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作者:李绍明著

出版社: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出版年:2009-06-01

评分:5分

ISBN:9787506293143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

书刊介绍

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内容简介

他是教会大学的*后一批学生,也是新中国培养的**批学者
他专攻民族学,也受过历史学的训练
他曾受西方理念影响,也有中国传统道德观念的熏染
他矢志于学术研究,也始终关注现实
他屡次被边缘化,却一再回归中心
他尊重师辈,提携后辈,承上而启下
时代激荡下,一个学者跌宕曲折的一生,一个群体厚重无言的剪影
内容简介
个人是时代的影子。作为一个20世纪30年代出生的民族学学者,李绍明的一生与国家政治紧密相连。本书中,他讲述了自己七十余年的曲折经历:从考上华西大学,辗转三校完成学业,到参加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活动,在历次政治运动中三起三落,直至拨乱反正后重新焕发学术活力。沉浮之间,折射出中国人类学/民族学学科的发展历程,描画了建国以来中国民族工作的发展轨迹。

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本书特色

他是教会大学的*后一批学生,也是新中国培养的**批学者,他专攻民族学,也受过历史学的训练,他曾受西方理念影响,也有中国传统道德观念的熏染,他矢志于学术研究,也始终关注现实,他屡次被边缘化,却一再回归中心,他尊重师辈,提携后辈,承上而启下。时代激荡下,一个学者跌宕曲折的一生,一个群体厚重无言的剪影!

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目录

整理说明
**章我的少年时代
一、我的父亲
01.出关是个苦差事
02.康巴**批人才
03.治藏必先安康
04.当了官没地方管
05.草鞋县长
06.认识我母亲
二、我大学前的经历
01.入学奇遇
02.学医?学社会学?
03.动荡时局中的家庭
第二章特殊的求学经历
一、华西大学
01.教会大学
02.洋教士葛维汉
03.李安宅的十年
04.非平常时期
05.他者就在边上
06.边研所随军入藏
07.艰难向前走
二、在华西的学习与实践
01.换汤不换药
02.豆选乡政府
03.**次接触彝族
04.两次遇险
05.为中心工作服务
06.人类学的门槛
三、四川大学
01.土气、洋气与宝气
02.历史系里学民族学
03.隔阂和震荡
四、西南民族学院
01.**届“研究生”
02.两种苏联学术传统
第三章我所经历的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
一、阿坝州民族干部学校
01.川主庙里上大课
02.**次起落
二、社会历史调查组
01.不读研究生,将来教研究生
02.50年代的辉煌
03.凉山彝族社会调查
04.凉山奴隶主叛乱
05.背靠背的斗争
三、经历社会运动
01.学科受到重创
02.生产与学术“大跃进”
03.第二次起落
第四章“文革”时期的际遇
一、第三次起落
二、“假公济私”西藏行
第五章新学期的学术作为
一、重返凉山
二、推动学科建设
01.民族学与人类学的分合
02.补课
03.理清自己的家底
三、创立西南民族研究学会
01.“大西南”
02.“各美其美,美人之美”
03.推到风口浪尖上
第六章师友交往杂忆
一、了不起的费孝通
二、坚持学术原则的马长寿
三、风趣平易的冯汉骥
四、执着敬业的李安宅
五、谦谦君子吴泽霖
六、提携后辈的林耀华
七、亦师亦友宋蜀华
出版后记让历史开口说话

