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叶尼·格朗台

欧叶尼·格朗台

作者:巴尔扎克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年:2001-06-01

评分:4.5分

ISBN:7532725804

所属分类:青春文学

书刊介绍

欧叶尼·格朗台 内容简介

《欧叶妮·格朗台》是巴尔扎克讽刺作品中*生动*具活力的一部力作。金钱的欲望扑灭了老葛朗台身上的一切人类的感情,也扑灭了纯洁善良的欧叶尼小姐的爱情。当本书初稿完成的时候,作者向他妹妹自信地宣告:"我要统治欧洲文坛了,而且不会受到挫折!我只须再努力奋斗两年,就能超越一切企图束缚我的手脚、阻碍我前进的人!"

欧叶尼·格朗台 节选

索缪城里人人相信格朗台家有一个装满金路易的秘密宝库;说他在半夜里瞧着那成堆的金子偷着直乐。守财奴们都相信这种说法,因为他们看到格朗台的眼睛发黄的,似乎已染上了金子的色彩。一个习惯于靠资金获取高额利润的人,就像色鬼、赌徒或者食客一样,目光中自有一些使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一种躲躲闪闪的、贪婪和神秘的表情,肯定瞒不过他的同道人。凡是对某样东西着了迷的人,这些无声的语言就像是同行之间的暗号。
格朗台先生得到大家的尊敬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从来不欠人家什么。他是个老箍桶匠,又是种葡萄的高手;为了自己的葡萄收成,应该制作一千只桶还是五百只桶,他计算的精确性就像一个天文学家;做投机买卖从来没有失败过一次,酒桶的市价比酒还贵的时候,他总是有酒桶出售,他也会把酒藏进地窖,等酒价涨到两百法郎一桶再卖出去,而一般的小地主早在一百法郎一桶时就把酒抛光了。他一八一一年的大丰收是众所周知的,他精明地把酒囤在家里慢慢地卖,那一年他赚了二十四万法郎。在理财方面,格朗台先生就像一头猛虎,一条巨蟒。他懂得如何躺着、蹲着,把猎物瞪上半天再扑上去,张开钱袋的大口,吞进成堆的金币,接着就安安静静地躺下,就像一条吃饱了的蛇一样,不动声色地、冷静地、慢条斯理地消化着吃到肚子里的东西。
看见他走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既钦佩,又敬畏。在索缪城里,有哪一个没有曾被他的钢铁般的利爪干脆利落地抓过一下的感觉。有人要买田,通过克吕絮先生借到一笔贷款,利息要一分一。有人拿期票到德·格拉桑先生那儿去贴现,先要付出一大笔利息。不论在市场上还是在晚间街头的闲谈中,几乎没有一天不提到格朗台先生大名的。有些人甚至认为,这个种葡萄老头的财富是地方上值得夸赞的荣耀。所以有不少商人、客店老板不无得意地对外地的来客说:
“先生,我们这儿财产超过百万的有两三家;至于格朗台先生嘛,嘿!多少财产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八一六年时,索缪城中*擅长计算的人估计这个家伙的地产约值四百万法郎;但是从一七九三年到一八一七年之间,以每年收入十万法郎地租推算,他手中的现金几乎和他的不动产价值差不多。因此,在人们打完一场牌或是谈了一阵葡萄、*后提到格朗台先生的时候,一些自作聪明的人就会说:“格朗台老头吗?……格朗台老头总有五六百万吧。”要是克吕絮先生或是德·格拉桑先生听到这句话,准会说:“您比我还厉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总数呢!”
如果有某个巴黎客人谈起罗特希尔德或者拉斐德那样的大银行家,索缪人便会问,他们是不是和格朗台先生一样有钱。要是那个巴黎人轻蔑地笑笑,回答说是的,他们便会面面相觑,摇摇脑袋,露出满脸不相信的神气。
