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原是一个曲牌的名字。我因为这一部书的故事,它的发芽以及开花结果,都是发生在深夜,因此,就借用了这个名字。
这里所写,就是军阀财阀以及有钱人的子弟,好事不于,就凭着几个钱,来玩弄女性。而另一方面,写些赶马车的、皮鞋匠以及说戏的,为着挽救一个卖唱女子,受尽了那些军阀财阀的气。因为如此,所有北京过去三十年的情形,凡笔尖所及,略微描绘了一些。
当然,我这书里所写的北京,已是历史上的陈迹了,并且在暴露社会面上,也感到写的不够深,而且很幼稚的。深望一些老北京,告诉我一切。我打算这书再行重版时,根据读者们的意见,该补充的补充,该删掉的删掉。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不过这书不是一口气写成功的。先是我在南京,做了半部,送到上海《新闻报》发表。因为我从前著书,都是一边刊载,一边写作的。这也不但是我一个人如此,大凡当时做章回小说的人,都是如此。后来抗日战争开始,日寇越逼越近,我就随了逃难的人群,迁到了重庆。这部《夜深沉》,做到了一半,也就停顿了。
其后,《新闻报》同人写信到重庆,说他这个报因它受到租界的庇护,未被日本人攫取,希望我继续完成《夜深沉》的后半部。所以耽搁了半年我又重新写将起来。那个时候重庆向上海去信,由香港转是很麻烦的。这就是这部书的经过。现在此书,经我自己看过,略微删改,又经重印。这就是此书写作的经过。
**回 陋巷有知音暗聆妙曲长街援弱女急上奔车
夏天的夜里,是另一种世界,平常休息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全在院子里活动起来。这是北京西城一条胡同里的一所大杂院,里面四合的房子,围了一个大院子,所有十八家人家的男女,都到院子里乘凉来了。满天的星斗,发着混浊的光,照着地上许多人影,有坐着的,有躺着的,其间还有几点小小的火星,在暗地里亮着,那是有人在抽烟。抬头看看天上,银河是很明显地横拦着天空,偶然一颗流星飞动,拖了一条很长的白尾子,射人了暗空,在流星消减了以后,暗空一切归于沉寂,只有微微的南风,飞送着凉气到人身上。院子的东角,有人用小木棍子,撑了一个小木头架子,架子上爬着倭瓜的粗藤同牵牛花的细藤,风穿了那木架子,吹得瓜叶子瑟瑟作响,在乘凉的环境里,倒是添了许多情趣。
然而在这院子里乘凉的人,他们是不了解这些的。他们有的是做鞋的,有的是推水车子的,有的是挑零星担子的,而*高职业,便是开马车行的。其实说他是开马车行的,倒不如说他是赶马车的更恰当一些。因为他在这大杂院的小跨院里,单赁了两间小房做了一所马车出租的厂。他只有一辆旧的轿式马车,放在小跨院里;他也只有一匹马,系在一棵老枣子树下;靠短墙,将破旧的木板子支起了一间马棚,雨雪的天气,马就引到那木板子下面去。他是老板,可也是伙计,因为车和马全是他的产业,然而也要他自己赶出去做生意。这位主人叫丁二和,是一位三十二岁的壮丁,成天四处做生意。到了晚上,全院子人,都来乘凉,他也搬了一把旧的藤椅子,横在人中间躺着。他昂了头,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斗,觉得那道银河很是有点儿神秘。同时,院邻皮鞋匠王傻子,大谈着牛郎织女的故事,大家也听得很入神。
