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成熟女人是不肯相信爱的。
江南想,也许自己不够成熟。
都市职场中,金刚不坏的坚硬外壳下哪个女人没有一颗受伤的心?
江南不是被爱情伤害,她是被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所以5年前,当他带着他们的约定远赴大洋彼岸时,她做了爱情的逃兵,于他的生命中销声匿迹。
5年后他心怀一段支离破碎的过往回来,站在她面前:你欠我一个解释。
保护她的人张开双臂,沉默安然地做她头顶的一片蓝天。他说,有我在。
深爱她的人执著不去,如夜莺将玫瑰刺入心里。他说,我们回不去了,对么?
追逐她的人如阳光一样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带给她呼吸和微笑的力量。他说,江南,你嫁给我好吗?好吗?
她有痛彻心肺的爱与快乐。
如果可以选择,她永远也不想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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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温情*感动的都市爱情,献给在繁华而浮躁的大都市中依然还相信着爱情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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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足够?
过往种种,此生匆匆。当沧海桑田都已经过。
你是否,还相信爱情?
* * *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虽然如今我们都已长大,但真心爱过的人,常伴左右的他,蓦然临现的爱情,这些紧扣生命的真挚永远也不会退色。
三月寞,用微笑与眼泪轻声问你——听说……
重逢
“狭路相逢”,江南原来总是不信这句话。她常说,世上大道百千条,世人百千万,怎么就冤家偏偏相遇呢?现在,她低眉,抿了口咖啡,始信。
适才四人提及母校,眼镜男惊讶地发现江南和易飞是校友,便兴奋地问是否是旧识。结果,江南毫不犹豫地点头,易飞却说不认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各有心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易飞撒谎不脸红地说不认识她江南。江南心里堵着一股子气:认识便认识,干吗说不认识?
5年不见,她都释然了,他又何苦呢?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有这样一个女孩,她总是为别人笑,但自己却活得寂寞。她宁愿自己被指责无情也不愿别人承担她曾经遭受过的苦难,她为了自己的好友宁愿做个吃力不讨好的媒婆。我喜欢这个女孩,希望能让她笑,不仅为别人也为了她自己的幸福而露出会心的笑。她一笑,我的心就变得很软很软。大家不要笑我……”郑晓东说到这里,清俊的面孔可疑地红了,宴会厅里人们都停下活动,认真听他说话,想看看这个男人要耍什么浪漫的事。
“我原本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人总归是不能说大话。见到她的**面,我就知道我遇见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的爱了。人生本来就匆匆,我想把握住她,也希望她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花言巧语,我只说一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绝不让你失望。江南,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就请同我跳完这支曲吧!”
虽然郑晓东站得离江南那么远,可江南还是被他炙热的目光烧红了脸。
水晶厅里的人都开始左右环顾寻找郑晓东口中叫“江南”的女孩,乐队也适时地开始演奏舞曲,一时气氛掀起了小高潮。
江聿森和易飞对望了眼,却一致地摇头,笑了。他们都忘了,江南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更合适的守护者,他们应该放手了。
抉择
江聿森脸色青了又白,但还是执拗地转过身说:“莫妍,你自己保重。”
“江聿森!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就算你不在乎我,你也不在乎你的骨肉吗?”莫妍歇斯底里地喊。
江聿森已经把手搭在门把上,这是莫妍**次告诉自己这个小生命的来临。他闭上眼,把涌上来的酸涩忍回去,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孩子是我们曾经爱过的鉴证,如果你决定生下来的话,我会对这个孩子负责的。”
“滚!”莫妍冲上来,啪地把门打开,用她不大的拳头使劲捶他,推搡他。
江聿森把她双手捉住,胸膛一起一伏地。过了很久,莫妍终于不再动,只抬眼,凄楚地看着他,柔软地说:“我爱你呀,江聿森。”
江聿森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大抵是有丝苦笑的吧。他不指摘这个女人,不揭穿她,亦不怒骂。想来她也是受人左右的吧。只是她的有意无意却已伤害到了自己*重要的人。
这触摸了江聿森的底线。
所以,到此为止吧。
他就这样走了,丢下了他保护了许多年的莫妍,走开了。
江南,我们一起疯吧
江南借一根柱子做掩饰,看着江聿森倾颓地坐在地上,发型凌乱,衣衫不整,从前英气勃发的眼中不见光芒。
她只是睡眠不好,去买杯咖啡提神,后来听见广播中竟然在寻她,而江聿森也满世界的喊她的名字,全无形象。她玩心大起,同他玩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直玩到他心碎她心疼。
上帝再次以事实告诉江聿森,绝望背后便是希望。他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黑色漆皮的小跟皮鞋,再往上看去,苏格兰呢格裙,白色立领毛衫,围一条GUCCI的丝巾,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江南!”他眼中竟起雾气。
江南看他,说得平静:“我们,结婚吧。”
江聿森站起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全不顾咖啡洒了他们俩一身,只哽噎着点点头,说:“江南,我们一起疯吧。”
**章再见不是朋友
郭郭的电话业务一向繁忙,但是半个小时内N次的纪录还是让人叹为观止。
江南停下手里的工作,忍不住调戏苦瓜脸的郭郭:“世界如此美好,郭郭如此暴躁。这谁啊?把我们郭郭弄得愁眉苦脸的。”
郭郭狠狠剜了江南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有谁?你呗!”
