小说中的绘画似乎取代了情节.人物等一切传统小说所**的元素,更确切地说,是将这些元素移位了,将它们置于小说的边缘地带,几乎达到了无足轻重的地步。
绘画就整体表现性来说,和文学一样都是虚构的。我们经常认为文学作品中的每一段情节,都是从真实的生活中来,又是高于生活的。三部曲为我们的想象提供了创作的基本框架,让我们用自己的想象来创造艺术和生活之间的人物,如何利用真实生活的各种素材、如何来虚构,我们只是从作品中得到了几分引导和启发。班维尔的小说就像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不要过分确信我们所看到的事实。也许我们也只是画框中的小人物,有人正透过画框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亲爱的,如果言语能够触及你正在受苦受难的世界,无论这是个怎样的世界,请你细听,细听我的满腹倾诉。苦闷压抑的年关再次悄然而至,我独身一人在街区昏暗阴沉的街道上徘徊游荡,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你,从来没有哪样事物能像你一样如此绵长稳固地占据我整个狂乱的思绪。”
偶然的两次机会,无所事事的主人公莫罗站在了都柏林一幢空旷房间的楼梯上。**次他得到了一份可疑的工作:一个叫做摩登的房产开发商要求莫罗鉴别一些名画。第二次更加匪夷所思,他得到了一份爱情。《雅典娜》是一封情书,写给莫罗的激情,写给爱情、艺术以及莫罗鉴别的画作:瞬间的沉溺、欲望、失落和魔力被永恒地保存在这些古典作品中。
——《文学评论》
近年来*意味深长、发人深省的小说之一,挑战了作者、叙述者、读者和批评家各自的领悟力。
——《好书指南》
语言大师臻至完美、引人入胜的艺术杰作,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语言的非凡魅力。
——《苏格兰人报》
圆润饱满、优美流畅、精妙绝伦的佳作。
——《星期日泰晤士报》

雅典娜 节选

致安东尼·雪儿
亲爱的,如果言语能够触及你正在受苦受难的世界,无论这是个怎样的世界,请你细听,细听我的满腹倾诉。苦闷压抑的年关再次悄然而至,我独身一人在街区昏暗阴沉的街道上徘徊游荡,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你,从来没有哪样事物能像你一样如此绵长稳固地占据我整个狂乱的思绪。是你,还是你。黄昏更兼细雨,点点滴滴,仿佛仅仅是暮霭沉沉的空气附着在一起,在泯灭的灯火下斜斜地飘落,等待被定格在记忆的风景里。傍晚时分,城市显得如此陌生而萧索,那些人,他们都去了哪里?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我的到来肃清了整条街道。一辆汽车从我身后骤然蹿出,轮胎擦过狭窄的人行道边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闪身嵌入路边的某个门框,悻悻然为它让路。这个狡猾冷漠的东西在卵石路上一路颠簸,散发着邪恶的不祥气息,司机像个不知名的木偶般高高地端坐在雨水斑斑的挡风玻璃后面,一动不动。在低沉的宛如闷笑的噪音中,车子从我身侧急速驶过,向一条窄巷猛冲而去,车尾排出一团废气,散发着棒棒糖般粉色光泽的尾灯在暮色昏沉中迷蒙了我的视线,让我有丝眩晕。是的,这是我的时刻,一点没错。宵禁时刻。
一想起你,另外三样事物的画面也像变戏法般不由自主地涌入我的脑海:奄奄一息的鱼的喉管,我将拇指猛然刺入其中,内部粒状的触感宛如你身体*隐秘的私处,还有与这相似的第三个联想,某位伟大的女高音歌唱家——叫什么来着——在吟唱舒伯特《年轻的修女》。中第二个“哈利路亚”时久久地保持着那个高音(哦!黑夜!哦!暴风雨!),喉咙深处在不停地振动。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其他联想,但这三种感觉却是留给我印象*深刻的,也是在我记忆中保持*长久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为何偏偏是这三种事物(在此,我也要向你表示歉意,抱歉将你和那条鱼联想到了一起。那条鱼是我小时候抓到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抓到过什么鱼,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我依然记得它,那可怜的小东西被网兜从它的安乐窝里捞出来,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不停地颤动,垂死挣扎着)。当你回想起我的时候,我会以何种形象出现呢?