这时,在巷子转弯的所在,有一阵胡琴鼓板声绕了院子处走着,乃是一把二胡、一把月琴,按了调子打着板,在深夜里拉着,那声音更是入耳。正到这门口,那胡琴变了,拉了一段《夜深沉》,那拍板也换了一面小鼓,得儿咚咚,得儿咚咚地打着,大家立时把谈话声停了下去,静静地听着。等那个《夜深沉》的曲子完了,大家就齐齐地叫了一声好。王傻子昂着头向墙外叫道:“喂,再来一个。”丁二和还是躺在藤椅上,将手上的芭蕉扇拍着椅子道:“喂,喂,王大哥,人家做小生意卖唱的,怪可怜的,可别同人家闹着玩。”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在门口问道:“这儿要听曲儿吗?”那声音是非常地苍老。丁二和笑道:“好啊,把人家可招了来了。”王傻子道:“来就来了。咱们凑钱,唱两支曲儿听听,也花不了什么。喂,怎么个算法?”那人道:“一毛钱一支,小调,京戏,全凭你点。要是唱整套的大鼓,有算双倍的,有算三倍的,不一样。”说着,在星光下就看到那人之后,又有两个黑影子跟了进来。王傻子已是迎上前去,丁二和也就坐了起来。看进来的三个人,一个是穿短衣的男子,一个是穿短衣的妇人,还有个穿长衣的,个儿很苗条,大概是一位小姑娘。王傻子和那人交涉了一阵,却听到那妇人道:“我们这孩子,大戏唱得很好,你随便挑两出戏听听,准让你过瘾。”二和远远地插嘴道:“她唱什么的?都会唱些什么?”妇人道:“大嗓小嗓全能唱。《骂殿》《别姬》、新学会的《凤还巢》,这是青衣戏,胡子戏《珠帘寨》《探母》《打鼓骂曹》,全成。”王傻子笑道:“怪不得刚才你们拉胡琴拉《夜深沉》了,是《打鼓骂曹》的一段。我们这儿全是穷家主儿,可出不了多少钱,你要能凑付,一毛钱来两支,成不成?”那人道:“呵,街上唱曲的也多哪,可没这价钱。我们今天也没生意,唱一会子该回去了。诸位要是愿意听的话,两毛钱唱三支,可是不能再加了。”王傻子回转身来,问道:“大家听不听,我出五分。”二和笑道:“我出一毛。”王傻子拍着腿道:“成啦!只差五分钱,院子里这么些个人,凑五分钱还凑不出来吗?”乘凉的人这就同声地答应着:“就是那么办罢。”
那一行三个人,慢拖拖地一溜斜地走进了院子里。王傻子立刻忙碌起来,一面搬了三条凳子让他们去坐,一面昂了头大声嚷道:“吓!大家全来听曲儿,这儿就开台了!”唱曲儿的男子道:“劳驾,先给我们一点儿凉水喝。”二和道:“凉茶喝不喝呢?”那人道:“那就更好了。”二和听说,立刻跑回家去,捧了一把壶、三个茶杯子出来,自然一直迎到他们面前去。在黑暗中,是那位姑娘说了一声“劳驾”,两手把茶壶接了过去,连连道了两声劳驾。在她叫劳驾的声中,二和像扎针扎了什么兴奋剂一样,心里倒是一动,等到自己要去仔细看这人时,她已经把壶抱着走了。他站在黑暗的院子里,倒不免呆了一呆。他们喝过茶之后,就问道:“各位听什么,我这儿有个折子。”王傻子道:“二哥在哪儿啦?我们全不认得字,这件事可托着你了。”二和道:“看折子吗?连人都看不清楚,你叫我看折子上的小字,那不是笑话?”说着话,两人走到了一处,王傻子可就塞了一个硬邦邦的折子在他手上。二和道:“不用瞧了,他们刚才报的那几出戏,我都爱听。”王傻子道:“唱曲儿的,听见没有?你就挑拿手的唱罢。”这句吩咐过了,只见三个黑影子,已坐到一处,同时胡琴鼓板全响起来,那调子,正奏得是南梆子。过门拉完了,那小姑娘唱了一段“老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的词句,正是《霸王别姬》,唱完以后,加上一段《夜深沉》的调子,这是虞姬舞剑那一段音乐。二和本来回到原位躺在藤椅子上了,听完了这段《夜深沉》,叫了一声好,人随了这声好,就坐起来。那男子停了胡琴,问道:“先生,还唱什么?”王傻子道:“别骂人了,我们这儿哪来的先生。”人丛中有人道:“真好听,再来一个。”王傻子道:“好听尽管好听,可也不能老唱这个。”那女孩子道:“那我们唱一段《骂殿》罢。”王傻子道:“她自己点了这出戏,那准拿手,就唱这个罢。这孩子一副好甜的嗓子,听了真够味。”黑暗里刘姥姥坐在阶沿上,只把一柄芭蕉扇轰蚊子,拍了大腿直响,这就插嘴道:“王傻子,也不管自己有多大年纪,叫人家孩子。”王傻子道:“我今年三十啦,这小姑娘也不过十三四罢了。”那唱曲的妇人插话道:“我们这丫头十七,个儿小,瞧她不怎么大似的。”二和道:“好罢,就是《骂殿》,你唱罢。”于是胡琴响起来,那女孩子又唱了一大段《骂殿》。
