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01-心兽

长篇小说01-心兽

作者:赫塔?米勒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2010-09-01

评分:4.5分

ISBN:9787214064462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长篇小说01-心兽 内容简介

米勒的长篇代表作,台湾的译法是《风中绿李》。
1980年,年轻女孩萝拉离开了贫穷偏僻的小村庄,去大城市上大学,和五个女孩住在拥挤简陋的宿舍里。为了逃避灰暗现实,她随意与各种男人发生关系,有工人,有体育老师。但是,她*终没能逃出她的生活,某一天她被发现自尽于宿舍。她的朋友不相信她会自杀,想找到事实真相。
他们成立秘密小组,写诗,记录齐奥塞斯库统治下的日常生活。不久他们也被盯上,暴力逐渐降临…

长篇小说01-心兽 本书特色

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塔•米勒作品集首次登陆中国
十部作品,震撼上市!
翻译阵容超级豪华,齐集全国著名的德语文学翻译家。
这是一场庄严的阅读仪式,还是一次华丽的黑色冒险?
米勒的语言具有无可匹敌的质感、奇幻以及穿透力,带你领略文字的“诗性与残酷美”。
《心兽》是赫塔•米勒的长篇小说代表作。
“说不出来的东西还是可以写下来。因为写作是一种沉默的行动,一种由脑至手的劳作。”
——赫塔•米勒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的致辞
“赫塔•米勒以诗歌的精炼和散文的直白,描绘了无依无靠的人群的生活图景。”
——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
○父亲在园子里锄着夏天。孩子站在菜畦边想:父亲懂得生活窍门。因为父亲将他的愧疚植在*蠢的草里,然后把它们锄掉。
○卫兵手中的青李子乌黑如夜空。
○亲密无间的人允许割爱,因为爱会像深草一样重新长出来。
○天边的云宛如犁过的地里一滩滩的积雪。冬天的太阳有牙齿。