这么大一笔财产给格朗台老头所有的行为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即使早先他的生活起居有什么可笑之处,如今也没有人再提起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了权威性。他的言谈,他的衣着,他的姿态,乃至眨眼睛,都成了地方上的金科玉律;人人都会像博物学家研究动物本能那样加以研究,并能从他的**琐细的举动中,研究出深奥而不言而喻的智慧。比如有人说:
“格朗台先生已经戴上皮手套了,今年冬天一定很冷:该去摘葡萄了吧。”
德·格拉桑先生在他妻子的纸板上放了一个筹码,她的心里却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她一会儿看看这位从巴黎来的堂兄弟,一会儿又望望欧叶妮,竟忘记了摸彩的事情了。年轻的女继承人时不时地对堂兄弟瞟上几眼。银行家太太从她的目光中不难看出一种越来越惊讶、越来越好奇的神情。
夏尔·格朗台先生是个二十二岁的美少年,这时与那些地道的外省人正好形成奇特的对照;他的贵族气派早已引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快,因此都在琢磨,如何可以把他嘲弄一番。其中的缘故需要作些说明。
二十二岁的青年人还很接近童年,免不了有孩子气。他们一百个人当中,也许有九十九个会跟夏尔·格朗台一样处世行事。那个晚上的前几天,父亲吩咐他去索缪的伯父家住几个月。可能那时候,巴黎的格朗台想起了欧叶妮。初次来到外省的夏尔想以一个时髦青年的派头,到内地来摆摆阔,让县城里的人自叹不如,把巴黎生活中一些新玩意儿带去在当地开风气之先。归根结底一句话,他要在索缪比在巴黎花更多的时间刷指甲,在衣着方面要精益求精,刻意讲究,不像有些时候,一个风流少年故意不修边幅,以显示自己的潇洒。
因此,夏尔带来了巴黎*漂亮的猎装,*漂亮的猎枪,*漂亮的猎刀和*漂亮的刀鞘。他也带采了一件件做工极其精美的背心:灰的,白的、黑的、金壳虫色的、闪金光的、带亮片的、五色条纹的、双叠襟的、高领的、直领的、纽扣一直扣到脖子的、金纽扣的;还有当时极
为流行的各式硬领和领带,著名裁缝布伊松制作的两套服装和*讲究的,内衣,母亲给他的一套华丽的纯金的梳妆用具都带来了。凡是时髦的公子哥儿需要的,他一应俱全,连一位至少是他认为*漂亮的女人送给他的礼物,一只小巧玲珑的文具盒也没有忘记;这个可爱的阔太太名叫安奈特,她现在正陪着丈夫在苏格兰旅游,心中烦闷不堪,可是为了避免一些流言的中伤,只能暂时牺牲一下自己的幸福。他还带了非常漂亮的信笺,可以每隔半个月给她写二封信。总之,巴黎浮华生活的一整套东西,他尽可能都带齐了;从决斗开场时使用的马鞭起,一直到决斗结束时使用的镂工精细的手枪为止,一个游手好闲的青年在上流社会打发日子所**的东西,他已经全都有了。父亲嘱咐他独自出门,凡事节俭,所以他是定了一辆驿站的马车来的,这样就可以不必使用那辆他特地定制,打算明年六月用来去巴登温泉和贵夫人安奈特相会的漂亮的旅游马车了。
夏尔预计在伯父家会遇到上百个客人,一心想到他的森林里去围猎,领略一下庄园主的生活。他到索缪打听格朗台只是为了问去弗洛瓦丰的路,不料伯父就住在城里;等他知道了伯父就住在城里,便以为他住的一定是金碧辉煌的豪宅。不管是索缪也好,弗洛瓦丰也好,初次到伯父家,总得体面些才行,所以他的旅行装束是*漂亮、*简朴又是*讲究的,用当时人们形容一个人或是一件东西美到极点的常用语来说,是*可爱的。在路经图尔时,他叫了一个理发匠把他美丽的栗色头发重新烫过;他还换了一件衬衣,系上一条黑缎领带,配上圆领,使他那张笑眯眯的小白脸衬托得格外招人喜爱了。一件小腰身的旅行外套,纽扣只扣了一半,露出里面一件高领羊毛背心,里面还有一件白背心。他的怀表随随便便地塞在一只袋里,短短的金表链系在纽孔上。灰色的长裤,两边有扣,线缝上绣着黑丝绒的图案,显得格外漂亮。他风度翩翩地挥动着手杖,镂花的球形黄金杖头,丝毫也没有减弱灰色手套的光泽。还有,他的便帽的品位也极为高雅。巴黎人,只有上流社会的巴黎人,才能打扮得这样繁琐而不显得俗气,才有能耐使那些无聊的装饰搭配得协调;再加上他那目空一切的气派,使人一望而知是一个拥有漂亮的手枪、百发百中的枪法和贵妇人安奈特的青年人。