江南一愣,美目婆娑,温柔兼委屈,“我要是能把您搞到唉声叹气,我就是你的组长了。哪次不是你收拾我?”
郭郭深深叹息,“美女,以我今年的年终奖发誓,我是真的在你这儿走了背字。”
以“郭贪财”的性格,她肯以自己的“亲钱”起誓,那必然是真的了。江南压低声音问:“怎么了?郭组,要是我的问题我一定身先士卒、死而后已地为您结草衔环去。”
郭郭做事雷厉风行,是江南所在业务组的组长。郭郭平时又不摆架子,大家同她玩闹惯了,很少称她“组长”,就连郭郭这个名字也是江南给起的,叫熟了大家甚至记不清楚郭郭的原名了。
郭郭紧张兮兮地环顾一下四周,依旧不放心,索性拉了江南到楼梯间,“你记得昨天相亲时的那个酷版电眼裴勇俊吧?”
江南心跳忽地滞了下,脸顿时烧了起来。她一边嘲笑自己还是对他没有防御力,一边点了点头。
郭郭脸一垮,“问题就在于,对方提出再见一面,而且强调要你也出席,即使不再见我也要再见你,即使不再见你也要拿到你的联系方式,即使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要……”
“也要怎么?”江南平复了心绪,嘀咕道。
郭郭双手环在胸前,说得咬牙切齿,“那两个猥琐男就要到公司来守着!”素来爱面子的郭郭从来都是偷偷摸摸地去相亲,如果被他们这样一闹,岂不是让整个公司都知道英明神武的她原来是个需要相亲的纸老虎!
江南失笑,轻松地拍拍郭郭的肩,“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和他们约时间地点吧。对了,你要不要去?昨天那人怎么样?有希望没?”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不要玷污了你在我心目中圣洁美好的形象。”郭郭恢复常态,一脸的成熟愤青加白领精英模样。
“哼,我的圣洁就是为了容忍你的怪癖?”
江南和郭郭是公司内公认的骨灰级死党姐妹花,从江南进公司开始就在郭郭的麾下,用江南的话说是“受其荼毒”。郭郭做项目,她就是Assistant;郭郭做了组长带队伍,她就是骨干。郭郭常打趣江南说:“我怎么觉得你俨然就是等着即我位的皇太子呢?”江南会撇郭郭一眼,“你不要大言不惭地暗示自己是女皇啊!”5年下来,她俩生活和工作上的默契都已经深入骨髓了,古怪的郭郭加上温顺的江南,俨然是行内的一对霹雳怪胎。
郭郭理理衣服,满脸严肃,“江南同学,你那个‘厌男症’的怪病是不是痊愈了?”说完凤眼一挑,发给江南一股电流。
“只是不去相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么?我的性向很正常的……”
“性向是正常,可生理不正常。”郭郭搂着江南的肩膀,附耳说,“对那个电眼裴勇俊有兴趣没?”
江南一闪身,逃出郭郭的魔爪,边往外走边嘻嘻一笑,“我不告诉你!”易飞像裴美男么?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发现呢?
郭郭不依不饶,追上江南,“你个没良心的,我为难半天还不就是怕你不愿意去么!狗咬吕洞宾,不识我的心!”
江南不顾身后郭郭的叫嚣,快步走去茶水间。她撕开红茶包时,手竟微微地发颤。
真的又要见面吗?要解释清楚吗?他易飞,足够坚强去听这个故事吗?
张爱玲说:对于年轻人而言,3年5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那么,这5年的时光要我怎样还给你?还是说我们已经再世为人了?