他们共凑的两毛钱,只唱三段曲子,很快地就唱完了,王大傻子在各人手上凑好了钱,递到唱曲儿的手上去。那妇人道:“各位还听不听?要不听,我们可得赶别家了。”大家听了,倒沉寂了一下,没有做声。二和道:“我出一毛钱,你唱一段长一点儿的得了。”那男子道:“也可以,我老两口子伺候你一段。”二和暗地里笑了,还没有答言,王傻子道:“谁要听你老两口子的!花一毛大洋,干什么不好。我们就说这小姑娘嗓子甜,送到耳朵里来,真有那么一些子……我也说不上,反正很有点意思罢。”那妇人道:“可是她的戏,是我老两口子教的呢。”二和笑道:“不谈这个了,一毛钱,你再让你们姑娘唱一段《霸王别姬》,末了,还是来一段胡琴。”唱曲的还没有答复呢,远远地听到有苍老的妇人声音叫道:“二和可别听了。今天下午,花钱可不少,你又喝了酒,这会子听了一毛钱曲儿,也就够了。明天早上买吃的钱,你预备下了吗?”二和笑道:“唱曲儿的,你去赶有钱的主儿罢。我们这穷凑付,唱一个曲儿,凑一个曲儿的钱,你也不得劲儿。”那唱曲儿的三口子,一声儿没言语,先是椅子移动着响,后来脚步不得劲似的,鞋子拖了地皮响着,那三个黑影子,全走出大门去了。
二和躺着,也没有说什么,虽是在这里乘凉的人依然继续地谈话,但他却是静静地躺着,只听到胡琴板,一片响声,越走越远,越远越低,到了*后,那细微的声音,仿佛可以捉摸。二和还在听着,但是这倭瓜棚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抖颤起来,这声音就给扰乱了。王傻子突然问道:“二哥怎么不言语,睡着了吗?”二和道:“我捉摸着这胡琴的滋味呢。”王傻子笑道:“得了罢,咱们这卖苦力的人,可别闹上这份子戏迷,别说花不起钱,也没这闲工夫捉摸这滋味。你家老太太嚷一声,把你那毛钱给断下来了,你还不死心。”二和笑道:“就是不死心,又怎么着?咱们还能每天把卖唱的叫到院子里穷开心吗?”王傻子笑道:“咱们总还算不错,坐在这里,还有人唱着曲儿伺候我们。伺候我们的,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人问道:“小姑娘这么唱一段,你就受不了了,假使真有这样一位小姑娘伺候你,你怎么办?”王傻子道:“瞧了干着急,那我就投河了。今天我媳妇到娘家去了,我敞开来说,好的想不着,赖的还是把我霸占了,这辈子我白活了,我非投河不可,要不,憋得难受。”二和笑道:“这傻子说话,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王傻子道:“二哥你别胡骂人,我说的都是实心眼子的话。你现在还是光棍儿一个,假使你有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伺候着,你能放过她吗?你要不把她一口吞下去才怪呢。”刘姥姥将扇子伸到他背上,乱扑了几下,笑骂道:“这小子傻劲儿上来了,什么都说。天不早了,都睡去罢。”还是她的提议有力量,大家一阵风似的就散了。