我几乎不敢多想,会不会是个有孔眼的独脚架,被高高地举起,慢慢地从地板上向你那里滑去,毋庸置疑,多半是诸如此类的怪异情景。然而,在那所老房子的中央,在那间隐秘的白色房间里,我俩的举动是多么惊心动魄,我们构建了多么不可思议的琼楼玉宇。十月的某个下午时分,在充沛的秋日阳光下,你我全身赤裸,肉体泛着闪亮的光泽,悄然无声地翻云覆雨,塑造只属于我俩的私人殿堂,宛如紧密相连的双子座之星高高俯瞰着我们。我依然记得摩登曾告诉我他的一个熟人建筑师的故事,这家伙在乡下某个地方耗费巨资将那一带夷为平地,却机缘巧合在围墙中间找到了隐匿其中的小教堂,这座小教堂已有几个世纪的沧桑历史。教堂宛如鸡蛋般紧密坚固,无懈可击,摩登赞叹,太不可思议了!说完放声大笑一番。我突然想到了我们。
我告诉自己,我们有过欢乐时光,只是现在结束了。你是否一直期待从我身边逃离,坦然自若地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现在的我突然意识到,当我心惊胆颤地将你紧紧拥入怀里时,你的目光却似在回首遥望,就像要启程远行的人,在出发时不由自主地徘徊流连,你所抛弃的一切早已淡出了你的视线,即便真实地呈现在你面前,也徒然变成了记忆的碎片。你是不是也是这出阴谋的一部分?也是他们的一分子?我想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已经重获自由,安静无扰地置身于我俩那精妙绝伦的神殿中,仿佛重返往昔岁月。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在怀疑的小门开启之前,我头脑中的思绪早已从某道恐慌的缝隙中跳将出来,砰地将那扇门甩上。理智用它那嘲弄的口吻坚持你熟悉内情,参与了整个阴谋计划,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就是阴谋的一部分。但是,理智除了能认识它自身,还知道些什么呢?这些日子以来,我更愿意陷入下脑带来的黑暗和混乱中,下脑也被称为情感中枢。是的,情感,这个词到目前为止我引用得不多。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害了相思病的小伙子,一下子欢喜雀跃,头晕目眩,你的离去让我如释重负——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如此强烈,让我无法承受,然而,一下子我又悲痛欲绝,伤心欲碎,你的离去带来的后果是如此沉重,我觉得自己无法经受失去你的煎熬。在这种情绪的折磨面前,我屈膝下跪,噤若寒蝉。有时,我的大脑餍足了它所经历的痛苦,暂停了对你的想念,然而,失去你的痛楚却没能减轻一丝一毫,这时的我只能在内心来回踱步,拍拍口袋,茫然无措地窥视内心深处那阴暗的角落,试图分辨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种状态,就像得了某种慢性疾病,疾病日益损耗着身心,让人躁动不安,却又兴奋莫名,就连血液中也流淌着持续的战栗,然而,这种兴奋下一刻就会变为倦怠和疲乏。有时候——当然,我不想演出夸张的情节剧——有时候,特别是在黄昏和黎明的时刻,想到因为失去你,我也将不久于人世,在这样的困扰痛苦和激动焦虑中,我会完完全全迷失自我,从地球的边缘盲目无措地跨出一步,永远地离开尘世,一劳永逸;与此同时,我却依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鲜活生动过,如此富有生命力,对事物的感知如此敏锐,我的整个身心都全然暴露于世界火热沸腾的粒子涌动中,就像剥离了皮肤上那层精巧的保护膜。雨水静静地穿过我的躯体,宛如接受一片中微子的洗礼。
杀戮已经停止。几周以来,警察没有再发现新的尸体。这种现象令我感到困扰。谋杀开始于我俩相逢的时候,现在你走了,谋杀也停了。我知道这听上去很愚蠢,但我还是禁不住联想这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当然不是直接的联系,很有可能是我们的鲁莽放肆惊扰了某种物质,破坏了空气中某种隐秘的平衡,由此触动了那个倒霉蛋(不管他是谁)错综复杂的神经腱末梢,鬼使神差地擦枪走火,驱使他拿着绳索和利刀,在夜阑人静时,行凶作恶。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愚蠢?我确信自己见过这个凶手,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到。当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时,我偶然发现了他,却没能即刻认出他。多么可怕的想法!