有的事,存在便是存在,不是所有人都必须知晓。易飞,你应该相信我是要你幸福的。我们的青春,太单薄太美好,永远都转不过命运的轮。
时间是19点30,地点是B大东门的温室café。
江南站在母校的门口,幽幽地望着对面街二楼的“温室”招牌,两只脚蹭啊蹭的,忸怩得像个青涩的初中女孩。
当郭郭看到选定的地址,就扁着嘴对江南说:“鬼都知道是冲你来的,打死我都不去当一万瓦灯泡。”
于是,江南孤胆英雄般来赴这场迟来的鸿门宴。
“小姐,要桔子么?5块钱4斤!”门口的水果小贩招呼她。
江南摇摇头,走开。
从前,她经常来这里买水果,老板也是这个价,她还价说1块5一斤卖不卖。易飞曾因这个笑话了她半年多。
该来的躲不掉,既来之则安之。她不能做一辈子的鸵鸟。
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江南过了马路,轻车熟路地找到角落中的店门。还是深棕的木门,门上玻璃右下角的小菊花形裂痕还在,门把手握起来还是会发出吱扭一声响。
一切,都似乎保持原状。
老板娘也还是老样子,梳慵懒的发髻,穿裁剪合身的旗袍,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在读。当来了客人时,她便抬眼打量下,入得了她眼的就合书起身笑脸相待,她不喜欢的就“自生自灭”、不多理睬。
江南进门,老板娘见是她,先是一愣,然后满眼笑意,盈盈地站起来,声音温软,“好久不见,江南。”
江南回之一笑,“叶姐好。”
老板娘名叫叶紫,江南叫她叶姐,她和易飞曾是这里的常客,与老板娘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叶紫看似不经意地说:“他等你很久了。”
江南脸色一赧,扯出了一个过于牵强地笑容。“叶姐,给我杯水吧。”江南修整了神色,笑容无害明媚。江聿森说,当你做决定的时候,除了水,不要喝任何茶酒,那些附加的味觉和感觉会蒙蔽自己的心和眼睛。
易飞右手夹根烟,袅袅的烟柱盘桓在他修长优雅的手指间,而后悄然消散,微红的光点在昏黄的灯光下明明又灭灭。他素来是个明亮的人,怎么会缠绕上了一股浓到契合无隙的忧郁?这样沉寂的气氛是江南不愿见到的。
“原来你也开始抽烟了?”江南说。
“你也已经不喝奶茶了,不是吗?”易飞身靠后,掸了掸烟灰,左手手指向江南面前的那杯冷掉的咖啡。
“不,还喝的,不知道你已经点好了。”她解释。
易飞眸中滑过一丝危险的眼色,“你忘了,这是我们的习惯。或者,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习惯了?”从前他们谁先来都会为对方点好饮品,易飞喜欢喝伯爵红茶,江南喜欢喝奶茶。
“易飞,你别这样说,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别这么偏激。”江南轻咬下唇说。
“是,的确是好久不见!5年啊!”易飞狠狠地掐灭了烟头,看住江南。
江南低头,“不知道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也不期望你会原谅我,我也从来不相信情人变朋友的话,只是我想……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执著那件事情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语调平润坚定。
易飞向前倾,“不能。江南,你欠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江南后倚上沙发,表情温和地说。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易飞好看的眉毛紧锁着,薄唇泛出紫色,已然怒气冲天了。
“谁?”她一愣。
“那天在酒店和你一起出去的那个男人。”他别过脸去,不愿再看那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颜。
江南眼底灵光一闪,嘴角上扬,淡淡地笑了,“随你怎样想。”
“江南,为什么?”易飞的语气忽然软了,眼神愈发深邃。
她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脸,努力打压下自己的冲动,端起杯子使劲喝水。
信仰崩溃的感受,有一个人遭遇便够了,不想你再承受一次。所以,易飞,别再纠缠了,可以么?
“我送你回去。”在江南专心致志喝第4杯水的时候,易飞终于打破了沉默,回头看着她说。
“不用了。”江南习惯性地拒绝。
易飞站起来,俯视她,轻佻地说:“怎么?怕引狼入室?放心,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江南咬咬牙,愤愤地抬头瞪着易飞。瞪着瞪着,江南的目光就软了,“别再找我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说的那个什么我欠的,就请你大方点,放我一马,咱两清,行么?”
两相对视。她,美目哀婉;他,朗目如炬。
感情这回事,就像根橡皮筋,受伤*重的永远是后放手的那一个。
她说要两清,多简单多残忍。
同样的地点,同样是晚自习的时间,只是她已经不是那个任性得只喝香甜奶茶的江南了。
她的固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开心地纵容,她幸福地坚持。
对于她的事,他都摸得清楚,他知道:她可以穿20元一件的地摊货,却一定要买昂贵的鞋子;她酷爱俄罗斯方块,却鄙视网络游戏;她的笔永远都是黑色的;她的饮料,要么白水要么可乐(奶茶?);她宁可走一站地去买烤红薯也不给食堂做贡献……
现在,他终于纵容不起她的任性了。
只是,5年寒暑,1千8百多个昼夜,他惦念着她,而她决绝转身,音信全无。
只一句“我对不起你”便算了?