在夏夜总是要乘凉的,这也就是穷人的一种安慰。忙了一天,大家坐在院子里,风凉着,说说笑笑,把一天的劳苦都忘了。到了次晚,大家自然是照样地坐在院子里乘凉,然而那卖唱的,奏着《夜深沉》的调子,由胡同口上经过,可没有人再说把他们叫进来。因为除了二和,大家全是舍不得钱的。二和因为昨日已经让母亲拦阻了,今天哪还敢发起这事呢。自此,每当晚间卖唱的经过,他只好静静地听一阵子,有时,他们在附近人家唱,他也就追到人家门外,隔了墙去听着。那三口子的嗓音,听得很熟。他们在黑暗里随便唱一声,也知道是谁,可是他们的脸面,却没有看出来。他也曾想着,要瞧瞧他们,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才好,但是他们白天又不出来,哪儿有机会去见他们呢?不久,天气又慢慢地凉了,胡同里的胡琴声,有时听得着,有时又听不着,后来是整月不来了。
天气到了深秋了。是一个早上,丁二和要上西车站去接客,套好了马车,拿了一条细长的鞭子,坐到车前座上,啪的一鞭子,四个轮子骨碌都作响,直奔前门。街上的槐树叶子,带了些焦黄的颜色,由树枝空当里,垂下一球一球的槐荚来,早风由树叶子里穿过,唆唆有声。人身上自也感到一种凉意,心里头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忽然有人叫道:“那位赶马车的大哥!”回头看时,一条小胡同口,一个蓬着头发的姑娘,满脸的泪痕,抬起两只手,只管向这里招着。二和将马带住,跳下车来,迎向前问道:“姑娘,你认得我吗?”那姑娘似乎头在发晕,身子晃了两晃,向墙上一靠,将手托住头。在她这样抬手的时候,二和看见她两条光手臂上,有许多条的粗细紫痕,那两只青夹袄袖子,犹如美丽的物件下面挂着穗子一样,叮叮当当地垂下布片来,再看她身上穿的那青布夹袄,胸前的齐缝,也扯成两半边,裂下一条很大的口子。因问道:“姑娘,你怎么回事?家里有什么人打你吗?”她听了这话,两行眼泪,像抛沙一般,滚了下来,抖颤着声音道:“我师傅,我师傅……”她说到这里,回头看到巷子里面有人跑了来,放步就跑,却顾不得谈话。二和跳上车去,一兜缰绳,马就飞跑上去,赶了一截路,马车已超过了那姑娘,二和回头看时,见有一男一女,手里各拿一根藤条,站在那小胡同口上,只管东张西望着。
那个哭的姑娘,跑了一截路,也赶上了马车,藏在人家一个大门楼子下面,向二和乱招手,口里低声叫道:“喂,掌柜的,你带我跑一截路,免得他们追上我。”二和将马车赶了一截路,已是缓缓地走着,听了姑娘的喊叫声,就向她点点头,低声答道:“你快上来。”于是把马拉拢一步,带到大门楼子下,那姑娘也不等马车靠拢,就奔到车子前,两手将车门乱扯。二和一跳,向门楼子下一窜,势子也来得猛一点,向墙上一碰,咚的一声,可是他也来不及去管了,左手摸着额角,右手就来开车门。那姑娘跳上了车子,将脚乱顿着道:“劳你驾,把车子快开走罢,他们追来了,他们追来了!”二和被她催得心慌意乱,跳上车也只有兜住马缰就跑。跑了一截路,这才问道:“姑娘,你让我送你到什么地方去?”她答道:“随便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二和道:“这是笑话了,怎么随便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呢?我是到西车站接客去的。”她道:“我就上西车站搭火车去。”二和道:“你搭火车到哪儿?”她道:“到哪儿也可以。”二和将车子停住了,回转头来,向车子里看着,因道:“姑娘,我好意把你救了,你可不能连累我。你叫我把你带上西车站,那算怎么回事?那里熟人很多,侦探也很多,你要让人家告我拐带吗?”她道:“哦,那里有侦探?我家住西城,你把我送到东城去就是,劳你驾,再送我一趟。”二和道:“送到东城以后,你怎么办?”她道:“我有个叔叔,在北新桥茶馆里当伙计,我找他去。”二和道:“这样说着,那倒也成。”