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节选

**章我的少年时代
01.出关是个苦差事
问:我看到过以前对您的访谈,主要谈的是您的学术经历,这次我想谈得更宽一点,想请您从自己的人生经历并结合这个学科(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的经历来谈谈。
李:好,好。
问:那就从您小时候开始聊吧。您是土家族,那老家在哪?
李:土家族在我出生之前、包括我出生后的这代人,都没有被认定为一个少数民族。土家是个民族,是1950年的国庆节湘西的代表田心桃去北京开会时首次提出的事。被识别出来是潘光旦先生等人去了以后,50年代的时候才有这摊事。那个时候在我们老家,当时不说是土家,说是苗族。这个地方在潘光旦先生等人去以前,倒是都认为是少数民族,但究竟是什么少数民族还不知道,只说是苗族,但这个“苗”是很广泛的(说法),是个少数民族的代称。比如仲家的“苗”,水家的“苗”,什么都是“苗”,它成为一个少数民族的代称。那么,我们这代听说自己的先民都是“苗”,但不知道是“土家”,没有这样的叫法。一直到潘先生1955年写了《湘西北的“土家”与古代的巴人》这篇文章之后,才确定“土家”这个名,1957年中央才确定了这个民族。土家以前也叫“土民”,土民就是“土著人”的意思。
我本人不是出生在老家,我的父亲是。老家就是现在重庆市的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那个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叫做秀山县。我父亲出生在这里,他叫李亨,清末出生的。他出生的时候家庭比较贫苦了,但也不是很穷,如果按新中国成立后划分成分的标准来看的话,可能属于中农。家里还是有点田地,不多。我们这个李姓家族,在秀山是个大姓。听说以前家里还是很有钱的,但到我祖父的时候已经败落了,怎么败落的不知道。我父亲那个时候上过私塾,清末那个时候,这个地方是没有新式小学的,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问:是在秀山县里的私塾?
李:不是,私塾是乡里的,教四书五经嘛。有一个老师、一些儿童嘛,念《三字经》什么,受的是传统的国学教育。秀山这个地方虽然是少数民族地区,但清朝乾隆的时候就已经改土归流了,而且那个地方离县城也不太远,大概是十多二十公里的样子,不算很偏僻,所以在那里汉学教育已经有了。就这样我父亲在老家受了一点初级教育,可是他很勤奋,后来是自学成才的。
后来,他年纪大了一点,可能十多岁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就去了酉阳。酉阳那个时候是个州,州给(四川方言,“和”的意思)县不同,酉阳当时是个直隶州,好像就是现在地区一级的,它管下面的县,秀山就是酉阳州管辖的一个县。酉阳州以前有酉阳土司,是一个土家族比较大的土司,土司下面管了四个长官司,也是土司,不过是小土司。我们那个地方,以前是土司管辖的地方,但清末的时候土司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实际上清朝政府已经进去了,已经管了那个地方,汉文化已经进去了。
酉阳州清末已经办了新式学校了,这个学校现在还很有名。(问:酉阳**中学?)对。但是那个时候不叫中学,就叫学堂,一个新式学堂,叫酉属学堂。我父亲去酉阳后,正好学堂招收工友去做工。干什么呢?上课的时候要敲钟,到时间了就打钟,下课上课都要打。当然也不止是这一个任务,他给我讲,打钟以后还有一些杂事。这些事很快就做(完)了,于是他就去旁听,跟着那些班去旁听。所以他在学堂里又自学了东西。
他在酉阳的时候,当时大概是1905年,有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吴嘉谟去了那。吴嘉谟不是酉阳人,具体他为什么去酉阳,我也不知道,大概给办学有关嘛,以后我想也可能跟赵藩有关。赵藩是谁?剑川的白族,做过四川的盐茶道,当时是酉阳州的知州,他在那做知州的时候,吴嘉谟为与办学有关的事去的。这个赵藩呢,还写了武侯祠里那副对联,很有名的一副对联。毛泽东去了武侯祠看了这副对联后,把这副对联记了下来,叫每个到四川做大官的人都要去成都武侯祠看这副对联。这副对联是:“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所以呢,吴嘉谟去过酉阳的那个学校,学校在龙潭,是个镇,离酉阳县城不远。我父亲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吴嘉谟的。吴嘉谟喜欢我父亲的勤奋,看见这个小青年还不错,做了自-己的工作之外还旁听,所以后来他回到成都时,就把我父亲带到了成都,(在)他身边做点打杂的事。1907年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来成都以后,委派吴嘉谟做关外学务局的总办。关外学务局是西康准备建省前,川滇边务大臣衙门下面的一个局,负责办学的,是管文化教育的一个机构。吴嘉谟任总办,相当于现在的教育厅厅长。他接受这个任务以后,就招一批人到关外去办学,我父亲也就随他参加到这个行列中来。