他易飞不是输不起的人。但,她江南为什么连解释都吝啬呢?
吧嗒,华亭社区B幢1112室的门开了。男主人歪歪扭扭地推门进去,却一下跌在地上。
易飞索性靠墙席地而坐,一个惯劲,无辜的门砰地关上了。
易飞觉得自己好像老剧本里苦情的遗妇,守身如玉5年,一朝相认,却发现自己爱人的身旁早已有了另一个身影。
总是温暖笑着看着他的江南,终还是遗弃了他。
“I knew I loved you before I met you……”他的手机铃音还保留着出国前江南红着眼睛给他设置的歌。他听了6年,熟悉到骨子里。现在听来,除了讽刺还是讽刺。
“喂?”
“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女生精神抖擞地叫了起来。
“岳大小姐,麻烦你看下现在几点,我这里是半夜。”易飞扶墙站起,开灯,脱鞋,走向厨房。
“别凶我嘛,人家想你了呀!”岳元的声音低了两度。
“明天不就回来了么?”易飞边接听电话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酒后的他总是口渴。
“那你记得来接我啊!”
易飞喝了一口水,笑了,“放心吧,绝对让你有衣锦还乡的错觉。”
岳元还是不依不饶,“可是我不想挂电话……”
“那就继续为中美两国的通讯事业做贡献呗。”易飞猛喝了口水,清冽的水划过喉头,汩汩地稀释了血液。
“易飞……”对方欲言又止。
“嗯?”
“你,想不想我?”
他就这样被呛住了,咳嗽了一晚。
整夜,脑海里晃的都是江南坐在自己对面,自顾自地喝了许多水。
一句话就呛了易飞一夜的女孩,是岳广家的独生女:岳元。
7岁之前,易飞是在美国由父亲易渡江一手带大的。至于母亲,只是易飞在课本上学到过一个名词罢了。易渡江告诉易飞,他的母亲是一只风筝,被自己不小心扯断了线,飞上了天。
7岁之后,易渡江将易飞送回了国,交由世交岳广夫妇抚养教育,他则一身轻巧地上路,去圆梦——环球旅行。
易飞总觉得,易渡江看他的眼神中,有种莫名的责备,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所以来到岳家,也让易飞感觉到了少年人的无忧无虑。
那时年少,你爱谈天我爱笑,梦里花落知多少。聪慧漂亮的岳元心里,从小就种下了什么样的种子,易飞不是不懂。只是,左手牵右手总归是缺了些情绪的。
也就是在送走赴美求学的岳元那年,易飞的生命中开始有另一个女孩的痕迹,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充盈了他的心灵。
第二章退色的伤害
岳元的回国“仪式”,果真如易飞许诺的那样,华丽丽的。
岳元抱着一大捧玫瑰坐在易飞的奥迪A8里。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她**次来到B市,这会儿边打量这座城市边说,“易飞,你要请我吃什么?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飞机餐怎么那么难吃啊……”她很没形象地揉着肚子向易飞哭饿。
“吃西餐怎么样?”易飞从后视镜里看岳元,她比上次见面时更添了了些女孩家的风韵,“有一家很不错。”
岳元怒,“什么?我好不容易回家了,你还要我吃那些不熟的牛肉?!”
易飞哂笑,一个右转将车驶入了一条巷子,“看来真把我们元元饿到了。到了,下车。”
岳元将信将疑地推门下车,一看路边的店铺名就乐了。素净的黑底白字——本邦。
“我记得今天的请柬上标的是黑领带,不是黑眼圈啊。”江聿森打开车门,打趣地对才把头探进来还没上车的江南说。
江南恶狠狠地瞪着他,“没睡好。”昨天的水喝得太多,晚上来回起夜,把她折腾得够呛。
“为什么?”江聿森搭手帮江南系好安全带,问。
“你以后不要带我来这种吃不饱人的婚宴了,”江南拢拢及肩的长发,“咱再去吃点什么吧?”