于是一面赶着马车,一面和她说话,问道:“你师傅干吗打你?”她道:“师娘不在家,他打我。”二和道:“刚才有一个女人,也追出了胡同,不是你师娘吗?”她道:“是我师娘。我师娘回来了,听了师傅的话,也打我。”二和道:“那为什么?”她低下了头,没有做声。二和道:“师傅常打你吗?”她道:“师娘常打我,师傅倒是不打我,可是这一程子,师傅尽向我挑眼,也打过我好几回了。”二和道:“你总有点什么事,得罪你的师傅了。”她道:“不,我在家里,洗衣煮饭,什么事全替他们做,出去还替他们挣钱。”二和道:“挣钱?你凭什么挣钱?”她顿了一顿道:“做活。”二和道:“你师傅是一个裁缝吗?”她道:“晤,是的。”“你家里人呢?”她道:“我什么亲人也没有,要不,他们打我,怎么也没有人替我做主。”二和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叔叔吗?”她道:“哦,对的,我还有个叔叔。”二和道:“叔叔不问你的事吗?”她道:“很疏的,他不大管我的事。”二和道:“你姓什么?”她道:“我姓李。”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把马车赶到了一所空场。
二和把马车拢住,由车子上跳下来,问道:“姑娘,你下车来罢。由这里向北走,向东一拐弯,就是北新桥大街。”她跳下车来,将手埋着头上的乱发,这才把她的真相露了出来:雪白的鹅蛋脸儿,两只滴溜乌圆的眼珠,显出那聪明的样子来。二和便道:“倒是挺好的一个人。”她站着怔了一怔,望了他道:“由北新桥过去,再是什么地方?”二和道:“过去是东直门,你还要过去干什么?”她道:“不过去,我不过这样问一声。”二和道:“你叔叔叫什么名字?”她道:“叫王大龙。”二和道:“这就不对了,你说你姓李,怎么你叔叔姓王呢?”她愣住了一会子,笑道:“是我说错了,我叔叔叫李大龙。”二和向她打量了一遍,点点头道:“你去罢,拐弯就是北新桥。没想到为了你这档子事,耽误了我西车站一道生意,我还得赶出城去捞东车站的生意呢。”说着,跳上车去,一撒缰绳,车子掉转过头来向南走。看那姑娘时,她正将脚拨着地面上的石块,低了头缓缓地向北走。她没有向二和道谢,二和也没有那闲工夫再问她向哪里去了。
……
张恨水(1895-1967)现代著名作家,原名张心远,祖籍安徽潜山,生于江西广信。十三岁时即仿作章回小说。1919年在芜湖《皖江日报》工作,并开始发表白话小说。不久到北京,先任《益世报》助理编辑,后主编《世界晚报》副刊《夜光》、《世界日报》副刊《明珠》,业余从事章回小说创作。1935年前往南京,与张友鸾创办《南京人报》。抗战爆发后,离别家人,只身入川,经武汉时被推选为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理事。抗战胜利后,任北平《新民报》总经理,并编辑副刊《北海》。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被聘为中央文史馆馆员。一生致力于通俗文学写作,成就卓著,创作了《金粉世家》、《啼笑因缘》、《夜深沉》、《秦淮世家》、《纸醉金迷》等长篇小说一百多部,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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