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散论

诗词散论

作者:缪钺

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08-5

评分:9.1

ISBN:9787561341759

所属分类:诗歌文集

书刊介绍

内容简介

《诗词散论》初版原收论文十篇,1982年重印后增为十一篇。其中论诗之文章四篇,按时代内容言之,依次为《〈诗〉三百篇纂辑考》、《六朝五言诗之流变》、《论李义山诗》及《论宋诗》四文。《〈诗〉三百篇纂辑考》一篇,纯属考据性之论文,与书中其他偏重评赏之篇稍有不同,故初印时未尝收录,此次重印始编入集中。此文印证旧籍,考寻《诗》三百篇当年纂辑之情况,征引翔实,考论精简,为考证文中难得之著作。其《六朝五言诗之流变》一文,以简驭繁,掌握重点,以为此一时期五言诗之演变,可以举三位诗人为代表作者:谢灵运融合玄释,模写山水;鲍照仿吴歌,发唱惊挺;谢胱用声韵,圆美流转,均能除旧拓新,开创风气,所论极为精要。其《论李义山诗》一文,结合李义山之性情为人与当日之历史背景加以分析,有烛微探隐之发挥。其《论宋诗》一文,论及唐诗与宋诗差别特异之点,分为用事、对偶、句法、用韵及声调数项,加以析论,对宋诗之优点及流弊,论述精辟。

作品目录

《诗》三百篇纂辑考
六朝五言诗之流变
《文选》与《玉台新咏》
论李义山诗
论宋诗
论词
论李易安词
论辛稼轩词
姜白石之文学批评及其作品
汪容甫诞生二百年纪念
王静安与叔本华
附录一:名诗欣赏
附录二:名词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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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缪钺(1904-1995),字彦威,原籍江苏溧阳人,生于河北迁安。著名历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诗词、书法亦堪称大家。 1904年生于北方,居家保定。1924年北京大学文预科肄业。曾任保定私立培德中学和保定私立志存中国文教员。后历任河南大学中文系、广州学海书院、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先生治学最大特点是文史结合;另一特点是博通与专精相结合。认为“唐诗以韵胜,故浑雅。”曾任中国唐史研究会理事、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理事、成都市杜甫研究学会会长。

精彩摘录

宋诗长处为深折,隽永,瘦劲,洗剥,渺寂,无近境陈言、治态凡响。如同一咏雨也,试取唐人李商隐之作,与宋人陈与义之作比较之:萧洒傍回汀,依微过短亭,气凉先动竹,点细未开萍。稍促高高燕,微疏旳旳萤。故园烟草色,仍近五门青。(李商隐《细雨》)萧萧十日雨,稳送祝融归。燕子经年梦,梧桐昨暮非。一凉恩到骨,四壁事多违。衮衮繁华地,西风吹客衣。(陈与义《雨》)李诗写雨之正面,写雨中实在景物,常境常情,人人意中所有,其妙处在体物入微,描写生动,使人读之而起一种清幽闲静之情。陈诗则凡雨时景物一概不写,务以造意胜,透过数层,从深处拗折,在空际盘旋。首二句点出雨。三四两句离开雨说,而又是从雨中想出,其意境凄迷深邃,决非恒人意中所有。同一用鸟兽草木也,李诗中之“竹”“萍”“燕”“萤”,写此诸物在雨中之情况而已;陈诗用“燕子”“梧桐”,并非写雨中燕子与梧桐之景象,乃写雨中燕子与梧桐之感觉,实则燕子、梧桐并无感觉,乃诗人怀旧之思,迟暮之慨,借燕子、梧桐以衬出耳。宋诗用意之深折如此。五六两句言人在雨时之所感。同一咏凉也,李诗则云“气凉先动竹”,借竹村出;陈诗则云“一凉恩到骨”,直凑单微。“凉”上用“一”学字形容觉新颖矣,而“一凉”下用“恩”字,“恩”下又接“到骨”二字,真剥肤存液,迴绝恒蹊。宋诗造句之烹炼如此。世之作俗诗者,记得古人许多陈词套语,无论何题,摇笔即来。描写景物,必“夕阳”“芳草”;偶尔登临,亦“万里”“百年”;伤离赠别,则“折柳”沾襟”;退隐闲居,必“竹篱”“茅舍”。陈陈相因,使人生厌,宜多读宋诗,可以涤肠换骨也。

——引自章节:论宋诗


唐代为吾国诗之盛世,宋诗既异于唐,故褒之者谓其深曲瘦劲,别辟新境;而贬之者谓其枯淡生涩,不及前人。实则平心论之,宋诗虽殊于唐,而善学唐者莫过于宋,若明代前后七子之规摹盛唐,虽声色格调,或乱楮叶,而细味之,则如中郎已亡,虎贲入座,形貌虽具,神气弗存,非真赏之所取也。何以言宋人之善学唐人乎?唐人以种种因缘,既在诗坛上留空前之伟绩,宋人欲求树立,不得不自出机杼,变唐人之所已能,而发唐人之所未尽。其所以如此者,要在有意无意之间,盖凡文学上卓异之天才,皆有其宏伟之创造力,决不甘徒摹古人,受其笼罩,而每一时代又自有其情趣风习,文学为时代之反映,亦自不能尽同古人也。唐宋诗人之异点,先粗略论之。唐诗以韵胜,故浑雅,而贵酝藉空灵;宋诗以意胜,故精能,而贵深折透辟。唐诗之美在情辞,故丰腴;宋诗之美在气骨,故瘦劲。唐诗以情景为主,即叙事说理,亦寓于情景之中。出以唱叹含蓄。惟杜甫多叙述议论,然其笔力雄奇,能化实为虚,以轻灵运苍质。韩愈、孟郊等以作散文之法作诗,始于心之所思,目之所睹,身之所轻,描摹刻画,委曲详尽,此在唐诗为别派。宋人承其流而衍之,凡唐人以为不能入诗或不宜入诗之材料,宋人皆写入诗中,且往往喜于琐事微物逞其才技。唐诗技术,已甚精美,宋人则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盖唐人尚天人相半,在有意无意之间,宋人则纯出于有意,欲以人巧夺天工矣。用事:所贵乎用事者,非谓堆砌饾饤,填塞故实,而在驱遣灵妙,运化无迹。宋人既尚用事,故于用事之法,亦多所研究。《蔡宽夫诗话》云:“荆公尝云‘诗家病使事太多’,盖皆取其与题合者类之,如此乃是编事,虽工何益。若能自出己意,借事以相发明,情态毕出,则用事虽多,亦何所妨。”《石林诗话》云:“诗之用事,不可牵强,必至于不得不用而后用之,则事辞为一,莫见其安排斗凑之迹。非但用字用事贵有来历、有所本,即诗中之意,宋人亦主张可由前人诗中脱化而出,有换骨夺胎诸法。黄...

——引自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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