长篇小说01-心兽 节选

如果我们沉默,别人会不舒服,埃德加说,如果我们说话,别人会觉得可笑。我们面对照片在地上坐得太久。我的双腿坐麻木了。 我们用口中的词就像用草中的脚那样乱踩。用沉默也一样。埃德加默然。今天我无法想象一座坟墓。只能想象一根腰带,一扇窗,一个瘤子和一条绳子。我觉得,每一次死亡都是一只袋子。谁要是听见你这话,埃德加说,准以为你疯了。在我看来,每一个死人仿佛都留下来一袋子词。我总是想起理发师和指甲剪,因为死人不再需要。还有,死人永远不会再掉一粒纽扣。独裁者是一个错误,死去的人对这句话的体会也许跟我们不一样,埃德加说。他们有证据,因为我们甚至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错误。因为我们不得不在这个国家战战兢兢地行走、吃、睡、爱一个人,直到重新需要理发师和指甲剪。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行走、吃、睡、爱一个人而制造坟墓,埃德加说,那么他的错比我们的还大。他是一个对所有人的错,一个主宰一切的错。脑中长草。我们开口说话,草就被割。我们沉默,也一样。一茬又一茬,想长就长。然而我们还是幸运的。萝拉从南边来,从她身上可以发现一个没有脱贫的地域。我不知道从哪里,或许从颧骨上,嘴边,眼睛里。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白,一个地域也罢,一张脸也罢。这个国家每个地方都没有脱贫,每张脸上也一样。可是萝拉来的地方,一如人们从她的颧骨、嘴边和眼里所看到的,也许更穷一些。地域多于风景。贫瘠吞噬了一切,萝拉写道,除了羊、瓜和桑树。但不是贫瘠驱使萝拉进城来的。我学什么,贫瘠无所谓,萝拉在本子里写道。贫瘠察觉不到,我知道多少。只知道我是什么人,也就是说我是谁。在城里一定要有所作为,萝拉写道,四年后返乡。但不是走在下面尘土飞扬的路上,而是在上面,穿行于桑树的枝间。城里也有桑树。但是外边街上没有。桑树在内院里。在少数内院里。只有老人的院子里有桑树。树下搁着一把原是屋里坐的椅子。丝绒软垫的椅座。可那丝绒上斑斑点点的,撕破了口子。一束干草从下面将破洞堵住。草被坐扁了。椅座下面像是拖着一条辫子。走近这把被淘汰的椅子,辫子上一根一根的草茎依稀可见。而且它们曾经绿过。在种着桑树的院子里,阴影如同一片闲静,罩在椅子上坐着的那张苍老的脸上。说如同闲静,是因为我不期而至来到这些个院落,而且难得再来。难得的是一缕阳光从树梢笔直地照在那张苍老的脸上,一个遥远的地域。我的目光沿着那束光移下又移上。一阵寒意袭上脊背,因为这份闲静并非源于桑树的枝条,而是来自脸上眼睛里的寂寞。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在这些院子里。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干的不比我眼前的这些东西多。我久久凝视着桑树。然后,在我离开前,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脸。脸上写着一个地域。我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或一个年轻的女人离开那个地域,扛着一根装在袋子里的桑树。我在城里的院落中见过不少带出来的桑树。后来我在萝拉的本子里读到:从那个地域搬出来的东西,又搬到了脸上。萝拉想学四年俄语。入学考试不难,因为名额足够,大学里的名额跟全国学校里的一样多。俄语是少数人的志愿。志愿很难,萝拉写道,目的比较容易。一个上大学的男人,萝拉写道,指甲干净。四年后他跟我同行,因为这样的人明白,到了村里他就是个人物。理发师上门来,到了门口脱鞋。永别了,羊,萝拉写道,永别了,瓜,只要桑树,因为我们都有树叶。一个小小的四角形作为房间,一扇窗,六个女孩,六张床,每张床下一个箱子。门边有个壁橱,一个扩音器安在门上方的天花板上。工人合唱队从天花板唱到墙,从墙唱到床,直至夜幕降临。然后他们安静下来,就像窗前这条街以及外边那个无人穿越、乱蓬蓬的公园。每个宿舍里像这样小小的四角形房间有四十个。有人说,扩音器看得见听得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六个女孩的衣裙紧紧地挤挂在壁橱里。萝拉的*少。她穿大家的衣服。女孩们的长统袜躺在床下的箱子里。有人唱道:妈妈说如果我嫁人她就给我二十个大枕头统统装满蚊子二十个小枕头统统装满蚂蚁二十个软枕头统统装满败叶而萝拉正坐在床边地上开箱子。在长统袜子堆里翻寻着,把搅作一团的大腿、脚趾和脚踵举到面前,一松手,任其散落在地上。萝拉的手颤抖着,眼睛不止脸上那两个。两手空空,手也不止空中这一双。空中林立的手几乎和地上躺着的长统袜子一样多。眼睛、手和长统袜无法在一首隔着两张床的歌声中相容。一个前额上有一道愁纹的小脑袋,轻晃着站在当地唱歌。愁纹顷刻间又从歌中消失了。每张床下面立着一个箱子,里面是乱成一团的长统棉袜。全国都管这叫专利长统袜。这种专利长统袜是给那些想要光滑、薄雾般的连袜裤的女孩们穿的。女孩们还想要发蜡、睫毛膏和指甲油。床上枕头底下放着六个睫毛膏盒子。六个女孩子吐一口唾沫到盒子里,拿牙签搅一搅,搅到烟炱糊糊粘到牙签上为止。然后她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牙签在眼帘上摩刮着,睫毛变得又黑又粗。可是一个小时后,睫毛上就显现灰色的缝隙。唾液干了,烟炱落到了颊上。女孩们要颊上的烟炱、脸上的睫毛烟炱,可是再也不要工厂的烟炱了。只想要很多很多薄雾连袜裤,因为这种袜子太容易抽丝了,女孩们不得不在脚踝和腿部将漏针捉住。用指甲油将漏针捉住、粘住。一位先生的衬衫要保持洁白不容易。如果他四年后跟我回贫乡,那就是我的爱了。如果他穿着白衬衫在村里行走有本事让路人艳羡,那就是我的爱了。如果他是一个体面人,理发师上门来,到了门口脱鞋,那就是我的爱了。在跳蚤跳来跳去的脏地方保持衬衫的白净不容易,萝拉写道。萝拉说,连树皮上都有跳蚤。有人说,那不是跳蚤,是虱子,蚜虫。萝拉写入本子:木虱更可怕。有人说,它们不犯人,因为人没有叶子。萝拉写道,它们什么都犯,太阳热辣辣一晒,连风也犯。而叶子我们都有。如果人不再长个子了,就掉叶子,因为童年过去了。如果人干瘪了,叶子就又回来了,因为爱情过去了。叶子想长就长,萝拉写道,像深草。村里有两三个孩子没有叶子,他们有一个大童年。他们是独生子女,父母都念过书。木虱让大孩子变成小孩子,让四岁的变成三岁的,三岁的变成一岁的。还有一个半岁的,萝拉写道,还有一个新生儿。木虱造的兄弟姐妹越多,童年就越小。……

长篇小说01-心兽 作者简介

赫塔•米勒
女,1953年8月17日生于罗马尼亚。1987年与丈夫、小说家理查德•瓦格移居西德,现常居柏林。1982年,处女作、短篇小说集《低地》出版。她曾多次获得德国的文学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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