听到父亲这一番话,欧叶妮只觉得两眼发花。遥远的希望刚刚在她心头出现,眼看就要绽开,成为一簇鲜花时,却眼看着被剪成一片片,落在地上。从前晚起,促使两心相通的种种幸福的联系,已经把他们拴在一起了。从今以后,却要由苦难来促进他们的结合了。她将受尽苦难,与美满幸福无缘,这不就是妇女的崇高的命运吗?父爱怎么会在父亲的心头熄灭呢?夏尔犯了什么罪呢?真是不可思议的问题!她初生的爱情本来就很神秘,如今又加上了重重疑团。在回家时两条腿不时地哆嗦,走到那条幽暗的大街时,她觉得刚才还是那么喜气洋洋的,此刻却一片凄凉,她感到了岁月和世事的流逝在那儿留下的忧郁气氛。爱情的教训,她全都要尝一尝。
到了离家几步的地方,她抢在父亲前面几步去敲门,站在门口等着父亲。这时格朗台看到公证人手里拿着一份还没有翻开过的报纸,问道:
“公债行情怎么样?”
“您不肯听我的话,格朗台,”克吕絮回答说,“赶紧买一些吧,两年之内还可赚两成,再加利率很高,八万法郎有五千利息。现在公债行情是八十法郎五十生丁一份。”
“再看吧。”格朗台摸摸下巴回答说。
公证人翻开报纸,忽然叫道:“我的天!”
“什么事?”格朗台说。这时克吕絮已经把报纸递到他的眼前,说:“您看看这篇文章。”
巴黎*受尊敬之商家巨头之一格朗台先生,在昨日按常规前往交易所,回寓所之后用手枪自杀身亡。之前,他已向众议院院长递交辞职书,同时也辞去了商务法庭庭长之职。格朗台先生之破产,系受他的经纪人苏歇及公证人罗甘所累。以格朗台先生之名望及信誉,本不难在巴黎商界获得援手;竟因一时情急,出此下策,实属可叹……
“我已经知道了。”老葡萄园主对公证人说。
这句话让克吕絮听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虽说公证人一般都不动感情,但想到巴黎的格朗台也许在死前曾向索缪的格朗台求援过几百万而遭到拒绝,他不禁感到有一股冷气直透脊梁骨。
“那么他的儿子呢,他昨天还这么高兴……”
“他还什么也不知道呢。”格朗台依旧泰然地回答。
“再见,格朗台先生。”克吕絮说,他全明白了,准备去告诉蓬封庭长,让他放心。
回到家里时,格朗台看到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格朗台太太坐在那把带木座的椅子上,编织冬天用的毛线套袖。欧叶妮跑过去搂着母亲的脖子,激动地吻了吻她,就像我们心里有苦恼但无从发泄时一样。
……

欧叶尼·格朗台 作者简介

巴尔扎克(Honore de Balzac。1799~1850),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一生创作96部长、中、短篇小说和随笔,总名为《人间喜剧》。其中代表作为《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100多年来,他的作品传遍了全世界,对世界文学的发展和人类进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马克思、恩格斯称赞他"是超群的小说家"、"现实主义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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