昨天她和易飞见面了。江聿森心里猜出了八九分原因,她不愿提也就罢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巷里小店门庭若市,本就不宽敞的门口,七七八八地停的都是名车。
江南崇拜地看了眼江聿森,“可以,可以,还是您懂得生活的乐趣。小的以后就跟您混了。”江聿森又是蹙眉又是叹气摇头的,领着她进了饭店。
如果可以时光倒回的话,江南一定不会景仰江聿森的食运亨通,甚至她根本就不会提议补吃一顿。
喧嚣得一塌糊涂的饭店一角,一男一女正聊天兼等菜。男的,江南认识,叫易飞。女的,不认识,但很漂亮。
江南和江聿森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撇撇嘴。
生意兴隆的本邦菜馆里,江聿森一来就被带进了雅间,面子着实不小。
“江聿森,还有哪里是你如来神掌没有覆盖到的呢?”江南叉起一个狮子头,问道。
故作思索状的江聿森,看上去很讨打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噎到了江南,“估计有,不过你的活动范围完全在本人的掌握中。”边说边在江南面前缓缓合上了右手作成拳头状。
江南用左手狠狠拍下去,没打到江聿森的右手,却打翻了红酒杯。可怜刚上身的CHANEL小礼服被染上了一片酒红,鹅黄色的丝绸上晕开了一朵朵暗色妖娆的花。
“洗手间在出门右手边,快去快回,菜凉了不好吃。”他叹气说。
显然,江聿森的担心很有必要。
江南嘟着嘴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在门口斜倚着的易飞。
昨天的不欢而散,让两人都有些狼狈。
“他就那么好?”易飞的眼角眉梢都写着鄙夷和悲怒。
“我们不要在这里谈。”江南示意他让路。
“那在哪里?”
江南怒,立眉说:“在哪都不谈!我不要和你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
“那你要和谁讨论呢?”易飞声音渐冷。
“你不要歪曲我的话。”江南深呼吸,脸色也不再泛红,“昨天我没有同你讲清楚是我的失误,但,该说的我都说了,等你思想不这么激烈了,我可以和你再解释一次。”
易飞失笑,“解释?不必了,我自己看得清楚明白!你的失误?是我的失误!是我看错了人!”
江南深深看他,眼神悲悯,“嗯,你自己明白了就行了。”说完就要走,可易飞依然冷着脸占据过道。
“让我走。”
“他叫什么?”
“江聿森。”
易飞呼吸一滞,既而鼻翼起伏,江南知道,那是他暴怒的前兆。
没想到,他却侧身让开,只轻声说:“果然,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呢。”
江南脚步滞了下,没说话也没看他,红着眼圈走了。
她以为易飞已经不记得当初自己的那些玩笑话了,而事实是,易飞将那段时光深刻地铭记于心。
“喂,老实些。”易飞不得不放下手里的课本,扭头小声警告江南。
江南趴在桌上不动,“我哪有不老实了?你看我,动都不动,你上哪去找这么乖的老婆!”
易飞也学她趴在桌上,两人脸对脸,“老婆大人,这里是自习室呀。你这样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还不是胡闹?”
自从江南成了易飞的女朋友后,每天必来530自习,确切地说是看某人自习。易飞哪里扛得住江南盈盈温软的目光攻势,不多久便被她攻陷了,收拾了东西,两人手牵手来到楼道。
青春言情名家精彩书评:
江南与江聿森,实在是是世间爱情的另外一般滋味。从最初的亲情慢慢生出一份牵挂,他们的爱如小火熬粥,需要一定的火候,味道才鲜美;又如陈年佳酿,越久越醇。大江陪着小江度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谁都再也无法离开谁。人生就是这样奇妙,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原来他一直都在身边。
——叶紫
读三月寞的文字,如观三月的春雨,细密、微凉,润物细无声。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微雨江南的图画,也殷切期盼着这幅画终成为一生的风景,只是有人不肯轮渡,让江南永远是彼岸。我羡慕那些勇敢的人,坚持追求,不惧艰险,不达目标不止,乘坐信念的轻舟,历经磨难,终于到达心中的江南,人生的彼岸!读完全文,犹有余音,细腻的文字总是惹人怜爱,或许这就是三月寞的魅力所在,让人忍不住回味,然后再回味,直到能熟记里面的细节。——人间小可
有一种温暖的情愫,深深地藏在他和她的心底,丝毫不敢泄露。那个字,被隐埋在日日夜夜的亲昵与宠溺中,陪伴着他和她在各自的人生中分分和和。偶尔有了交集,却又错开。她不说,是不懂;他不说,是不敢。终于,看到他们走到一起的时候,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她说她爱他。爱,且比任何人都要爱。这样,真好。 ——木浮生
三月寞的文字足以让你我感动,相信翻开此文时,你也会和我一样,爱上江少那样的男人,喜欢上江南那样的女人。
——魅冬
看三月的文,应泡了清茶,在有着皎洁明月的晚上静静地读。彼岸江南,何处有江南?彼岸江南,处处见江南。
——竹喧
三月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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