吴嘉谟出关的时候,问我父亲愿不愿意去,因为这是个苦差事。我父亲就这么自愿去了。那个时候到康定以西的地方去叫“出关”。这就像北方叫“走西口”一样,或者叫“出口”,比如出古北口、娘子关,到了口外了。四川叫“出关”,就是到少数民族地区去,出去以后整个文化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
问:当时“关”可能意味着不是国与国的关系,而是文化中心区和文化边缘区的关系,或是汉族地区和非汉族地区的关系。那么,“关”这个概念似乎与民族国家的“疆域”不同。
李:“出关”我不讲它的原意,不同时代有不同意义,比如明朝后期出山海关,出了明朝管辖范围到了后金,它已经是与明朝并立的国了,它衰落的时候由明朝统治的,但势力强大了就脱离掉。因为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固定的“国”的概念,不知道变了多少次.每个王朝“国”的概念完全不一样,疆域不一样,管辖的范围也不一样。民族是变动的,疆域也是变动的。在山西叫“走西口”,走到内外蒙古,“口”主要指古北口。四川就叫“出关”,康定以西有个“茶关”,茶马贸易的一个关,出了关民族就不一样了,风俗习惯不一样了,但是它不是出国。关有的时候与国家的概念是一致的,但是在清代出关是出到另一个不同的地方。我们四川省“关”的具体概念是出茶关,打箭炉以外。打箭炉还不是。
问:(打箭炉)在哪里?
李:康定在当时就叫打箭炉,传说诸葛亮在那里造过箭。
问:*开始出关就是为了茶马贸易吧,主要是经济商贸吧?
李:很少有人去那里当农民嘛,也有人为了从军和当官。
问:是从赵尔丰那个时代才有的吗?
李:不,时间很长了。汉人去那时间比较长,但不是直接治理的,因为它还有土司。康区有四大土司,明正土司、巴塘土司、理塘土司和德格土司,大土司下面还有小土司,它是羁縻统治。四大土司谁管?打箭炉厅。厅是什么?县一级的机构,设在商贸交通要道。打箭炉厅要管四个土司。打箭炉还不算出关。当时从四川到西藏,中央要供应驿站的粮食,在西藏不驻兵,但却在西藏派有中央的驻藏办事大臣这套机构。粮食的供应靠内地,西藏没法供应,还有日用品。所以(清)王朝就在康区重要地方设立很多粮员,又称粮道,性质就是粮食转运站的站长,地位也是县一级的,巴塘、理塘都有。实际上他们是代表中央派驻地方这个系统的,由满、汉官员担任,不能用少数民族任。这是控制粮道的,也兼管当地治安、土司等,但他们没有处理权,处理权在打箭炉厅,这是个衙门。赵尔丰去之前是这样的,他去以后改土归流了,建立了府、州、县,这样就完全掌握了政权。
问:这么说出关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
李:啊,很艰辛。出了关以后那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喽。在云南这叫“走夷边”。走夷边呢多是当时没有办法的了,家里富裕的,谁还走夷边呢?
问:那云南的“走夷边”应该划到哪个范围?
李:就是走到“江外”,红河以外就是夷边,怒江以外就是夷边呐。红河以外现在是红河州、西双版纳州、思茅地区那么很大一块;怒江以外是现在的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南边的临沧地区就是边疆地区。在当时人看来都是非常苦的差事,一个安土重迁的农业民族中的一员是要下很大的决心才会出关的。
我父亲一直走到巴塘,巴塘是现在的叫法,那个时候叫巴安。这个地方本来的藏名就叫巴塘,赵尔丰去了以后才改叫巴安,就是巴塘安定的意思。
……

变革社会中的人生与学术 作者简介

李绍明,1933年生,土家族。1950年入华西大学社会学系学习,1953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历史系民族学专业,1954年毕业于西南民族学院民族问题研究班。担任四川大学、云南大学与西南民族大学兼职教授,四川省民族研究所学术顾问、研究员,全国哲学社会科学民族学科规划组成员及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评委、中国民族学学会副会长、中国民族史学会副会长、中国西南民族研究学会会长。主持过横断山区“六江流域”民族综合考察,致力于“藏彝走廊”民族综合研究,倡议“南方丝绸之路”、“康巴学”的学术构想。代表作包括:《凉山彝族奴隶社会》(总纂),《羌族史》(合著),《川东酉水土家》(主编),以及《李绍明民族学文选》、《巴蜀民族史论集》、《藏彝走廊民族历史文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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