我的头痛也停止了。疼痛潜伏于脑中,凶手逍遥于黑夜。如果我愿意,我能将所有的事物都安排到某个宏大神秘的议程上,巨细无遗地将它们联系起来,如果我愿意的话。
柯姬姨妈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看到了吗?——一段逝去的恋情,一间上锁的房间,现在多了一份遗嘱,终究我俩还是陷人了相似的境地,同病相怜。)柯姬姨妈留给我的钱比我想象中的多出许多,简直算得上是一笔巨资,狡猾的老东西,这肯定是她*后仅存的棺材本。现在我想知道柯姬姨妈是不是认为我所觊觎的仅仅是她的钱,希望她没这么想。在我看来,在她走向生命尽头的*后几个星期,坚持陪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那段愁多夜长的日子,无疑是我生命中唯一可算得上纯粹的善举,在天使那巨大的记录着人类所作所为的黑色名册上,这难得的善举或许能稍微抵消一些我犯下的罪孽。当然,我也不会否认这笔意外之财还是让我心满意足愉悦非常,特别是当摩登大肆鼓吹所有交易是如何诚实无欺光明磊落的同时(他还想当然地认为我对这一切深信不疑),他却逃之天天,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没有对我遇到的麻烦作出任何赔偿,在如此艰难困窘的时刻,柯姬姨妈的这笔遗产尤其显得弥足珍贵,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的麻烦……钱这玩意几,真是非常有意思:当你一贫如洗时,你整天对它魂牵梦萦,当你终于如愿以偿,小有所获时,你却不明白,为何当初它会显得如此重要。简而言之,柯姬姨妈死于中风(当然死因是我杜撰的)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至少我不再为日常开支发愁。我觉得头晕目眩,轻飘飘的,这种感觉非常诡异,就像手上拿了重物,过了很长时间卸下时,肌肉上残留的悸动。
这真的非常讽刺,柯姬姨妈是唯一那个始终鼓励我找份工作有所作为的人,但是现在有了她的遗产,我再也不用外出谋生了。她都在寻思些什么呢?也许是我,也许是某个阿猫阿狗的宠物乐园。“一事无成,你真是个废物,”她总是用欢快的语气故意一字一顿地念叨,“是啊,一个废物,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她总是如此直言不讳,并不是存心要出口伤人,事实上,话语中提到我的父亲隐隐流露出她悔恨的赞许,据我所知,柯姬姨妈对我父亲那个老小子始终怀有爱慕之情。她的言外之意是父亲和我都是挥霍无度的所谓半吊子艺术爱好者,即便在她眼里,父亲和我确实具有某种特殊的艺术气质。关于“挥霍无度”这点,她说得完全没错。我已经浪费了生命中*精华的部分,周而复始地重蹈覆辙,翻出陈年旧事,在无穷无尽的优柔寡断和懵懂混沌中沉沉浮浮。现在,到了四十不惑的人生时刻,我冷静而理智地面对世界,发现自己如果不是重新回到了孩提时代,就必然是经历着我的第二次青春期——看看所有这些男欢女爱的玩意儿,性激素不停地分泌嗤笑叹气,也许还应
该爆发一大片青春痘来应景。
现在我意识到,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柯姬姨妈不厌其烦的督促,当然再加上我本身自然的(或许应该说是“不自然的”)好奇心,招惹了摩登和他那些藏画,引狼人室引火烧身。我依然不清楚他是如何知晓我的存在,因为我早已改名换姓(根据更改姓名的单边契据,真的,我真的去办了这个手续),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也做了相应的改动。事实上,是摩登的属下法兰斯*后嗅出了我的踪迹,天知道他动用了什么迂回狡猾的渠道。对故弄玄虚和突然袭击,摩登总是怀有特别的偏爱,一看到他,我就意识到了这点,他喜欢误导,嗯,误导他的受害者,可以这么说,他表面上总是装出一副蒙昧无知的样子,引诱误导对方,然后又突然表现出醍醐灌顶洞悉一切的样子。他的眼中闪烁着对金钱的强烈欲原文来自法语(Deed Poll):片务契约,单务契约(指。有一方执行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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